嘭!
只見譚富貴的面容呈現惶恐之色,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巨力戛然轟擊。身體不由自主的在空中飛舞。硬生生的撞擊在山坡下。卷起滾滾煙塵覆蓋。
“呃……”
一道悶哼之音驀然從譚富貴的嘴中傳出。慘白的面色轉為紅潤。一口熱血頓時翻涌至喉嚨。臉色微變,暗自用勁將其壓下。
“噗!”
可惜,黑衣人給他的傷勢太過嚴重。就算想盡辦法,也根本壓不住那口心頭血。
“貴兒!!”造成那么大的動靜,譚顯生不可能不知道。當看到煙塵消散時顯露出的譚富貴,口中驚呼一聲。腳下一動,大步朝著譚富貴走去。
“貴兒!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老子去找大夫!要是我貴兒死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會有什么下場!”
上前攙扶起譚富貴,卻發現譚富貴的身體就如同一灘爛泥,沒有骨頭支持一般。眼底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血絲。瘋狂對那些侍衛怒吼道。
要知道,他譚顯生平生壞事做盡。仿佛老天對他的懲罰一般。一直沒有子嗣。
所謂該有的東西自然有,不該有的東西強求不來。這點譚顯生當然懂,可突然有了譚富貴,他當時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有了譚富貴的出現,他譚家不僅可以將香火延續下去。說不定還能將他打下的家業再拔高一籌兩籌的。
這也是為什么譚富貴會成為現在這幅模樣的原因。此時譚富貴被打成這樣,他如何會給別人好臉色看。
“是!”當譚顯生的怒吼之音傳入每個侍衛的耳畔。本來因為少爺被打而短路的腦海瞬間醒轉。急忙答應一聲。安排人去找大夫。
“呼…貴兒,給爹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爹幫你弄死他!”深深吸氣,隨后再徐徐吐出。盡量壓制自己的滿腔怒火。語氣略顯柔和的問道。
要知道他對譚富貴可是寶貝的緊。如果讓他在家財萬貫和譚富貴之間做出選擇,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后者。
譚顯生想的很簡單。錢財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還談什么錢。自己都能白手起家當上胡山縣的縣管,他堅信自己的兒子照樣能做得不比他差。
“咳…咳咳!”聽聞譚顯生的話語,譚富貴很想說話,可血又止不住的從嘴中流出。化為一陣的咳嗽聲。只能將眼神注視在那道黑衣人上,希望譚顯生能看到。
“別說話,好好待這,大夫一會就來。”見譚富貴吃力的模樣和眼神,譚顯生安慰道。
“把我兒傷成這樣,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緩緩轉身,朝著譚富貴眼神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名黑衣人。譚顯生臉色一沉。語氣低沉的問道。
“呵!原來是你兒子。我還以為是誰家牽出來的狗,放出來亂咬!”黑衣人雙手負背,臉上戴著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如何。只是語氣極其輕蔑的說道。
“好好好,年輕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把我兒打成殘廢,還敢罵我兒是狗,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聽到黑衣人一副年輕人的嗓音。譚顯生心底對黑衣人的忌憚不由松懈幾分。然而后面的話語卻是將他的肺都給氣炸了。怒極反笑道。
“呵呵,我要是你,兒子被打成了廢人。哪里還會跟你說那么多廢話!”黑衣人輕聲嘲笑道。
“好膽,吃我一掌!”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嘲諷無疑讓譚顯生怒氣上涌,對黑衣人的最后一絲忌憚頓時拋到九霄云外。足下用力,全身勁氣集于右掌向其殺去。
“哼!”黑衣人眼神不屑,冷哼一聲。縷縷黑霧悄然從手心冒出。迅速包裹其全身。讓人看起來盡顯邪異之感。
“裝神弄鬼!”看見眼前奇異的景象,譚顯生瞳孔一縮。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在心底強硬辯解道。
砰!
驀然,讓譚顯生震驚的事情出現了。為了謹慎起見,他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幾乎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勁力。為的就是不給黑衣人任何生機。
可打在包裹著黑衣人的黑霧上就如同打在了水面上。手上傳來的痛感疼得他呲牙咧嘴。
“呃…退!!!”眼見情況不妙,譚顯生猛然后退。直到與黑衣人保持了百米的安全距離。這才看向自己疼痛的右掌。
只見原本正常的手已然變得烏黑泛紫。那一縷縷黑霧就像是跗骨之蛆般腐蝕著他的肌膚。甚至骨頭都已經隱隱可見。
“閣下究竟對我做了什么?”急忙封住穴位。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劃過一抹驚疑之色道。
可惜,這次黑衣人沒有再理會他。散去了身上繚繞的縷縷黑霧。朝著原本的方向走去。
“站…唉~”看見黑衣人想走,譚顯生臉色陰晴不定。想留下黑衣人,可實力差距又太過于懸殊。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畢竟已經有了譚富貴的先例。剛剛他貿然對黑衣人出手,能從黑衣人手中活下來已經是祖墳冒青煙,老祖顯靈走大運了。
能白手起家直至到縣管的地位,還能在朝廷腳下作威作福,他腦子自然不笨。如果再不知所畏的叫住黑衣人,那無疑于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唉…罷了罷了,也許是平生造得孽太多,我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只是害了貴兒了!”嘴角劃過一抹苦澀。轉身朝著譚富貴走去。
……
“你為什么不殺了他們?”一處山林里,一道稚嫩卻充滿戾氣的話語悄然響起。
“我為什么要殺?”一道冰冷不含絲毫感情的話語回應著。
“因為…因為他們殺了我爹,殺了我娘,還殘害了許多百姓。你那么厲害,你難道就不應該幫助他們嗎?”
稚嫩的話語停頓一瞬。好似在思考著什么。隨后繼續問道。
“呵,別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何況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殘害,你有看見誰站出來幫你伸張正義嗎?”冷笑一聲。似乎對這話嗤之以鼻。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