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拔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傅采林攻來。
劍芒劃破空氣,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如果說傅采林的劍術,處處充滿了布局和算計,猶如下棋對弈一般優雅和兇險,那么楊虛彥的劍術就是陰狠中帶著一往無前的意志。
傅采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弈劍術發揮到了極致。
此次的兇險程度,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戰斗。哪怕是在面對秦至庸的時候,傅采林都沒有覺得自己離死亡這么近。
秦至庸雖然強橫如神魔一般,可是他沒有殺意,傅采林兩次敗在秦至庸的手里,都活了下來。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稍有不慎,他就會被楊虛彥的劍斬殺在當場。
二人好像化作了兩道劍光,相互碰撞,鋒利的氣勁撕碎了周圍的房屋。
只要是在劍氣劍芒的攻擊范圍內,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先天高手,都會被如此強大的劍氣分尸。
傅采林被強橫的力量震得渾身發麻,以極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卸掉了身上的反震之力。
傅采林的眼神有波動,楊虛彥的功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強橫。
傅采林心中暗道:“現在的年輕人,怎么會變得如此厲害?”
楊虛彥三年前成為大宗師,可是一直沒有和大宗師廝殺過。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大宗師當中算是什么樣的層次。
來和傅采林比劍,楊虛彥就是為了印證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強。若是能殺掉傅采林,那么他楊虛彥就有機會擊殺其他的大宗師。
楊虛彥笑著說道:“傅采林,你的武功劍術,不過如此。剛才,我只是施展了七成的力量,你就撐不住。看來,你是真的老了。剛才,只是算熱身,現在我要展現真正的實力。看劍!”
楊虛彥從原地消失,好像瞬間移動一樣,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了傅采林的跟前。
傅采林大吼一聲,不閃避,不退讓,一劍刺出,想要和楊虛彥來個同歸于盡。
楊虛彥的幻魔身法,是魔門中的頂尖輕功。
楊虛彥以大宗師的實力施展這門身法,就像是真正的鬼魅一般。傅采林的這一劍,承載了精神意志,可惜的是,刺空了。
再厲害的劍術,殺不了敵人,都沒有任何意義。
楊虛彥的劍,劃過傅采林的脖子。
傅采林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覺得脖子一涼。
大宗師的生命力強大,傅采林脖子中劍,并未立刻死去。
傅采林看著楊虛彥,說道,“楊虛彥,你的劍,比老夫的劍,更鋒利。你贏了。不過,老夫詛咒你,你楊虛彥早晚有一天,也會死在其他大宗師的手里……”
傅采林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如發絲的劍痕,隨后……
噗呲。
大量的血霧噴出。
傅采林倒地身亡。
楊虛彥看著傅采林的尸體,冷笑道:“你是我擊殺的第一位大宗師強者。等我將大唐的大宗師都降服了,就能奪回屬于楊家的江山基業。那時候,我楊虛彥就是中原神州的皇帝。我乃天子,豈會怕你詛咒?更何況,只有弱者才會詛咒,強者,只會動手。”
楊虛彥化作一道劍光,出了高句麗王城,很快消失不見。
傅君婥跪到傅采林的尸體旁。
“啊……”她抱著傅采林的尸體,仰頭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至此以后,高句麗沒有大宗師了。
楊虛彥擊殺了傅采林,先回了一次長安東宮,然后來到河東裴家。
裴矩正在書房看書。
楊虛彥直接打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師父,弟子這次來,是想要和你商量點事情。”楊虛彥笑著說道。
裴矩放下書,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為師的另一個身份?”
楊虛彥說道:“裴矩就是石之軒,石之軒就是裴矩。師父,別忘了,我楊家畢竟是大隋皇族,想要查到你就是裴矩,并不難。”
裴矩說道:“說吧,來找為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楊虛彥打量了一下書房,說道:“潔白的宣紙,精致的糕點美食,悟道香……都是平安商號的東西啊。河東裴家,真是有錢。師父,我需要你的支持。”
裴矩詫異地看了楊虛彥以眼:“支持你?你現在已經是大宗師,何需老夫支持。”
楊虛彥說道:“我要奪回屬于我楊家的江山基業。如果裴家支持我,我會輕松一些。”
裴矩瞇著眼睛:“楊虛彥,真沒有看出來,你的野心會這么大,竟然想要做皇帝。你覺得,老夫會支持你嗎?天下的大宗師們,會答應你嗎?”
楊虛彥說道:“師父,你會支持我的。至于其他的大宗師,我會去說服他們。我做皇帝,只是拿回屬于我楊家的一切,合情合理。”
裴矩說道:“那老夫要是不答應你,你會如何?你是大宗師,老夫也是大宗師。楊虛彥,你想要欺師滅祖,對付老夫,怕是癡心妄想。”
楊虛彥隱藏得太深了。
裴矩很驚訝,怎么自己當年就沒有看出來,楊虛彥會如此狂妄?竟然敢和天下的大宗師們為敵。
更何況,藍田縣還住著一位神秘莫測的秦至庸呢。
楊虛彥這個時候圖謀江山,顛覆李唐,裴矩覺得就是找死的行為。
楊虛彥自信地說道:“自古以來,大宗師就像是神話,可是,大宗師也是人,也會死。高句麗的傅采林,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現在,我楊虛彥就是第一劍客。若是師父不愿意支持我,那么你就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歷來是不會心慈手軟。”
突然。
裴矩一掌向楊虛彥按來。
掌印蘊含著可怕的意境,好像能將人的意識思維拉出來,陷入到無死無生的輪回當中。
楊虛彥出劍。
劍光一閃,切割了掌印。
楊虛彥借機后退了幾步,神態悠閑。
裴矩驚訝地看著楊虛彥,自己的這一掌,起碼有八九成的功力,竟然被他破了。
楊虛彥說道:“師父,你的‘不死印法’的確很厲害,可是對我沒有用。你千般手段,萬般神通,我都能一劍破之。師父,你最好支持我,否則,就是逼我殺你。”
裴矩冷笑道:“想要殺老夫?可沒有那么容易。老夫縱橫天下的時候,你楊虛彥還在吃奶呢。既然你對老夫起了殺心,那老夫就只能清理門戶,把你這一身本事收回來。”
楊虛彥眼中的殺機一閃:“裴矩,你是教了我不少魔門的武功,可是我能成為大宗師,不是因為你的教導有方。秦至庸的修行之道,比你高明,你不也是把女兒送到秦至庸的門下了嗎?清理門戶,你還沒有資格。裴矩,你和傅采林一樣,都老了。人老了,就會冥頑不靈,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