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九娘離開之后,北河依然覺得頭顱有些沉重,于是他立刻盤膝坐在了床上,將體內的法力調動起來,游走在全身各處,查探著此女是不是在他的身上種下了什么禁制之類的。
不過顯然他是多慮了,以那位的手段,要對付他這個小小的凝氣期一重修士,還用不著這么麻煩。
檢驗一番后,北河才長長吐了口氣。
并且這時的他又想到了什么,翻身而起,將床榻之下的機關給打開。
當看到了機關中的一袋靈石,一枚玉簡,一只木匣,跟一只金色的網兜后,他才松了口氣。
想來也是,那位張九娘乃是結丹期修士,此女即便知道了他床榻之下的機關,但恐怕也不可能看得上他的散碎東西的。一念及此,北河暗自慶幸,當初沒有將那兩只儲物袋給帶回來,尤其是那萬花宗修士的高階儲物袋。如果被此女知道,必然會有所懷疑。
北河將靈石等物給放下后,拿起了那枚玉簡,放在手中掂了掂。隨即他鼓動法力,注入了此物當中。
檢查器物有沒有問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以法力查探。
北河手中的玉簡,顯然當初沒有被楊姓女子動手腳。于是他便將玉簡貼在了額頭,意識沉入其中。
良久之后,北河才收回心神,并睜開了眼睛。
雖然早就知道御空之術比較難,而且極為耗費法力,但是此術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根據玉簡中的描述,以他如今凝氣一重的修為,即便修煉了此術,恐怕也難以施展。因為此術對于法力的渾厚程度,有極高的要求,低階弟子大都難以練習,一般都是凝氣期五六重以上的修士,才能夠勉強施展。
搖了搖頭之后,北河便將玉簡給收了起來,轉而拿起了那只木匣,將此物給打開,就看到那張金鐘護體符靜靜躺在其中。
北河將靈光閃爍的此物拿起,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
只見他左手持此物,右手食指中指并攏,隨著法力的鼓動,對著這張金鐘護體符屈指一彈。
一道靈光從他雙指間激射而出,沒入了此符中,隨之后者顫動了一下。
見狀北河一喜,接下來他動作接連不斷,到了最后,更是忍住疼痛咬破了指尖,將一滴鮮血給滴在了此符上。
而在這一滴殷紅血珠跟此符接觸的剎那,就融入了此符金色的紋路中。隨著北河的一張口,“咻”的一聲,金鐘護體符就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他的口中。
北河臉上的喜色變成了一抹激動,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到此物在他小腹的位置,只要他法力鼓動,就能將這張金鐘護體符給激發。
“呼!”
長長舒了口氣,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取出一枚中品靈石握在掌心,北河開始吸收靈氣來恢復法力。
而不消片刻,他便睜開了眼睛。
這時他又拿起了那只金色的網兜,此物正是他殺了王師兄后,從對方手中得來的金金網。
北河手指掐動,又是一道道法決對著手中的此物打出,到了最后,他再次咬破了止血不久的手指,將數滴殷紅的精血,滴落在了這只金色網兜上。
“嗡!”
下一息,這只金金網就震顫了起來。
北河眼中精光一閃,而后連忙心神一動。
在他的注視之下,這件金金網從他掌心慢慢懸浮起來。只是過程中此物卻震顫著,仿佛很難受控制一般。
北河咬了咬牙,專心控操控著此物。他明白想要掌控一件法器,剛開始是都需要長時間的磨合才能操控由心。而且他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只是凝氣期一重,這種修為想操控一件法器,就像一個小孩要耍動一柄大刀一樣困難。
不過此時的北河,就像當初他剛剛突破到氣境一樣,內心滿是興奮跟激動,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嘗試著操控法器。
只見在他的操控下,這間金金網懸浮到了他頭頂三尺高空,接著開始慢慢擴散開來。只是此物在他并不熟練的操控下,就像一只笨拙的提線木偶,姿勢跟狀態極為古怪。
眼下他這種情形下,別說催動此物用來對敵了,即便是掌控都無法辦到。
而且僅僅是小片刻后,這張金金網表面靈光驟然暗淡,從北河的頭頂墜落下來,落在他的手中。
整個過程中,這張金金網都沒有徹底打開過。再看這一刻的北河,體內法力已然耗盡了。
北河臉色抽動,雖然結果他早有預料,不過他還是極為苦澀。
這一切的原因,還是他修為太低了,沒有渾厚法力的支撐,不但無法施展強大的術法神通,就連隨心所欲的操控法器都困難。
不過熟能生巧,只要長時間的練習,北河相信他可以將這張金金網給掌控的,短時間用來對敵應該沒問題。
而且操控法器,也是一種對體內法力的凝練,可以讓法力越發渾厚,為突破凝氣二重打好基礎。
北河將之前那顆尚未吸干的靈石給捏在掌心,繼續吸收著其中渾厚的靈氣。
當他的法力恢復之后,就見他將金金網給收進了袖口,而后離開了房間。
這時他向著后院走去,來到他種下的那顆花鳳茶樹前。
只是半年多過去,這顆茶樹的茶葉已經枯萎,無法采摘了。北河搖了搖頭,今年是無法喝到這株花鳳茶了,只有看來年。
回到了小院的他,敲響了一間房門。
不多時房門就嘎吱一聲打開了,劉子彤有些疑惑的看著外面,不知道是誰會找她。而當看到北河之后,這小女娃臉上有些驚喜,連忙道:“北河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接著她就將房門打開,將北河迎了進去。
半年多過去,劉子彤好像長高了一點,而且膽子也比以前大了一些,不再有最初北河見到她時臉上的怯懦。
“師妹,最近宗門內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坐下后,北河就看向劉子彤開口問道。
劉子彤雖然不知道北河為何會有此一問,但她想了想后還是如實道:“沒有呀,跟以往一樣。”
北河點了點頭,他其實是擔心楊姓女子等人失蹤的事情,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但看樣子那件事情的風波已經過去了,于是他便挑開了話題。
從劉子彤口中他得知,對方已經開始在七品堂做任務了,而且如今已經是一位凝氣期一重的修士。
對此北河有些無語,他突破到凝氣期一重是多么的艱辛。而眼下這個六七歲的劉子彤,卻不費什么力氣就達到了。
在劉子彤的房間中待了一會兒后,北河便去了膳房,吃了一頓飽飯。
直到傍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偷偷溜出了四合小院,前往了他藏匿那萬花宗弟子跟王師兄儲物袋的地方。
當他來到七品堂下方一座無名山頭的山腳下時,他繞過了一片茂密的草林,來到了一顆巨石的后方。
北河四下看了看,而后躬身將巨石下方的一株野草拔了起來,將土刨開后,從中挖出了兩只儲物袋。
將儲物袋上的泥土抖干凈,他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而后點了點頭。
雖然被埋藏在地里,但是以儲物袋的材質自然可以抵御地底的潮濕。
現在他體內有法力存在,便是將這兩只儲物袋給打開的時候。一念及此,北河立刻法力鼓動,率先注入了那位王師兄的儲物袋中。
隨即奇異的一幕就發生了。
只見他的手掌,從那條縫隙中輕易探入了儲物袋內,整個手腕都沒入了其中。
北河能夠感受到儲物袋內空曠無比,一陣摸索之下,他就抓到了一件類似于衣衫一樣的東西,同時還摸到了不少的靈石。
對于化元期以下的修士來說,神識無法探開,就無法查探儲物袋中具體都有些什么寶物,只能一件一件用手試探,或者將這些寶物全部倒出來。
但眼下可不是他查探那位王師兄儲物袋中有什么好東西的時候,況且從此人口中,他早就知道了這儲物袋內除了一些陣法的見解跟數百顆靈石之外,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而真正讓北河感興趣的,其實是那位萬花宗修士的儲物袋。
這時他將另一只儲物袋拿在了手中,當即法力鼓動,注入了儲物袋內。
但緊接著北河就眉頭一皺,他感受到了一股禁制,宛如銅墻鐵壁一樣將他注入其中的法力給阻擋了下來。
“果然如此。”
北河臉色陰沉。
即便是主人都死了,可這只高階儲物袋上依然有一層不弱的禁制,以他目前的修為,似乎難以打開。
搖了搖頭后,北河將兩只儲物袋給藏進了胸口的衣襟中,準備打道回府。一切等先回去以后,再想辦法吧。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異響,從他所在巨石的前方傳來。
“師兄,這地方僻靜得很,絕對沒有人知道的。”
下一刻,就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嘿嘿,荒山野嶺的,師妹倒是會找地方。”
此女話音落下,又聽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