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何涼癱在沙發上,“累了那么長時間了,該讓腦子放空一會兒了。”
洗漱完后,夏澤軒乖乖地躺在地上的涼席上睡了,何涼還在翻弄著手機,看那些有趣的新聞。
“在不?”一個信息彈出,是簡修瑾。
何涼切到聊天界面。
“怎么了?”
“你果然還沒睡。”
“是啊,一到晚上就挺精神的。”
“今天的事,還好嗎?”
“說不上來。”何涼又發了一條信息,“總會想起那些場景。”
“說實話,知道仲醫生做的事,我心里挺難受的。”
“還差點把你都搭進去了。”
“我......其實現在還好。”
“當時我早該想到的,對不起。”
“又說這種話(生氣)”
“一時半會兒難改嘛。”
“其實關于那件事,我也有預感的。”
“什么預感?”
“就是那盆風鈴花。”
“風鈴花?怎么了?”
“風鈴花的花語是感謝,溫柔的愛,還有嫉妒......”
“嫉妒?”
“一開始我覺得想多了,畢竟也有很多花有不同的花語。”
“你要是早點說就好了。”
“可是畢竟一開始都鬧得很不愉快了,如果再因為這點小事懷疑人家......(哭泣)”
“我也能理解。”何涼發完,追發了一條,“對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花?”
何涼發過去一張,信封的圖片,郵戳的花朵圖案就在其中。
簡修瑾下條信息發過來的時候,相隔了5分鐘。
“你從哪里看到的這個花?”
“這個花有什么問題嗎?”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太確定,還是問了我媽媽才知道,這種花叫幽靈蘭。”
“幽靈蘭?”
“對,又稱鬼蘭,是很罕見的一種蘭花。在我們這兒是看不見這種花的。”
“聽名字就挺神秘的。”
“這種花的形狀奇特,就像一個幽靈。”
“還有什么特別的嗎?”
“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貴吧(偷笑),畢竟是很稀有的花。”
“我是指,花語什么的。”
“卑微的愛,被拋棄的愛。”
“這就是花語?”
“對,其實我也是在網上查的,哈哈哈。”
“原來也有花店老板娘女兒不知道的花啊。”
“我哪可能什么都知道嘛,只知道一些常見的花而已。”
“還有那盆伯利恒之星。”
“你竟然知道那個啊,我記得仲醫生的柜臺上就有一顆。”
“那是他用來紀念葉秋婉的哦。”
“真的?怪不得他還讓我多照顧那盆花呢。”
“學姐也應該挺難過的吧?”
“她好像是打算回鄉下的媽媽家里了,說是明天還要錄筆錄。”
“倒不如我們和葉警官說說,讓她直接回去?”
“就是怕他們不同意嘛,畢竟和殺人犯共事......”
后面何涼同簡修瑾閑聊了一會兒,兩人便各自安睡去了。
原以為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了一段落,可是事態遠比想象中的要嚴重。
2012年7月30日星期一
周日,幾人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并且陪紀溪婷回到了鄉下,一天算是過得比較平淡。
可是當日期轉向7月30日,星期一,一切都顯得與平時不同。
“何涼,何涼。”夏澤軒不停地搖晃何涼的身子,“快起來。”
“怎么了......”何涼皺著眉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墻上時鐘的時間,僅是而已。
何涼翻了個身,“我說大哥,那么早喊我干什么。”
“你快看這個。”夏澤軒拿著一張皺巴巴的報紙遞給何涼,何涼勉強起了身,不耐煩地拿著報紙,“什么東西啊......”
報紙上刊登的內容讓他無法平靜,上面寫著關于仲南申案件的詳細內容。
從案件起始到結尾,細致到每一個受害者的姓名和那些得了抑郁癥的患者們的信息。
“這是哪個報社?”何涼憤怒地攤開報紙,依然是那個“心音報社”
“他們是怎么得到這么詳細的資料的?”
“先不說這個。”夏澤軒把手撐在何涼的床上,“谷音老師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劉清武自殺了。”
“自殺了?”何涼有點詫異。
“他花光所有的錢申請保釋,保釋出去之后就自殺了。”夏澤軒語調很快,“遺書上說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什么時候的事?”
“這個報紙是昨天就發了。”夏澤軒說:“他原本是想保釋出去到過世妻子的墳前說幾句話,可是在街上收到了這個報紙。迫于壓力就跳樓自殺了。”
“迫于壓力?因為信息泄露?”
“這些都是小事。你翻到報紙后面,有一期專刊,專門分析這群患者的。”
何涼看了那期專刊,上面赫然寫到評價劉清武的內容,“因工作不利而殺害同事的人,是否值得同情?”
還有關于其他患者的專刊,其中白香瑤的標題為,“可憐天下父母心,最終得到來自子女的制裁”。
何涼的手愈加顫抖,因為這些不良報社的行為很有可能引發第二次的爭論。而且很有可能令那些患者們走上不歸路。
“警方已經派人去保護剩下的受害人了,因為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看過報紙的內容,也只能在遠處觀察。”夏澤軒說。
“這家報社,在哪里?”
“警方這邊也很著急尋找線索,可是整個珍埠市就找不到這家報社。”夏澤軒面露難色,“好像是私人進行印制的,然后請各個報刊亭免費分發。”
“看來是專門來挑事的。”何涼的鼻子出了一口長氣,“我一定要找出這家報社的負責人。”
“可是,現在完全沒有方向啊。”
“這家報社每天都會發報紙嗎?”
“也不是每天都發,好像只有大案子發生的時候他們才會刊登。”
“這可就麻煩了。”何涼眼睛左右轉著,“總得想個辦法找到線索。”
“你說會不會是天天跟著我們的人啊?”
“有可能。”何涼肯定道:“也只有經常跟著我們的人,才會有這樣第一手的資料。”何涼看向那個照相機。
“如果是因為它的話,一切就好說了。”何涼指著那個相機說。
“你是說,有人盯上了你的相機?”
“這個相機可以拍出來那些命案,如果一直執著于來干擾我們,那應該就是怕我們再拍出新的案件。”何涼猜測道:“那么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某個案件的兇手。”
“怪不得總是發這樣的報刊,就是給你增加壓力,讓你不要再繼續使用這個相機......”
“可是他有這樣的反偵察能力,完全可以找機會把我的相機偷走,何必大費周折。”何涼仔細一想,“相機......”
“夏澤軒,你還有之前那張報紙的照片嗎?”
“什么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