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舒畫最終只敗在文婆婆手下,其他人皆被他以靈巧用“力”擊敗,文婆婆的寫字神通甚是了得,直擊人的七情六欲,舒畫難以自律!
到了晚上,舒畫獨自坐在黑山之巔看向北冥,盤算著明日的改革大計和今后的打算,想來想去,突然對自己這些位“前輩”的安排感到頭疼起來。
仔細盤算下來,這些老弱病殘的人能干嘛?除了會惹是生非拿人消遣,還會做甚?
這是舒畫內心的糾結點,相反也是他非要請這些人出城的優勢。
只要有了這人在北冥,即便是自己今后走出北冥去了大虛,舒易天便不敢造次,凡事一定逃不自己這些個長輩的“魔掌”。
加上還有北冥的藥師做自己后盾,在北冥可謂是無人敢撼動自己的地位。
鬼影族人在他看來并不可怕,孤血與自己關系說起來也算要好,再者,據他目前對孤血的了解,此人雖然外邊看似冰冷,其內心倒還是有些熱血,身為鬼影族王者,說話也有分量,說到就能做到。
況且,只要有自己這些位“前輩”在北冥,即便是鬼影族想要毀掉和平盟約,也不可能勝得過自己的這些位前輩。
這便是孤血的自信以及對自己這些位前輩留在北冥給自己帶來的的優勢。
云慕是何身份他尚且不知,這些人神出鬼沒,且穿著異常,渾身金甲從頭到腳不見一絲常人皮肉。這人來自何處,又有什么目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的疑問!
他之所以讓云慕帶人來“做客”,便是要借著這群不知所謂、不知從何而來不知要往何處而去的“金身怪人”來給他自己壯壯場面及威嚴。
以此來證明自己是有實力的,而且實力很大,既能叫來鬼影族人“看熱鬧”,且身后還有一群金身勇士及黑暗中走出來的壞人撐腰。
試問,如此靠山,誰還敢得罪自己?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兩位藥師之間的事了,北冥藥師隱姓埋名多年,深藏不露,一直被曲長老及龍平安等人打壓脾性,常年下來估計心中頗有不平,極想找到發泄口。
而雷音城中藥師則一直待在黑暗,常年孤寂,找不到同行敵手。倘若這兩人相遇,定會產生火花,真到了那時,這兩人在北冥閑來無事,整日針對,或是比一比誰下毒最厲害,誰治療最快,北冥中人恐怕要遭受無盡折磨!
這兩人雖從不殺人,但這兩人若是用人來下毒比試,遠比殺人更加恐怖如斯……
舒畫想了很多,這一想即到半夜,瞎子悄悄上了山巔,在舒畫不知不覺間來到舒畫身后。
舒畫突然想起一事,有些頭疼,不禁嘆道:“唉!三魂七魄還有七魄,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并收下另外七魄……”
瞎子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笑道:“你是怕了?”
舒畫嚇一大跳,連忙回頭去看,當即躬身行禮,道:“瞎爺爺,你何時上來的?”
“剛到。”瞎子揮手,示意舒畫坐下,一老一少坐在黑石上,放眼望著北冥。
瞎子又道:“是不是怕了,覺得此事麻煩?世界如此之大,要找到一人的確不易,更何況是找七人!”
舒畫搖頭:“倒不是怕了,只是覺得……說實話,還真難尋……”
“嘿嘿!”
瞎子笑道:“老夫悄悄給你透露一事,你莫要告知任何人,你若能找到那七魄,你的任何一門法術神通皆會提升數十倍。”
“真的?”
瞎子重重點頭。
舒畫突然變臉,興奮道:“瞎爺爺,要不你就再告訴我這三三魂七魄究竟與我有何干系?為什么我每找到一個,我的體內就會產生巨大波動。如你所說找到之后我的法術神通就會提升,這三魂七魄與我身體究竟有何關系?”
瞎子笑了笑,不說話,舒畫一臉好奇看著他,只見瞎子笑著尋思片刻后又是搖頭。
舒畫無奈,嘆口氣道:“不說就算了,反正早晚一天我也會知道。”
瞎子點頭,道:“你若真能這樣想,就是好事,大好事。有些事想得太多毫無意義,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自己所想的困境當中。畫兒,你永遠要牢記,無論遇見何事,都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滿,有時候直接去做遠比你一個人苦思冥想要實在得多。”
舒畫點頭,又道:“瞎爺爺,我再問你一事。”
“你問便是。”
“你為何總是臉帶笑容?好像從不會生氣,你眼睛都瞎了,你還笑得出來?”
瞎子聞言,怔了怔,又是一笑,道:“習慣了就好,我孤家寡人一個,在這大虛又無敵手,甚是孤獨,唯有一笑解千愁。你莫非覺得笑也犯法?”
“這倒不是,只是你任何時候都會笑,總會讓人覺得你的笑有些古怪。”
“哪來的古怪?你說這話我老頭子可不愛聽,好事壞事笑一笑有何不妥?”
舒畫搖頭,覺得瞎子無可救藥,道:“有時候別人心情不好你要笑,別人受傷你也笑,別人開心你也笑,妥當嗎?”
瞎子搖頭反問,道:“你又錯了,笑一笑這種好事,為何非要與人的心情有關?你說,為何非要與人的心情有關?”
舒畫竟無言以對!
瞎子看了他片刻,微微搖頭道:“心情這種事必須要學會自控,且不說自控,也要能自我調節。你若把心情看得太過重要,便難成氣候,證明你還不夠成熟。”
舒畫點頭,道:“瞎爺爺,我在北冥也認識一位藥師,倘若今后兩位藥師用人來煉毒比試,可有制止之法?”
瞎子想了想,道:“有,倘若發現,你便告知城主,城主定不會輕饒咱們的藥師。對了,你若熟悉北冥那位藥師的脾性,也可找到讓他有所畏懼之事來管制他。”
舒畫若有所思。
瞎子突然站起,轉身跳入山崖,聲音傳來:“老夫不與你說了,咱們的藥師就好這口,我得速速告知瘋子,好讓他對藥師有所管控才行,不然藥師定會害人性命……”
次日一早,舒畫躺在房內,被啞巴啊啊啊搖著身子晃醒,啞巴拖他走出房門,伸手指向雷音城外。
舒畫惶恐,以肉眼看不出雷音城外有任何變化,連忙打開天眼,不由心頭一跳!
只見前日都說要走出雷音城的諸位長輩皆守在雷音城外的山坡上,山坡下也站著一群人,都是舒易天麾下的畫師和壤城守衛。
此刻,雙方皆是目光如刀,狠狠對視!
“啞爺爺,你怎么沒去?”
啞巴指手畫腳啊啊叫了幾聲。
舒畫猜測,相必是啞巴也隨了去,可見事情不對,這才返回來告知自己。
“啞爺爺,你先去告知他們莫要沖動,我穿好衣裳就來。”
啞巴點頭,連忙跑開。
舒畫回屋穿好衣裳,隨便洗漱打理一番,連忙踏風而行,向著壤城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