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可以遮掩,聲音可以偽裝,斷臂只要自己舍得下手就行,武道真意也能用天賦妖孽來解釋……
可唯有這長相,那是做不了假的。
這世間精通易容之術的人不是沒有,有些人的易容之術甚至可以讓男人變成女人,女人變成男人,年輕人變成老年人,老年人變成小孩子。
不過就算再精妙,只要仔細看,還是能夠發現其中些許異常。
而此刻眾人眼前這名中年男子,臉上沒有半分易容的跡象,這就是他的真實樣貌。
雖然在場眾人從未見過這名宗師,但這世間隱秘不出的宗師強者多了去了,就算出現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那也十分正常。
可如果這人不是陳墨的話,那陳墨到底跑哪兒去了?
還是說,他真的已經死了?
眾人心中紛紛猜測不休,而裘舍則是臉色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判斷錯了。
而長袍男子用真氣震掉嘴角的鮮血,定定地看了裘舍一眼。
“裘老前輩,此事吾記下了!”說完之后,他便縱身往天際飛走。
裘舍沒有追擊,因為在確定對方不是陳墨的情況下,如果他還繼續出手的話,那可就會把對方給得罪死了。
除非,他將其徹底斬殺于此。
但要是對方背后還存在某個勢力的話,那到時候就不是把一個宗師得罪死那么簡單了。
散修宗師肯定有,但絕對沒有那么多。
絕大部分宗師強者,背后都是有勢力的,尤其是這種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宗師。
他們都是各自勢力的底牌,輕易不會動用,就算出手那也是像今天這樣遮掩身形,不會將面貌暴露出去。
裘舍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讓對方離開。
因為一旦他繼續出手,只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后果。
可要讓他拉下臉皮去賠禮道歉,那也有些不現實,畢竟他也是德高望重,實力強大的江湖老前輩。
不過所幸倒也還沒把對方得罪死,頂多之后他們赤羽門會遭到一些相對而言較為輕微的報復罷了。
而在長袍男子離開之后,另外那六名宗師強者也沒有繼續廢話,同樣飛身離開此地。
趙無涯和司銘對視一眼,也沒有去和正心情不爽的裘舍搭話,同樣轉身各自離去。
唯有裘舍留在原地,眉頭鎖成一團。
“他不是陳墨,那這小子還能怎么從老夫眼皮子底下脫身?先前老夫盯得那么緊,場中又還有其他宗師在場,任那小子手段再高也不可能逃脫,難道……他真的死了?”
無論如何,裘舍還是有些不愿相信陳墨就這么死了。
可就眼前的情況來看,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還真找不到其他情況。
在又回到先前發生戰斗的地方研究了半天,他最終只得離去。
在裘舍離開之后,這里又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人影,各自搜尋一番之后,也都再次悄然離去,就算相互碰上也沒有產生半點交集,就當對方不存在一般。
不知何時,兩道身影出現在高空之中。
“師兄,你說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這……我也不知道!”玄誠子搖了搖頭。
“那我們該怎么跟秀兒說這件事?”
“什么都不說!”
“可就算我們不說,她也會從其他人那里聽到的呀”
“唉……回去吧!”
“好嘞”
而此時,遠在數千里之外,陳墨則是坐在火堆旁烤肉。
相比起當初剛從青昌城出來時的艱苦條件,現在他要好得多。
因為有空間寶匣,所以各種燒烤工具以及調味料都隨身攜帶,再加上他精準的控制力,以及多次練習,烤肉技術絕對一流。
只不過沒了右手,讓他實在是感覺太過不爽。
雖然用真氣凝聚出了一只假手,而且這具神祇化身本就是由能量凝聚而成,但用起來畢竟沒有原廠配件那么順心。
要一直分出部分心神,控制著真氣手臂不會消散,還要用更多的心神去控制真氣手臂做出自己想做的動作。
“赤羽門?哼,等我吃完烤肉就去搞事情!”
就在陳墨想著接下來怎么搞事情的時候,另外一邊鐘離秀則是找上了回到真武觀的清溪。
“清溪師叔,陳墨……他現在怎么樣了?”
“呃……這個……那個……”清溪一臉難色,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見她支支吾吾半天不回答,鐘離秀也心頭一緊:“清溪師叔,到底怎樣了,你倒是說呀!”
見鐘離秀臉上滿是不安,清溪也只能連忙輕聲說道。
“放心,那家伙還沒死,他應該是在追殺之中跑掉了,現在估計……”
“應該?”鐘離秀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啊?這……這個……”清溪表情一僵。
“他到底怎么樣了?”鐘離秀眼眶微紅,聲音帶上了幾分哭腔,緊緊抓著清溪的衣袖,“清溪師叔,你就告訴我吧,不要騙我了!”
清溪無奈,只得將事情的具體經過說了一遍,隨后總結道。
“他在那場戰斗之后就直接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直接跑掉了!”
“怎……怎么會這樣?”
聽完清溪的講述,鐘離秀整個人完全失去了力氣,臉上滿是茫然,呆滯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沒有落淚,也沒有哭喊,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再加上那雙本就無神的眼眸,看上去就好像一句尸體,這個場景著實將清溪嚇到了。
她連忙一把將鐘離秀抱進懷里,輕聲安慰道。
“你放心,那家伙實力那么強,而且還是個陰險狡詐的老變……老狐貍,肯定不會就這么容易死的,而且身為宗師強者,就算死也不可能死無全尸吧?之前和那個裘老頭打架的時候,他就用同樣的辦法逃跑了,這回肯定也是這樣,說不定他現在正躲在某個地方偷笑呢!”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清溪面色一肅,“師叔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然而清溪不說這句話還好,她這句話一出口,鐘離秀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因為,她回想起了自己被清溪師叔從小騙到大的經歷。
我能無限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