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蕭并不知道。塔外竟然將自己的闖塔情形顯現了出來,正好鼻孔有些癢,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試煉塔外,葉銘蕭代表的那個紅點,變換成了一塊長三丈,高一丈半的光幕,顯現出了葉銘蕭在塔內的情況。
“堂堂歸元宗內門弟子,竟當眾挖鼻孔,真是好不要臉!”前三十峰的弟子毫無放過嘲諷葉銘蕭的機會。
“大師兄挖鼻孔關你們什么事?讓你們看了嗎?不想看就把眼睛戳瞎!”內門后六峰立馬開始捍衛起葉銘蕭的尊嚴來。
“大師兄挖鼻孔的姿勢都那么完美,帥氣。”
“別犯花癡了,據說大師兄喜歡的是一位真傳師姐!漂亮溫柔又大方!”
“我喜歡大師兄是我的事,和他喜歡誰沒有關系!”
葉銘蕭挖鼻孔的小動作引起不小風波后,塔外人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實。
“試煉塔顯現弟子闖塔情形,至少需要兩位長老聯手觸動塔上大陣,究竟是哪兩位長老在暗中觀察葉銘蕭?”人群中有人驚奇道。
“我記得上月,第十七峰的方亭師兄入塔時,便是有長老出手,讓我們一睹到方師兄的大顯身手!那場面,震撼而精彩!方師兄一人碾壓當天所有闖塔的人!”
“沒想到也有長老準備看葉銘蕭的闖塔情況,不過一個凝丹境初階,至于么?”
“肯定是后六峰的執峰長老唄,自家大師兄闖塔了,怎么能不來關照關照?結果把葉銘蕭的糗樣顯現出來了,也不怕丟臉,真是太好……”一名來自前三十峰的弟子,不屑的笑道,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友人捂住嘴巴:
“小點聲,萬一被長老聽見了!你可沒好果子吃!”
“怎么?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長老怎么了?長老就能欺負說實話的弟子不成?我倒要看……
啊!誰特么偷襲我?”那名嘲諷的弟子瞬間感覺到自己身上傳來,被針扎般劇烈的疼痛。
“啊!是誰,究竟是誰?”
“噓,你好自為之吧……”旁邊的友人,投以同情的眼神,并往外多挪了幾尺,表示拉開距離。
該弟子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嚇得面如土色,終于明白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隨意說話的。
歸元宗倡導言語自由,但不能自由到當眾嘲諷長老,挑釁其顏面。
“長老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該弟子很果斷的高聲認錯,回想起每個受襲都是六處不同的地方,不由生出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后六峰的執峰長老都來了?
“現在的前三十峰弟子,出言不遜,實在是缺乏管教!”人群中,易容后的金山獨冷笑一聲。
于是悄悄在塔外觀察的六位執峰長老開始傳音互相交流。
“想到這些人,還偏偏都是從我們后六峰出去的,是不是就更生氣了?”武三圭輕聲笑道。
“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么多年,沒有幾個弟子不是從我們后六峰出去的。可偏偏沒幾個人把我們當回事!
后六峰后六峰,在他們眼里就這么差么?”鰲元低聲傳音道。
“沒辦法,從前的后六峰充當的只是一個新人入門,先適應的過渡角色,一座座峰升上去,難得在某座峰久留。
境界越高,突破越慢,才會在峰上停留時間更長,所以前頭的峰和弟子間感情自然比后六峰深的多。”計見宜搖了搖頭,低聲道。
“以往的后六峰都是新人,天才庸才擠在一起,卻都會被前三十峰的那些家伙看不上,少不了嘲笑譏諷。”陸貝河嘴角閃過一絲輕蔑,傳音道:
“然而,我們后六峰的弟子,又有幾個瞧得上外門、雜役峰的同門們呢?”
“這是一條從頭到腳的鄙視鏈,明明都是歸元宗弟子,不少人卻仗著自己入門早,看不起入門晚的同門,也不知道幻天虛實陣是怎么把這一少數的人考核過關的”計見宜總結道。
“如今宗門改制,內門、外門、雜役峰不再由后往前遞進,對于鄙視倒是會有緩解,但也完全解決不了。
真傳、內門、外門、雜役弟子之隔,是必須存在的,才能更好的推動弟子間進步。”鰲元沉聲道。
“別管這么多了,安心看葉銘蕭表現吧!目前的宗規已經是宗門能做到最好的了。”武三圭說道。
“我也很想知道,十星凝丹究竟能帶給我們什么樣的驚喜!”陸貝河說道。
“不知是哪兩位長老在暗中將葉銘蕭師弟闖塔情形展現出來,不知可否出手,順道將黃云飛師弟的闖塔情形也一并顯現出來?”忽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年輕男子走出,微笑滿面,拱手高喝道:
“我之前聽聞,黃云飛師弟正與葉銘蕭師弟有比試闖塔成績的約定。既然長老已出手顯現葉師弟的情形,不如也顯現了黃師弟的闖塔情況,讓大家一起觀看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一陣附和,跟聲者眾,紛紛叫嚷著,放出來放出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跟著起哄就完了,唯獨內門后六峰弟子和那一少部分前三十峰弟子面色各異。不知道,是該附和還是該反駁好。
尤其是前三十峰的弟子們,顯然是為首的數人面色更是復雜,糾結與擔憂之色交融于一起。
“你們怎么看?”計見宜低聲道。
“他們想看,那就看唄!正好塑造葉銘蕭這位內門后六峰史無前例的大師兄形象。”陸貝河隨意道。
“我也覺得老陸的想法不錯。”金山獨說道。
“那好,就由你兩出手吧!”計見宜淡然一笑。
“嗯,老金和老陸,辛苦了!”鰲元隨即道。
“趕緊出手吧,別讓弟子們等急了。”武三圭道。
“嗯。”石中宇輕聲嗯了一句,算是附和。
金山獨、陸貝河:“……”
兩個被公選出的人無奈的對視一眼,隨后悄然開始打出手訣。
片刻后,凝丹境試煉塔上那個屬于黃云飛的那個紅色名字,也顯現出了畫面。
黃云飛對于外界的變化同樣不知,此時正在塔內空間中,并沒有著急走上修為試煉的石梯。
黃云飛在石梯前盤膝而坐,取出數千塊靈石擺放在身上,隨即開始運轉功法。
“黃云飛究竟在干什么?”有人疑惑道。
“突破,他在吸收靈石!黃云飛是要突破!”
“卑鄙無恥!竟然是在試煉塔里突破凝丹境高階!”后六峰的弟子頓時大怒,朝著黃云飛的同伴們開始怒吼起來。
“你們是故意的!自知凝丹境中階對葉師兄沒有希望,故意設詭計,讓葉師兄入套!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對方最前面一人見黃云飛在試煉塔突破的事情已然暴露,面色有些尷尬,但被這么一怒罵,反而穩定了情緒,回擊道:
“那又如何?黃師弟在入塔前,可的的確確只是凝丹境中階,我們可沒說謊!”
“這場比試不能作數!”后六峰弟子立馬有人道。
“嘿嘿,這恐怕由不得你們!當場答應了的比試,在場近百同門都是見證人,豈能你們耍無賴?”
“這些人應該算計很久了,就是為了在試煉塔中一舉擊敗葉銘蕭,挫我后六峰的銳氣。”計見宜冷哼一聲,平靜的面色漸漸陰沉。
“葉銘蕭才入凝丹境初階,超過凝丹境中階的成績沒問題,但對上凝丹境高階,恐怕要輸……”陸貝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