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蕭抱著大橘跟在何泊身后,一路前行,在得知葉銘蕭并非玉河城人后,沿途何泊就一直講述著玉河城的風土人情。
視虎頭如命的城主、繞城三里的玉河、經典小吃玉河酥、古宗門遺址……
不得不說,何泊的口才還算了得,用生動的話語將整座玉河城都描繪了出來。
“公子,翻過這個山頭,我們就能看到玉河城了,我們再走快些吧!”何泊走在前頭說道。
沿途上經過葉銘蕭提醒,何泊換了衣服,將身上遺留的一絲血腥味也祛除掉了,所以遇到的妖獸少之又少,都被何泊主動出手擊殺。
對此何泊稱走的這條路是特地劈開的妖獸密集區域的,在玉河城也只有少數人知曉。
何泊還問葉銘蕭擊殺的妖獸需不需要,被葉銘蕭拒絕,這才心安理得的把戰利品一一收下。
“公子,依我看,這小子陰謀馬上就要暴露了。”擬世煞筆傳音說道。
“嗯,交給你了。”葉銘蕭看著時不時回頭看過來的何泊,隨后將耳朵別著的擬世煞筆取下,悄然松手。
擬世煞筆落到地面,迅速鉆進土里。
“何兄,我們歇會如何?”葉銘蕭停住腳,把大橘放了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喊住了何泊。
“公子,我們馬上就到玉河城了呢!要不,我們抓緊時間趕趕路?要是天一黑城門可就關上了,我有本地戶籍不用怕。但公子你就恐怕入不了城了。”何泊臉色微變,趕忙勸說道。
“可我連日趕路,今日又與妖獸搏斗,實在消耗的厲害,走不動道了。”葉銘蕭指了指地上趴著的大橘,又說道:“我還得抱著這只肥貓走,就容我歇息半個時辰吧。”
“公子,再過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何泊抬頭望天,焦急說道。
“那我們就在此處暫且歇上一晚如何?”葉銘蕭提議道。
“這叢林晚上妖獸出沒的更加頻繁,少有人敢在林中過夜,要不,我替您抱這位貓大爺?”何泊繼續說道。
“行吧,那就有勞何兄替我抱這只肥貓了。”葉銘蕭很愉快的答應,立刻甩下大橘自顧自朝前走了去。
何泊看了看葉銘蕭,又看向肥胖的大橘,眼神變化不定,隨后蹲了下來,溫柔的說道:“貓大爺,我抱著你走行不?”
“喵”大橘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皮,輕輕叫了聲,沒有反對。
何泊伸手將大橘抱入懷中,差點沒抱穩。
怎么這么重!比在我肩膀上時還重了數倍不止。
“貓大爺,你該減肥了。”何泊抱著大橘,跟在了葉銘蕭身后。
葉銘蕭徐徐走著,一點也不著急,看得后面的何泊越發急迫起來,卻又不敢做出其他舉動,生怕懷里的大橘暴起傷人。
這只貓看似在睡覺養傷,但吃了丹藥后實力明顯是在不斷恢復的,不好惹。
大橘給何泊的恐怖印象,即便過了數個時辰還是記憶猶新。
這真的只是五品頂級妖獸?
眼看著前方的葉銘蕭一步步向前,何泊心里也慢慢輕松起來,手中出現一根香,悄悄點燃。
細微的霧氣散出,彌漫進了大橘的鼻子里,何泊懷里的大橘打了個哈欠,把頭埋的更深。
何泊不禁竊喜,隨后臉色卻變了,又迅速換了一副笑臉,看著忽然停住的葉銘蕭:“公子,為何不繼續前行了?”
“我改主意了,不想走了。”葉銘蕭淡然道。
“公子,半途而廢可不是修行者的習慣。”何泊笑道。
“避開危險,也是修行者的必備常識。”葉銘蕭說道。
“公子你說什么?我不太明白。”何泊不解道。
葉銘蕭笑了笑,說道:“我給了你機會,可惜你放棄了。”
何泊的笑容驟然變冷,伸出右手掐住大橘肥胖的脖子,說道:“看來你發現了前面就是陷阱,不過,被你看出來又如何?交出你的儲物戒和所有寶物,否則要你和這只貓死無全尸。”
“喵”一聲尖銳的貓叫,大橘猛然掙脫,兩只后腳踢在何泊胸膛上,縱身回返葉銘蕭的身邊。
誰知道大橘的身體實在過于肥胖,還沒到葉銘蕭的懷里,就跌落了下來,沾了一身泥土。
“喵”大橘叫了一聲,回到葉銘蕭身側。
“這怎么可能?”何泊大驚失色。
“你的迷妖香對我的貓,沒有用。”葉銘蕭笑道,大橘天生對迷藥類物品有免疫能力。
何泊很快收斂住震驚,鎮定說道:“你以為我何泊縱橫妖幺林多年,只是憑一個陷阱和迷妖香嗎?
我勸你現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你試試。”葉銘蕭微笑道。
何泊冷哼一聲,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
何泊沒有發現變化,眉頭微皺,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啪啪啪。
“你是在找他們嗎?”葉銘蕭打了個響指,從旁邊的叢林里一一鉆出十多道人影,全部被繩子捆好,嘴巴被塞住。
“怎么可能?你一直都沒離開我三丈遠!”這回何泊是真的震驚了。
若非埋伏了一群兄弟在這里,何泊怎么會主動提出帶葉銘蕭去玉河城?
可是,這些兄弟怎么就被抓了?
“你們的謀劃的確很聰明,割了虎頭留下尸體,不是因為所謂的虎尸價值不高,而是故意留下證據。那一絲身上的血腥味,便是存了心思,希望我能找到你的蹤跡。
你好把我誆騙到這里來。不管金虎頭還是銀虎頭,都是幌子,只為讓我好奇斑斕虎頭的價值,最后被你引導前往玉河城。”葉銘蕭緩緩解釋道,沒有被斑斕虎頭的價值吸引,卻又主動跟了過來,便是要看看何泊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種人。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若非大橘顯露氣勢,何泊當時恐怕就會動手了。
“你是城主府的人?”何泊赤紅著眼睛,沉聲問道。自己的謀劃輕易被看破,伙伴們一一被擒,除此外他沒想到其他原因。
“我們與你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城主府的孝敬從來沒少過,為何這一次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葉銘蕭毫不在意被誤會成城主府的人,這樣反而省了些麻煩,笑笑說道:
“錯就錯在,你遇見了我。”
“放了我的兄弟,我跟你走,如何?”何泊忽然雙膝跪地,懇求道:
“我才是主導者,抓我一個回去足以交差!另外,我還愿意把這些年來我們所有的收獲,都送給你!只要你給我兄弟們一條生路!”
“嗚……”被塞住嘴巴的眾多修行者們,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熱淚盈眶,似是被感動到了。
“你們的兄弟情,我很感動,但是我不會答應。”葉銘蕭淡淡的搖頭,說道:
“因為,我在你眼神里,看到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