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侍者轉過身的那一刻,張洛登時便覺遍體生寒,冷汗直冒。
“這怎么可能,難道是我眼花了?!”
由于最開始并沒有看清這對侍者的相貌,張洛只有個大概的概念——他們應該是一對雙胞胎。
而當張洛為了確定他們的性別,視線仔細在他們的臉上一掃而過后,張洛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讓張洛驚訝的,并不是因為他肯定了他們是那種職業的猜測,而是別的更嚴重的現象。
“這兩個人,長得好像和廳堂里那個侍者也一樣!”
剛才在金色大廳里,董卓對著路過的侍者手中的托盤垂涎三尺的時候,張洛曾不經意地看過那些侍者的相貌。
雖然當時張洛就覺得這些侍者們氣質似乎很接近,但張洛也沒多想。
畢竟廳堂里燈光看似明亮,實際只是僅能照明的柔光,加之沒人會去特地留心侍者們究竟長什么樣,所以張洛彼時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現在回憶起來,張洛就發現事情有些大條了。
如果張洛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那么無論是剛才匆匆一瞥的印象還是眼前實實在在的真人,都在告訴張洛一個可怕的事實
在這艘飛艇上,所有的侍者都長一個樣!
雖然表面上仍裝作很淡定,但跟著雙胞胎侍者邁入客房的時候,張洛的內心其實非常的抗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艘飛艇從里到外,處處透著古怪!”
自從飛艇出現在視線中以來,張洛幾乎已經說不清他到底發現了多少古怪的地方。
領先全甲子城的飛艇工藝很古怪,那些士兵背后的傘兵背包很古怪,劉伶身上的刺鼻臭味很古怪,大廳里正進行的宴會同樣很古怪。
當然,這些古怪都比不上所有的侍者都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更古怪。
心不在焉地,在侍者的服侍下,張洛脫掉了因戰斗而臟亂的外衫,皺著眉頭想到
“難道這些古怪的現象,都是異能使者的能力導致的嗎?”
可一個異能使者只能擁有一種能力,如果每一種古怪都對應著一個能力者的話,這艘飛艇上的能力者也未免太多了點吧?
想到這里,張洛沉吟道
“還有,為什么那些賓客們對侍者們也視若無睹?”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張洛的思緒被一個忽然的聲音所打斷。
望向眉頭緊蹙的張洛,正被侍者服侍的董卓疑惑道
“你說什么?”
張洛這才從紛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猛然發現雙胞胎侍者不知什么時候也跟著進到房間來,張洛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
但他隨即換上了職業性一樣的微笑,對兩名侍者和顏悅色道
“有勞二位,這些事情我們自己做就好。”
然而,兩名侍者并沒有知情識趣地退出房間,而是同時躬身應道
“好叫尊客知曉,劉管家吩咐過了,一定要我們將二位尊客服侍好。”
劉管家說的應該就是劉伶了,雖然他也許是一番好意,但一面之緣下,對方的真實用意又有誰知道呢?
見雙胞胎侍者敬酒不吃吃罰酒,張洛頓時收了笑容,把臉拉的老長,神情嚴肅地道
“我不管是牛管家也好,馬管家也罷,我現在有些話要和我的朋友私下商量,難道這點兒空間他也不想給我們嗎?”
張洛話說得很重,但兩名侍者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害怕或為難的模樣。
對視了一眼后,兩名侍者便朝著張洛和董卓各自施了一禮,然后攜手退出了貴賓房。
在他們關上房門之前,董卓還抱怨張洛怎么會如此無禮地對待別人,可當他側著耳朵確定那二人真的走遠了后,立即跳著腳罵到
“什么特碼管家,竟然還敢嫌棄我埋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不對,是從噶肘窩搓個泥球聞聞自己到底是有多臟!”
罵完了劉伶,他又罵起了大廳里跟他毫不相干的賓客道
“還有,你瞧沒瞧見那些老爺太太們的忸怩樣,你別看他們穿得人五人六的,可還不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最可惡的是,這些人今天跟你有說有笑,但保不齊日后哪天他就會在你的背后捅刀!”
果然,從醒來的那一刻起,董卓所有的表現都是在賣人設,裝出一副憨癡的樣子多半也是為了標榜無害的手段而已。
董卓越罵越氣,直到最后,就連“見多識廣”的張洛都覺得有些入不了耳了,才終于打斷道
“算了,罵也罵夠了,除了這些,難道你就沒發現什么古怪嗎?”
因為發現的古怪之處太多,張洛幾乎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了,所以他便試著讓董卓自己說一說,說不定會得到另一番見解和解讀也說不定呢。
而且,張洛最在意的還是那些相貌完全相同的侍者,他甚至猜測那難道是克隆技術的杰作!
張洛會作如此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這艘飛艇存在的本身就已經遠遠超出了甲子城現有的技術和工業水平了。
既然劉伶和他的主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再進一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這對張洛來說,可謂是比異能使者更有沖擊力的大事件。
因為以他多年來追讀套路小說的經驗來看,出現遠超時代的科技成果的地方,往往就意味著那里存在著穿越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作為文科僧的張洛,面對一個物理知識和技能遠遠比自己強的穿越技術大牛,絕對是比受到任何異能攻擊更加危險的重大危機!
就在張洛因此煩躁不安的時候,董卓終于喘勻了氣,氣鼓鼓地道
“古怪?這船上到處都是古怪!最古怪的就是剛才那兩個侍者了!”
原來董卓也是這么認為的!
見董卓和他的看法一致,張洛興奮地問道
“你是不是也發現了飛艇上所有的侍者都長得一樣了?”
張洛本以為董卓會附和自己,沒想到他話音剛落,董卓的臉色就馬上變得更加難看了。
張洛見狀疑惑道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可董卓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且,他接下來的話讓張洛更加的驚訝,或者說是恐懼了。
沉思著撫了撫下巴,董卓沉吟道
“你說的對不對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那兩個侍者,不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