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話把張洛繞暈了。
“那兩個侍者不是活的?這是什么意思,你快仔細說說!”
即使那兩個侍者的確處處透著詭異,然而張洛也最多只是猜測他們可能是來自未來科技的產物,可但按照董卓的說法,這事可就進入超自然領域了。
哪怕是異能使者存在本身,張洛都可以用人類進化的可能性來說服自己,但不是活人,卻能走路,會說話,這事未免也太扯了!
面對著張洛的追問,董卓的臉色也比剛才差的多。
打開客房的衣柜,董卓背對著張洛,在里面翻找著什么,一邊道:
“你知道,因為我能力具有催化(細胞)的特性,所以無論走到哪里,都時時刻刻在對周圍的生命進行著被動地感知。”
“然而,在那兩個侍者身上,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波動。”
說著董卓從衣柜里挑出了一套白色的西裝,頭也不回地丟到張洛的懷里,繼續道:
“換句話說,與其說他們是人類,不如說是兩個物件更準確!”
“物件?”張洛消化了片刻才道,“你確定嗎?”
董卓聞言怫然變色,立馬停止了翻箱倒柜,扭回身對張洛道:
“難道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董卓說得言之鑿鑿,張洛也不得不相信了。
細胞的概念還是張洛給他普及的,既然董卓說從那兩個侍者身上感覺不到生命的跡象,那多半他們就真的不是生物了。
不過即便這樣,剩下的疑點仍是很多。
如果他們不是生命體,那自然就和所謂的克隆技術毫無關系了。
尸體?也不對,即使是尸體的細胞也是細胞。
那他們到底是什么?
人工智能?硅基生命?終結者?
怕了怕了,張洛越想越離奇,最后連自己都覺得他的想法有些荒謬了。
暫時拋開毫無頭緒的猜測,張洛再一次向董卓確定道:
“那你在大廳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其他侍者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狀態,或者說發現他們長得是一樣的?”
張洛說話的工夫,董卓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換好了。
對著光潔的鏡面,董卓整理過紫色的衣裝,而后頗為自戀地梳起了他粉色的頭發,腦袋左搖右擺了一陣,才對張洛說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問題也太多了!”
“管他那些侍者到底是什么,總之就是飛艇上某個能力者的能力就是了。”
“你要想知道真相的話,那個能力者找出來,揍一頓,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董卓的話如同一記棒喝,登時就把張洛敲醒了。
對啊!說這么多,想這么多,到最后關系惡化的時候,對方不還是得現身和己方一戰嗎?
然而,董卓今天好像心情格外不錯,所以特別好為人師,見張洛沉吟不語,他便繼續絮叨道:
“你啊,就是愛想那些有的沒的。照我看,這古怪那古怪,其實都不算古怪。”
“只要有古怪的地方,咱們就把它當作是異能使者的能力就對了!”
雖然不敢相信董卓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張洛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董卓說得也許是對的。
因為身份特殊的關系,所以張洛知道的多,想的也就多。
尤其當他在這個異界他鄉發現某些與故鄉類似的現象和景致的時候,這些幻象和猜測就會變得格外強烈。
可事實是,一直以來那些類似故鄉的既視感全部都被證明,不過是異能使者的杰作。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他們正在追擊的這批武器了。
最開始見到這批火銃的時候,張洛還以為技術落后的甲子城終于邁過冷兵器時代,進入火器時代了。
然而最終的調查結果是,這批火銃只是賈詡“戰爭策源”能力作用下的偶然,隨著賈詡的身亡,這種新式武器和可能就再也不會生產出來了。
“沒想到,你偶爾還真有些真知灼見。”
微笑點頭,張洛對董卓真心贊譽道。
董卓得了便宜自然要賣賣乖,他故作瀟灑地轉身離開了等身高的鏡面,自得地道:
“嘿嘿,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我是憑什么敢跟九榮神搶地下皇帝的位置的!”
雙腿打了個回旋,董卓說著翹著二郎腿坐到舒服的沙發上,一拍桌案上的托盤,掂起了一只又紅又圓的蘋果。
將蘋果凌空抓住,嘎嘣一口咬去了小半個,汁水淌出了下巴,董卓還在唔唔地道:
“泥啊,工偶嚼著皺是了!”(你啊,跟我學著就是了)
看著董卓憊懶的模樣,張洛不禁覺得好笑,不過想了想,現在又不是給他潑冷水的時候。
無奈地搖搖頭,張洛打開盥洗室的門口,輕輕擰開龍頭,測試過花灑的溫度。
心頭喜道:“剛剛好。”
便鉆進去不再出來了。
而恍若未覺的董卓仍在絮絮叨叨,知道大紅蘋果被他吃干抹凈,才發現屋里就剩他一個人了。
嘩嘩的水聲從里間傳來,董卓眼睛一翻,大聲叫道:
“喂,張洛!你在干什么?”
過了片刻,才聽到里邊沉悶地答道:
“洗澡啊。”
董卓微微一愣,隨即埋怨著道:
“人家還等著咱們參加宴會呢,你倒有心情洗澡?”
董卓的語氣充滿了不爽,也不知道他不爽的到底是張洛時間概念不強,還是張洛一聲不響地把他一個人丟在了正堂。
就在董卓氣憤難當的時候,里邊的聲音忽然嬉笑著道:“誰說他們邀請了我們就一定要赴約的,老子今天心情不好,還真就不去了!”
董卓聞言當時就一蹦老高。
“不去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見一見那個神秘的(主人),我們上哪去找那批火銃!”
就在董卓急得跳腳的時候,張洛就已經出來了。
擦干金發上的水霧,不聲不響地換上了嶄新的西裝,最后對著鏡子,重新戴好漆黑的眼罩,張洛這才笑著道:
“我想過了,此時最不該著急的反倒是我們,原因有二。”
“第一,我們現在已經上了飛艇,所以無論是那批火銃還是所謂的主人,不該跑的終究跑不了。”
“這第二嘛,你我經過一天的大戰和消耗,現在體力已經所剩無幾,倉促與對方接觸的話,其結果必然難以預料。”
見張洛的話說得頭頭是道,董卓皺眉沉思片刻,試探著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在這閉門休息,等時機成熟后在和對方碰面?”
張洛對著鏡子,學著董卓的樣子,自戀地捋了捋頭上的金發,將它們做成了背頭的形狀。
“不錯,難道我們不想見他,他還能破門而入把我們抬到餐桌旁?”
說著張洛走到門口,將門反鎖上。
“而且,我們的目的對方未必完全知道,所以,頭疼的問題就交給他們去煩惱好了,老子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