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對方是以私人身份來的,徐盛的接待也沒什么特別,將地點安排在塔美安保的會客室。
來的是兩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年約三十的信國男子,名叫泰拓,據介紹是信國皇家禁衛軍中的一名軍官,氣質穩重,笑容中透出幾分慣有的嚴肅。
另一位更年青一些,提有一個皮箱,是泰拓的副手。
握手之后,坐在沙發上,副手先打開了皮箱,內有一個精美的木匣,木匣中有一柄在刀鞘、刀柄上鑲有黃金、寶石的華美短刀。
無疑,這是一件“奢侈品”級的工藝收藏品。
泰拓將木匣打開的一面轉向徐盛,又雙手捧起木匣,遞與徐盛道:“徐先生,這是我國國王陛下吩咐我帶來的禮物,希望徐先生能夠喜歡。”
徐盛淡然中泛起幾分欣然,接過后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不知不覺,徐盛的身份和心態已上升了許多層次,即使被某國國王贈予禮物,在雙方看來也是那么自然而然,毫無不妥之處。
泰拓又道:“我國國王陛下曾詳細了解徐先生你的事跡和功業,常說我國若有如此大才,那該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
“這一次塔克、娜美入境我國,奔赴西南海域,應該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我國陛下委我前來探詢一聲,看是否有需要幫助之處。”
多會說話!明明是想問兩小在干嗎,卻說是想提供幫助。
徐盛說道:“很抱歉,自25日夜晚之后,我也沒與塔克、娜美聯系過了。”
“但我知道他們前往西南海域,其實是對海中世界一慣的熱忱。至于出現在曼京,則是因為曼京是附近一帶首屈一指的名城,而他們又性喜熱鬧,應該純是在湊趣。因此對信國造成的困擾,我深表謙意。”
“我會盡快找到他們,勸說他們尊重貴國之領空。”
泰拓一臉真誠,看起來非常相信徐盛所說,誠懇地道:“徐先生言重了。事實上,我國自國王以下,許多人都非常喜歡塔克、娜美。我國國王更想著在某些地方能夠提供一些幫助呢。”
徐盛:“謝謝,非常感謝這份善意!”
“說起來,雖然同為智慧生命,并熱愛著人類,想與善良的人們成為朋友,但在這個世界上,塔美和娜美一直沒能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未能像正常人一樣擁有居住某地、消費購物、置辦資產、創辦企業的權利,殊為遺憾。”
“我原計劃在安排下塔美公司的事務之后,便出去匯合他們,周游各國,希望能尋找到一個喜歡他們、并能給予他們此類權利的國家。信國乃善佛之地,寬厚之名聞于天下,是我計劃前往的第一個目標。”
泰拓聽懂了,笑道:“徐先生選對了,以我國國王之寬厚,我國人民之友善,為塔克和娜美確立一些身份權利不會是大問題。”
“我認為,若塔克和娜美能成為我國公民,一定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
公民是一個比較復雜的概念,牽扯到憲法賦予的權利、義務。比如說參軍、選舉和被選舉……給外國人一個公民身份,在當今社會很普遍,但給機器人一個公民身份,真的是開天辟地第一遭。
這個問題若拿去新龍、白鷹聯邦這類國家去討論,短期內還真不容易出結果。若在某些小國、窮國、腐朽國,結果可以很快。但僅限于此國有效的身份,得考慮是否有意義。
信國不同。
它是一個中等較發達的國家,其公民身份還是比較有意義的。且它是一個特殊的君主立憲制國家,國王并非吉祥物,而是相當于“五成”的封建皇帝,有著極大的權利。
含:重令的頒布權!
國王頒布的法令,可即刻生效。若與現行法律沖突,以國王法令為準,直到此法令被國會否決。
頒布一份《非人智慧生命公民權利法》,或《關于塔克、娜美的身份認證令》,對信國王來說真不是難事。
徐盛很謙虛,問道:“泰拓先生,僅以你個人的看法,需要付出什么代價,貴國國王或國會才會頒布某類法令,給予非人智慧生命或者塔克、娜美一個特殊的公民身份?”
“這種身份大致類似于‘綠卡’,不包括:參軍、被征調、選舉之類的政治權利和義務。”
泰拓笑道:“僅以我個人的看法,加入我國皇家禁衛軍、皇家特別警衛隊,或成為我國皇室的安全顧問,應該可以達成此類要求。”
“或者,徐先生可以考慮移居我國,在我國創辦一個靈煉公司,這對于解決塔克、娜美的身份問題有著很大的幫助。”
徐盛:“感謝指點。目前我本人沒有移居他國的打算,但我和塔克、娜美倒確實有在國外創辦靈煉公司的想法。當然,這得在解決了兩小的身份問題之后。”
“兩小性喜自由,想來不太愿意接受某種明確、長期的責任,而貴國皇室的安全責任過于重大,兩小可能擔當不起。”
雖然說是有求于人,但徐盛并非一定要選擇信國;即使選擇信國,也不一定要跟信國王室合作——還可以跟王室的敵人合作……故而他很從容。
更希望達成合作的反而是泰拓一方,他們不希望徐盛、兩小站入敵對的陣營。泰拓說道:“我非常理解兩小對于自由的向往,事實上,這僅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安全顧問之職也是一個比較自由和寬松的選擇。”
徐盛:“我明白了。應該就在兩三天之后,我即會前往信國,希望屆時能有一次機會,回贈貴國國王一份禮物。”
泰拓:“我國國王一定會歡迎徐先生的來訪!”
下午,徐盛與楊詩袖、魔鳳乘動車前往秀臨。
主要是為了樹立魔鳳在塔美公司中的大股東身份。
對于徐盛將40股份贈予謝以華,徐盛父母都驚訝,但楊詩袖很理解,覺得應該是金靈珠、靈源的原因——那都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東西。
“你這一次前往信國,會否有敵人在那邊布局針對你的暗殺?”
動車上,楊詩袖以心訊詢問,或者說提醒。
徐盛幽幽一嘆,“難說。”
“第一個隱患是bia。照理來說,他們應該九成相信了‘殺了我也奪取不到兩小’,如此刺殺我沒什么好處,除了報仇和維護bia的在地下世界的尊嚴。但那后果比較嚴重,若他們有點理智,應該不會輕易來招惹我。”
“第二個隱患是信國的內部爭斗。有的人可能不希望我出現在信國,有的人可能想驅我為刀,以暗殺我為手段嫁禍某方勢力。”
“不過沒事的。”徐盛一臉自信,“我有敵人未知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