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火紅的朝陽慢慢的由東面爬出地平線,陽光給卡呂普索城的人們帶去了溫暖,驅除了夜晚的寒冷。
美麗的卡呂普索城開始緩緩蘇醒,城市內的大街上漸漸的開始人來人往。
在城市的東邊接近城墻處的巴西利亞孤兒院也開始了它新一天的運轉。
巴西利亞孤兒院具體在這座城市存在了多久已經無據可查,就像卡呂普索城這個城市的由來一樣都是很古老的存在了。
這個古老城市中古老的孤兒院每年都要從城市的周邊或者其他地方接受非常多的孤兒和棄嬰。
今天是一年中第一個月的第一天,又到了巴西利亞孤兒院一年一度的彌撒節。
所謂彌撒節就是已滿十六周歲的孤兒們離開孤兒院的日子。
當然由于孤兒們在未滿十六周歲前絕大多數都會被收養或者雇傭等等各種原因而提前離開孤兒院,所以每年年滿十六周歲能離開孤兒院的人數都不會超過兩位數。
當太陽已經完全爬出地平線完整展露它金色身姿的時候,孤兒院里的人們都已經紛紛為即將到來的節日而開始了自己繁忙的工作。
孤兒院內一排由紅頂白墻低矮房屋組成的一個小院子中間,正站立著一位全身都被黑色長袍包裹,頭臉也被白色罩帽與面紗掩蓋的中年嬤嬤。
她此時正在對房內大聲叫嚷:“艾奧尼!赫拉!蓋亞!你們這群懶豬還不起床去干活!”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嗎?有這么多事等著人去做!”
“你們盡然還在睡覺,看樣子最近你們皮癢的很啊?!”
“噢!尊敬的朗吉爾女士!您不要生氣!”
“我剛準備出門,您這不是就來了嗎?”
正對著小院中間的白屋內傳出了一個男孩爽朗的聲音。
隨著聲音傳來,一個男孩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男孩穿著一件式樣簡樸的土黃色亞麻短袍。
他的腰間用一根灰黑色腰帶束縛住,下身是一條黑色的扎腳褲,腳上穿著草鞋,穿著樸素但是整潔干凈。
男孩有一頭黑的發亮的長發,在腦后向下扎了起來。
他的皮膚很白與那頭漆黑發亮的長發形成了鮮明對比,金色的陽光照在了他略顯稚嫩的面容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英俊的臉龐上有一對大大的眼睛,淡金色的瞳孔凸顯出與眾不同的神秘魅力。
這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除了身形略顯消瘦之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男人的氣味。
“朗吉爾嬤嬤!您應該去前院幫助穆罕默德院長大人接待那些大人物!”
“至于后院這些小事,就由我去安排吧!”男孩低聲提議道。
“艾奧尼!你小子不會又想溜出去吧?”
“我去前院你不許偷懶,叫上他們立刻去后院干活!今天還不知道會忙成什么樣子呢!”
“廚房也要去人今天必須多準備點食物,那些來的人都是一個個的餓死鬼!”黑袍女士咕噥道。
“放心吧!朗吉爾嬤嬤!”艾奧尼一邊答應著,一邊跑向左邊的屋子。
“蓋亞!蓋亞!起床啦!我去叫赫拉!今天又有大餐吃啦!”
艾奧尼大力的拍打著面前小屋的房門,對著里面的人叫嚷著。
“來了!來了!頭兒!”屋子里傳來憨憨的男孩聲音。
“快點!快點!去晚了,就來不急去雷杰里大叔那里了!”
艾奧尼聽見屋內男孩的回話聲,再次叫嚷了幾句,才轉身朝向這排白色小屋最后一間跑去。
“赫拉!起床了嗎?今天又可以吃大餐啦!”
艾奧尼來到最后一間屋子門前,透過旁邊的窗戶向內張望。
“艾奧尼!今天有大餐吃嗎?太好了!”
隨著房內清脆如百靈鳥似的聲音傳出,一個女孩歡快的鉆出了房門。
女孩穿著米白色的亞麻長裙,腰間一條暗紅色的束腰勾勒出了女孩纖細的腰姿。
她滿頭散開的金色長發隨風舞動,精致的小臉袋有一點清瘦。
只是女孩漂亮的臉上有很大一塊血紅色的印記,占據了半個臉龐影響了她原本美麗的面容。
這位美麗的女孩正是這間小屋的主人赫拉。
她打開房門,正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門口的艾奧尼。
“艾奧尼!你又傻傻的盯著我臉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丑?”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不理你了!你自己洗衣服去吧!”艾奧尼傻傻地注視著赫拉的面容引來了女孩大聲的抗議。
“噢!不是那樣的!”
“我發現每當清晨看你臉上的印記總覺得它就像一個復雜而又美麗的花紋,就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圖案。”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美麗的赫拉小姐!”
“你要不相信,我可以發誓!”艾奧尼表情誠懇,但是他的手卻是伸向了赫拉的小手。
赫拉雖然露出一副不理你的表情,不過她的小手依然乖乖地放進了艾奧尼的手中,拉著他一起向外走去。
“頭兒!那今天我們什么時候去雷杰里大叔的鐵匠鋪呢?”路邊傳來了先前左邊矮屋內那憨憨的嗓音。
這是一個矮胖的小個子男孩,穿著和艾奧尼一樣的裝束,只不過那身亞麻短袍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長袍一樣。
短袍的下擺已經遮蓋到了膝蓋。矮胖男孩有一頭土黃色短發硬硬的聳立著,圓圓的胖臉上還有些許雀斑。
“今天可是彌撒節,廚房里一定堆滿了好東西。”
“我們先去廚房,多偷些好吃的然后在去雷杰里大叔的鋪子里一起大吃一頓!”
“對了!蓋亞你那里還有上次藏起來的酒沒?等下一起帶過去!”艾奧尼做出了決定。
“上次剩下的還有三瓶!先去廚房偷吃的!好的!頭!”蓋亞依然像往常一樣聽從了艾奧尼的建議。
“只有三瓶了?那我們兩個和雷杰里大叔正好每人一瓶!”
“哈哈!聽見就要有酒喝,我都流口水了!”艾奧尼吧嗒下嘴角,就像是真的有口水流下來一樣。
“那我呢?我喝什么啊?”赫拉聽見艾奧尼的話,大聲抗議!
“女孩子喝什么酒!一會路上給你買點果子汁就可以了!”艾奧尼滿臉嚴肅。
“不要果子汁!我就要喝酒!不給我喝酒,就不給你們洗衣服!”赫拉鼓起腮幫子大聲反駁。
“頭兒!要不我和赫拉每人半瓶?”蓋亞弱弱的問道。
“你這個沒骨氣的胖子。。。。。。。。。”艾奧尼頭疼。
三人沿著道路邊走邊鬧歡快的向著廚房走去,就在來到前院和后院的岔路口時,看見孤兒院的院長穆罕默德正一臉嚴肅的站在路口。
三人看到了他,立刻收聲小心的向這個滿臉嚴肅的孤兒院掌權者致意。
“尊敬的穆罕默德院長大人早上好!”三人低頭站在路邊異口同聲道。
“你們要去哪里?”穆罕默德院長對著他們問到。
“尊敬的穆罕默德院長大人,朗吉爾嬤嬤叫我們今天去廚房幫廚。”艾奧尼回答道。
“負責給阿士里多德男爵夫人送花的肖杜爾前幾天已經被男爵領養,幫助男爵夫人照顧她的花房去了。”
“從今天起就由你和赫拉接替他的工作,現在去花房報道吧!”穆罕默德院長吩咐之后就轉身向著前院走去。
三人一直等到穆罕默德院長走遠了才敢抬起頭互相做了一個鬼臉長舒了一口氣。
“蓋亞我們的大餐就交給你了!記得機靈點多跑幾次,多搞點好東西!”
“回頭我們去雷杰里大叔的鐵匠鋪碰頭。”艾奧尼羨慕的看著蓋亞。
“以后在花房工作,就不容易溜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頓!”
“記得一定要給我們留點哦!不然等我們回來沒東西吃,就把你烤著吃了!”
“放心吧!頭兒!你們送完花,可要早點來雷杰里大叔的鐵匠鋪啊!”
“我一定會多帶點好東西在那里等你們的!”蓋亞說完給艾奧尼一個憨厚的笑容轉身繼續向著廚房走去。
艾奧尼和赫拉只能無奈的看著蓋亞離開的背影向后院的花房走。
穿過后院一排排整齊的農舍,路過巨大的風車磨房。
在道路的右前方就是傳聞為孤兒院每年帶來大部分額外收入的花房。
兩人每次路過都是遠遠的看一眼,一直沒有進去過。
應為這里是孤兒院的重要場所,所以未經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去的。
花房門前的空地上正停著一輛帶著阿士里多德男爵家族紋章的拉貨馬車。
馬車的前排侍者位置正坐著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你們則么才來?我可沒有閑工夫在這里耗著!還不快去把今天要送的花領出來!”老者顯然已經等的很不耐煩了。
“抱歉!叫您久等了,我們是剛才才知道被轉到花房的,現在就給您去領。”艾奧尼拉著赫拉的手快步走向花房。
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守衛,看了眼了艾奧尼和赫拉問道:“你們叫什么?”
“我叫艾奧尼,她是赫拉,穆罕默德院長大人剛才讓我們兩個以后接替肖杜爾的工作。”艾奧尼指著赫拉對門口兩個守衛說道。
“就在門口等著!里面會有人送花出來的!”守衛核對了姓名,打開了花房的大門。
“好黑啊!”艾奧尼和赫拉站在門口伸頭望向花房里面。
花房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門外的陽關只照射到門口的附近,根本看不清花房深處的情況。
“不要東張西望!”一位全身都裹在黑色長袍內,頭帶黑色罩帽的中年女士從里面走出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等一會有人會把需要的花送出來,你們負責搬運上馬車然去男爵府取回憑證。”
“現在老實站在這里等著!”黑袍女士兇狠的下完命令不等艾奧尼的回答就又轉身走進了花房。
“艾奧尼,花房外面看上去都是明亮的一片,為什么里面這么暗啊?種花不是需要陽光的嗎!”赫拉低著頭小聲的問艾奧尼。
“誰知道呢!”艾奧尼雖然也低著頭,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偷偷的向著花房瞄了一眼。
花房深處非常昏暗,只有門口近處有好幾輛手推車停放著。
“那個女人好兇,以前從沒見過啊!”艾奧尼對著赫拉小聲嘀咕。
“以后可能就是她負責監管我們的工作了,你可要小心點哦!”
“別再像那次在伐木場那邊干活那樣偷懶被發現,被人家用鞭子抽的滿身是傷,疼的整晚睡不著覺直哼哼!”赫拉低聲笑嘻嘻的看著艾奧尼。
“哪能啊!那次是我最后一次挨鞭子,以后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保證!”艾奧尼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赫拉沒好氣的小聲回答。
“你們過來!把這些花苗小心的搬上馬車,用手托住花盆搬運,絕對不許觸碰到花苗!”
這時候一個艾奧尼在孤兒院里從來沒見過的男孩費力的推著一車花苗走了出來,黑袍中年女士跟在他的身后關照到!
“是!”艾奧尼一臉莊重的表情,就像是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樣,小心翼翼的開始搬運花苗。
赫拉看見黑袍女子已經轉身進花房去了,就在一邊看著他慢吞吞的搬運著花苗,還不時的嘲諷幾句搞得他搬的慢了。
突然!
由于艾奧尼的心不在焉,一盆被完全包裹住的花苗從他的手里向下滑落,眼看著就要砸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一道火紅色的魔法光輝出現在了艾奧尼的面前,直接將這盆就快砸到地上的花苗托起來放進了貨運馬車。
艾奧尼與赫拉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個半死,畏畏縮縮的看向火光射來的方向。
花房的門口出現了黑袍中年女士的身影,她手上的魔法光輝還未散去。
她用嫉妒仇恨的目光掃視了兩個小家伙一眼,沒說任何話就轉身走進了黑暗的花房。
艾奧尼與赫拉默默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再繼續嬉戲了,立即老實的搬運起花苗來。
但是他們的心中同時響起了疑問,這就是聽人說起過的魔法師?這盆被完全包裹住的花苗又是什么花?
為什么剛才那位黑袍中年女士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