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也因為安謙的忽然感慨而愣了一瞬,隨即笑道:“我已經二十歲,自然是長大了。”
“也對,都已經二十年了啊!”安謙又感嘆了一句,才道:“我聽旭兒說了,這些日子你做的不錯。”
安言只是淡淡頷首:“應該的。”
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親近,安言的記憶中關于父親的,只有小時候無休無止訓練時那張嚴厲的臉,到后來,他連那張臉都很少見了,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遷都的事情定下來之后,就不要再出遠門了,安言,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既然長大了,就不能再任意妄為……”安謙之前一直為安言私自去大瀚,甚至逗留那么久不滿。
安言安靜地聽他說完,才道:“這個我恐怕不能保證,大瀚那邊我有了新的生意,暫時沒有放手的意思。”
安謙不在意道:“大瀚那邊的生意要是放不下,可以派人過去,肅明這邊也會有變數,你不能離開。”
“是因為天蝎,還是尸伽羅?”安言看著安謙,“雖然我不知道父親到底在讓暗一查什么,但他查的,和您說的有關,對嗎?”
安謙看著安言,他從小就聰明過人,想要瞞住他并不容易,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他點了點頭:“肅明國和周邊國家往來密切,卻也經常有爭端,尤其是尸伽羅那邊,早做好準備是必要的。正因如此,你更不能到處亂跑。”
“我知道,只是父親,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而是不在安家等待。”安言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安言,你別忘了你的使命!生意不過是個幌子,你到底讓我說幾次!”安謙壓抑的怒氣涌了上來,曾經安言羽翼未豐,他著急,可現在他羽翼豐滿,卻開始脫離自己的控制了。
安言神色肅然,緩緩道:“父親,我很明白我的使命,更明白我每一步在做什么。你們所想的,并不是我所想的。”
“那是你母……是你無法擺脫的使命,我忍辱負重到今日,全都是為了有一天不愧對故人,這么多年,我們還有你,都為了那個目標,你現在卻說不是你所想,安言,你太讓我失望了。”安謙嘆了口氣,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只是去了一趟大瀚,他怎么就能說出這樣的話。
安言卻看著他,堅定道:“您或許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你們所期望的,格局太小,不是我所想的。而且,如果父親之前告訴我的是真的,那么就應該明白,您只是在輔助我,而不是控制我,想要到什么樣的位置,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們。”
安謙怔怔的看著安言,一時間忘了反應。
安言不再多說,只是對著他行了個禮,然后退出書房,良久,安謙才踉蹌一步,坐在了書桌后的椅子上。
剛才安言說了什么?他們的格局太小,難不成……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還有莫名的興奮,也對,安言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野心和抱負,絕不止那么一點。
只是再想到安言的最后一句,他又有些悵然,可能是這么多年父親的角色,讓他習慣了去命令和安排安言的生活,卻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不管安言是不是接受,走到這一步,有些事情他都不能放手了。
希望安言能夠明白,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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