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了,我需要準備一下。”主治醫生看著他們說道,同時在心底微微搖頭道,這個花半枝正是好好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時候,居然要吃飯,真沒見過她這樣的醫生。
“那好吧!”喬院長看著花半枝道,“花醫生跟我來吧!”
花半枝跟著喬院長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直接去了食堂,“你想吃什么?”
“一碗面就好了,這個扛餓。”花半枝坦率地說道。
“云吞面可以吧!”喬院長面色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不不不!要上手術臺,湯少點兒。”花半枝趕緊說道。
喬院長聞言黑眸輕輕晃了晃忙不迭的說道,“好的,好的。”湯水喝多了容易上廁所。
最終還是云吞面,像是拌面一樣。
面上來后,花半枝拿起筷子看向喬院長道,“喬院長我吃了。”
“吃吧!”喬院長目光和善地花半枝道。
“嗯!”花半枝低下頭,唏哩呼嚕的開始吃面條。
動作雖快,卻一點兒也不粗魯,看在喬院長眼里分外的可愛,看的她的吃歡實,搞得自己也餓了。
花半枝吸溜吸溜的將一碗云吞面吃下了肚,放下筷子抬眼看著他說道,“喬院長我吃好了,錢和糧票我下回補。”
“不用,不用。”喬院長看著她慈愛地說道,“你只要能把彈片取出來,別說云吞面了,想吃什么都行。”
“肯定能取出來的。”花半枝看著他保證道。
喬院長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要像你做眼睛手術一樣,不要留下后遺癥。”像叮囑孩子似的,“能做到嗎?”
花半枝長睫輕顫抬眼看著他坦率地說道,“喬院長這個我頭一次做這樣的手術,不知道能否做到。”
“一定要做到。”喬院長看著她忽然嚴肅地說道。
“這很重要嗎?”花半枝一臉迷糊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重要了。”喬院長重重地點頭道,“我們要為病患解除痛苦。”
花半枝聞言在心里腹誹道: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孩子吧!哄著!
“我盡力。”花半枝板著小臉故作深沉地說道。
喬院長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得太多了,給她增加壓力,反而弄巧成拙了。
“盡力就好,盡力就好。”喬院長看著她笑了笑道,說著起身道,“咱們走吧!”
花半枝跟著喬院長出了食堂,喬院長抬頭看著天空道,“哦!雨小了,好兆頭。”
空中的烏云被風吹的快速的流動,這樣下去很快就被吹散了。
花半枝聞言抿嘴輕笑,在心里腹誹道:想不到喬院長也這么迷信,從而可見他有多緊張。
與醫術花半枝起死人、肉白骨,但具體到病人她可不敢將話說這么滿!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兩人回到了病房,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各項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可以手術。
而這一個小時,花半枝與主治醫生為了確保手術順利,兩人一直模擬演練,把能想到的,可能出現的問題都進行預判,再想出解決之道。
在這里主治醫生才深切的體會了花半枝的業務能力的強悍,收起了輕視之心。
病人被推進了手術臺,主治醫生根據花半枝給出的圖片,定位、劃線結束后,拿起了手術刀,閃著鋒利的寒光靠近了大腦……一場艱難的手術開始了。
蕭南征母子與喬院長還有隨行的工作人員都焦急地等在外面。
“天放晴了。”周光明看著窗外透過來的太陽光道,昏暗的客廳也霎時間亮堂了起來。
“雨終于停了。”孟繁春起身走到了門口,被雨水沖刷過的樹葉,鮮翠欲滴,陽光下樹葉上的滾動雨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孟繁春看著菜園子說道,“菜地沒有太大的損失耶!”雖然有些菜秧被雨水沖歪,卻沒有倒地。
“等天好了,扶起來竹竿重新扎深一點兒。”林希言站在門口看著菜園子說道。
“植物的生命力很旺盛的。”周光明站在兩人中間向外探著腦袋說道。
“你娘也不回來,這晚上飯怎么辦?”孟繁春看著他們倆問道。
“咱們先吃,枝枝什么時候回來,我現給她做。”林希言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這次手術不知道又要多長的時間了。”
“彈片如果在腦內的話,開顱手術,時間會很長的。”孟繁春看著他說道。
結果花半枝直到深夜才回來,看著客廳內亮著燈,心中一暖,一掃疲憊。
“我回來了。”花半枝站在玄關邊換鞋邊說道。
“蹬蹬……”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花半枝一抬眼看著林希言和孟繁春站在自己身前。
“你倆還沒睡啊!”花半枝看著他們倆說道。
“你沒回來,希言怎么睡得著。”孟繁春看著她故意曖昧地說道。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林希言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說道。
“我手術前吃過了。”花半枝走到八仙桌前坐下道。
“手術前,到現在多久了。”林希言看著她說道,“晚上我們燉的魚,我給你下碗魚湯面。掛面是雨停后我在服務社新買的。”
“我說魚片粥怎么還剩那么多魚湯,原來是在這里備用啊!”孟繁春看著她嘿嘿一笑道。
“你等著,馬上就好。”林希言轉身去了廚房。
花半枝則拿著晾壺和水杯,給自己倒了半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你這是多久沒喝水。”孟繁春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七八個小時吧!”花半枝端著水杯又哆了一口。
“手術時間這么久?”孟繁春看著她詢問道,“怎么樣?成功了嗎?”
“成是成功了,只是有沒有留下后遺癥,還得觀察、觀察。”花半枝指指腦袋,“這里太復雜。”
孟繁春頭朝花半枝歪了歪道,“知道做手術的人是誰嗎?”
“沒打聽。”花半枝老實地說道。
“沒看見車牌兒嗎?”孟繁春直起身子看著她說道。
“救人如救火,我哪有時間看車牌兒。”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不過能坐的起吉普車,住在小洋樓似的病房,肯定是大人物唄!腦中留著彈片,老g命唄!”言語之間一派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