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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馬兒撒開蹄子跑的飛快,眼看內城的城門就在眼前,進了城就徹底安全了。
呂智又在轉刻刀,其實他已經琢磨半天了,似乎,好像,大概,應該是忘了些什么事兒,到底什么事兒來著?完全想不起來啊!
呂禮看出呂智有心事,也不打擾他,只是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看。
“壞了!”呂智一把握住刻刀,“韓老爺子的人不會也被黑甲衛一起解決了吧?”
“韓尚書?”呂禮愣了一下,“……的人?”
“是啊。”呂智嘆了一口氣,“試驗鹽田的利益巨大,我怕出危險,就找韓老爺子借了兵,剛才被人攔路的時候,我不是喊救兵嘛,喊的就是他們。”
“也沒看見人啊。”呂禮嘀咕一聲,“那怕是不妙了,黑甲衛可不管這些,搞不好就一起殺了。”
呂智有些頭疼,早知道越王這么重視自己,沿途還派了黑甲衛護送,那還找個屁的韓老爺子。
現在可鬧心了,希望他們沒事兒吧。
事兒倒是沒事兒,就是跟丟了。
黑甲衛出現之前,呂智與韓老爺子派來的人有默契,馬車跑的不太快,他們勉強能跟上。
等馬兒放開了跑,那可就不行了,兩條腿兒的到底跑不過四條腿兒的,累的不行不說,連個馬車屁股都看不見。
王宮。
傍晚時分,一份黑甲衛的密報傳到越王手中,氣的越王直拍桌子,“刺殺,光天化日就敢刺殺,這是沒把孤這個大王放在心上啊!”
魏忠低著頭,一言不發,嚴家村這次確實過分了,但朝廷偏偏又拿它沒什么辦法。
目前為止,嚴氏鹽場依舊是大越最大的產鹽基地,嚴家人在大越也頗有聲望,這么一個大家族,不到萬不得已,越王是不敢動的。
“呼”越王長出一口氣,“傳旨下去,明日含元殿大朝會,讓呂智朝上獻鹽,但朝會官員不變。”
平時上朝是在宣政殿,這含元殿則不同,它是大越王宮前朝第一正殿,是每逢歲首舉辦大朝會的地方。
大朝會是始于大周皇朝的一種禮儀規格最高的朝儀,現在大周皇朝雖然只剩下一個炎京城,但這絲毫不耽誤大越繼承這個儀式。
只是明日不是歲首,為什么要舉行大朝會呢?
而且真正的大朝會規模很大,不止是高官重臣要上朝,就連芝麻大的小官兒,甚至沒有官身的舉子也都能參與。
現在越王又特意說了朝會官員不變,這不就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大朝會嗎?
空有大朝會的名頭,其實只是換了一個地方上早朝而已。
魏忠這一琢磨,很快就理解了越王的意思,“王上英明,老奴這就去辦!”
呂智被刺殺受了委屈,朝廷理應給他做主,但現在嚴家又動不得,越王為了安呂家的心,這才出此計策,升格朝儀讓呂智獻鹽,這是在給呂家天大的面子。
韓府。
擔心黑甲衛把韓知兵的人都殺了,呂智到家點了個卯就馬上趕到韓府查看。
幸虧他們都沒事兒,只是被黑甲衛爆了裝備,呂智這才松了一口氣。
“曬鹽,新的制鹽之法?”韓知兵摸摸自己的雙下巴,“你這是把嚴家得罪的死死的,怪不得他們要派人刺殺你呢。”
呂智眼角一抖,“嚴家村的那個嚴家?”
“√,就是那個嚴家。”韓知兵比呂禮知道的多,也講的更加詳細,就差沒點明朝中有哪些官員屬于嚴家勢力了。
“確定是嚴家?不是有人挑撥離間?”呂智不是不信韓知兵,而是覺得嚴家不至于這么傻。
“一定是嚴家。”韓知兵哈哈一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呂家似乎還沒有讓別人挑撥離間的資格。”
呂智捂住胸口,痛的無法呼吸,老韓扎心了!
“小子。”韓知兵笑了笑,“現在不是痛心的時候,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對付嚴家,死的那些人里,有一個嚴家嫡系,別管是誰殺的,這血海深仇一定是記在你頭上。”
本來呂智還不想管嚴家村這股勢力,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梁子已經結下,總不能跪地求饒吧。
“既然他們想殺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呂智面露兇狠,不就是產鹽的嘛,本公子就給你來個釜底抽薪。
“不管你有什么辦法,且先等等。”韓知兵在等越王的態度,不多時,他就等來了大朝會的文書,“現在你可以去了。”
“多謝韓老爺子。”呂智拱拱手,告辭離去,他沒有求助韓家,免得破壞了現在這種和諧的關系。
韓知兵目送呂智離開,輕輕頷首,他把能說的都說了,呂智若是再求他相助,那便是強人所難,“好在是個有分寸的。”
當晚。
呂智與呂禮在家中商談一番,然后攜手上街喝酒,或許是開心吧,兩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呂禮還不小心遺失了一份手書。
王宮。
此時已是深夜,但越王精神亢奮,絲毫沒有就寢的意思。
魏忠也知道越王是興奮的睡不著覺,可為了王上的身體,該勸還是得勸,“王上,呂智已經帶著鹽回來了,明早就會上朝,您就放心吧。”
“是啊,明早就會來了,孤知道,知道的。”
越王怎么可能不興奮?他剛剛看過呂禮的手書,都是在試驗鹽田的時候呂智講解呂禮記錄的,那里邊不止有詳細的曬鹽之法,提到的也不是增產三成。
呂智原話:“別說三成了,只要給我地方,就是讓大越食鹽的年產量翻上三倍我都能做到。”
三成就已經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了,三倍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金山銀海,那就是十萬雄師,那就是長槍如林,那就是戰無不勝……
越王激動的不是鹽怎樣了,而是他的雄心又在蠢蠢欲動了。
若是真有那么多的鹽,大越何懼與吳國一戰?
打就打唄,有錢腰桿就是硬!
“王上。”魏忠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那呂修撰的手書不是奏折,做不得數的。”
越王擺擺手,“孤知道,但既然是呂家兄弟私下里說的話,應該有幾分可信,三倍沒有,就是五成、八成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