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敘拉古真可謂是四季如春。
即便剛才遇到了一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家伙,夏爾的心情卻沒怎么被破壞,只不過是讓他進一步認識到了敘拉古的畸形。只是一個中低層的干部,就敢如此囂張,那么那些家族的大家長呢,他們的一舉一動是不是就能直接擺布到敘拉古朝堂的進程?是不是在他們眼中,這個國家就是棋盤,無數人只是無數個棋子,被他們擺布在手上,以供下棋的取樂?
“他們出來了!”尖細的聲音響起。
站在酒吧略高的臺階上,夏爾稍微一低眉,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圍了酒吧一圈,而后又更多的人在遠處觀望。
光頭、五顏六色的非主流長發、刺青、赤膊上陣諸如這些代表著不良不禮的形象在人群中比比皆是,也有更多的人穿著襯托高大身材的黑西裝或者馬甲,踩著漂亮的皮鞋,少說也有二三百人了。
更不妨遠處的那些有穿著統一服裝,擺出看戲姿勢的的家伙,應該就是其他家族的人吧。
歐內特和威爾看到這一幕,多少也有些慌張,然而畢竟三人里是以夏爾為首的,所以他倆也沒有說出來什么“動搖軍心”的話。
“我很好奇,如果家族和家族間起了沖突,輸的一方需要給贏的一方賠償嗎?”夏爾隨意問道。
“當然,我們把這個叫做對強者的尊敬——所以費爾羅家族會經常被挑事。”歐內特苦笑了一下:“有時候我們自己都在懷疑自己,哪里算得上黑幫家族呢?”
“多少錢?”
“按人頭算的。”歐內特一愣,但他不愧是菲爾羅家族打手部分的頭目,被碰瓷欺壓的次數多了,已經對各種數據了然于心了:“盧卡家族通常按一個人七萬,佛羅里達一個人是五萬,唐家族一個人是五萬,甘比諾家族一個人是四萬”
“費爾羅家族如果打贏了,賠償怎么要?”夏爾好奇的問道,同時已經隱約嗅到了一絲歡快的氣息。
“”聞言,這位費爾羅家族的打手干部有些臉紅,臉上的線條依舊粗狂,但帶上了羞赧的神色:“我不知道.....要不按一個人500來算?要點錢大伙高高興興去喝點啤酒擼點串,反正還要被揍回來.....”
威爾在拼命忍住笑。
夏爾差點也笑出來,拍了拍歐內特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沒事,今天我來定個價。”
然后,他便持著手杖,跳下了臺階,一杖劈了出去,像是劈開了敘拉古的天空,像是劈開了冷漠的人心。
歐內特和威爾在一秒的呆愣時間里,看著那個背影,心里竟是生出一股向往感和羨慕感。
看到人群自覺給自己讓出一片落腳的地方,夏爾穩穩站好,而后挑了挑眉毛大聲說道:“如果有不是盧切斯家族的但希望找找費爾羅家族麻煩的朋友們也可以過來,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
沒人理這個神經病。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掏出了武器,不懷好意的靠近。
“黑幫家族有五險一金么?”
“等你躺在床上不會動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有人厲聲說道。
“你們難道不覺得敢沖到人群里的我不好惹么?”夏爾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大家都挺熱情。”
話剛說完,他就一個回旋踢飛踢出去,將最近的一個人踹飛,連帶著他身后的幾人倒在地上!
真銀斬!
銀色潔白的刀波再次出現,且紛亂的向周圍散去,像是泛起陣陣波瀾的湖面一般!
“啊!”
“怎么可能!”
“他是源石技藝者!說不定還是術士!快跑!”
“別怕!只是源石技藝者!我們一起上!”這句話說完,卻也被更多的退卻聲淹沒了。
隨著刀波四散開,被觸及到的敵人都如同被真實利刃刺入肌肉中一般,無比痛苦,更有無數人在驚呼,平時打架的時候打架一刀見血就算狠的了,但哪里遇到過這種算得上超常的情況?
面前的這個男人怕不是能把他們全都干掉!
夏爾皺了皺眉頭,他還以為這些人都跟盧卡一樣囂張他朝路邊看了看,發現有一群人正用復雜的表情觀察著這里,穿著統一的黑西裝制服。
他心里一動,朝臺階上的兩個人照了照手。
歐內特和威爾趕忙跑下去,合著這哪里是打架?這是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他們怎么說也得態度好點。
而且....歐內特心中浮現出一絲荒謬感,竟然真的打贏了?費爾羅家族的打手們也能收到所謂的“賠償費”?
之前在例會上他報過經費沒用完,那就是打手們上個月很老實,就算其他家族的人想找事也找不到,所以才沒把錢都變成賠償費,如今竟然還能再弄來一些?他不由得對夏爾的敬畏感和感激多了幾分.....
“那是那個家族的?”
“佛羅里達家族,歷史算得上最悠久的家族了。”
“很好。”夏爾舒心的點點頭:“我就喜歡這種大戶。去,你倆趴在他們面前躺尸。”
“啊?”歐內特心里的敬畏感忽然消失了。“不好吧?他們認識我的”
言下之意是,有點丟臉。
“別愣著!”
一分鐘后。
金士頓·佛羅里達看著面無表情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一聲不吭直愣愣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以及那位剛單槍匹馬打退了盧切斯家族的猛人狂奔過來時,心里忽然浮現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好歹是黑幫啊,要點臉行么?!!!在憤怒和憋屈中,他的臉上挨了一腳,也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很遠處。
行人擁擠,不少人在寬敞的人行道上擺上了地攤和表演的攤位,許多在酒吧里不過癮的人們會出來換換新鮮的空氣,閑逛一會兒,然后再度鉆進去。
梅菲斯特一臉享受的啃著炸的金黃的雞腿,他的身邊是換上了一身黑色裙子的W。
“我愛死炸雞了。這味道讓我想起我小時候在那個精神病院——”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矮冬瓜。”W嘆著氣,及時制止了穿著白襯衣背帶褲的梅菲斯特散播垃圾話。“我不想聽你小時候在什么阿卡姆精神病院有過什么經歷。”
“那邊兒在干什么?這么熱鬧?”梅菲斯特踮起了腳。
“說不定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這里又不是龍門!”
“是龍門我還不敢這么囂張呢。”梅菲斯特罕見的瞇起了眼睛,吹了吹秀氣的劉海:“那座城市可是我們的禁地呢。”
“海藻頭呢?”
“上次你不是喊的藍蘑菇么?”
“真高興你這個胸小無腦的女人難得有和我一致的看法。”沒等W接話,梅菲斯特就自顧自地點點頭說道:“浮士德去荒野了,“外婆”那群野狗很會藏地方,但可惜他們逃不過世界上最偉大的狙擊手。”
“當然,如果沒有副手和觀察手,他也不算是最偉大的狙擊手。”末了,白發的小男孩補充了一句。
“說起來,其他人在干什么?”W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整合運動又出動了。”
“喂喂,你只是個被雇傭過來的編外人員,干嘛非要打探核心機密?”梅菲斯特警惕的向左挪步子:“雖然我們跟那個所謂的“泰拉公約”都有仇...但畢竟還是要分個親疏的!”
“建議回答,不然我就把準備好的炸彈隨便丟在下水道里好了,我聽說敘拉古的烤老鼠以及老鼠都很有名,說不定它們連炸彈都吃。”W聳聳肩,跟弒君者吵架練成垃圾話已經讓她可以完全免疫梅菲斯特這個家伙了。
“嗯看過一部龍門話劇么?”
“什么?”
“十面埋伏。”
身為薩卡茲某頂尖大學的化學物理雙學位的碩士畢業生,W難得的皺眉想了想,忽然發覺自己學校的圖書館其實在她上大學之前就被維多利亞的軍隊推平了,因此便放棄了思考。
十面埋伏.....埋伏誰呢?
傷害過感染者的人?傷害過整合運動的人?
還是說,這是塔露拉那個家伙,承諾過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