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攔我,我要打屎他!
禁欲男神也不好使!
蘇茗手中一支筆咯嚓一聲折斷。
“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
馬大元冷笑道:“你們這些人啊,覺醒了能力,一朝得勢,不是自以為與眾不同,就是生怕別人會對你不利,我看你小子是兩者都有!”
“我就給你句忠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們還沒那么多時間,什么阿貓阿狗都值得我們浪費!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真要對誰不利,他就是能上天,也別想逃掉!”
“隊長,大師都還沒說什么,你就這么兇干嘛?”
蘇茗勸了一邊,又一臉真誠地對陳亦道:“大師,其實你不知道,這些年要是沒有一些人的努力,這種天下太平的安定日子應該早就沒了。”
“我們邀請你,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享受更長久更安定的生活,請相信我們堅守的信念,也請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好吧,你臉大,你厲害。
陳亦嘴角微抽,心中卻是贊了這三人一下。
別看這三個人態度各有不同,其實都有著各自的角色和手段。
猥瑣中年男一看就是在黃制服里有著不低的地位,他要真是那種上來就只會得罪人的腦癱,能在這種人精扎堆的特工隊伍里身居高位?
當然,肯定猥瑣男這點不是讓陳亦念頭通達的理由。
以后等級高了,揍是一定要揍的!
其他兩人也是,真的只是大花癡和小迷弟,能干這行嗎?
所以,他們不過是在一個當黑臉,一個當紅臉,一個當白臉罷了。
配合還很有默契。
再加上他們的確也是誠意十足,相對于一般人來說,大華更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大后臺。
靠上了,基本后顧無憂。
大多數人在他們面前,很難守得住多少東西,幾句話的工夫,恐怕就愿意把自己賣了。
陳亦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看重自己,三個人一起上陣,手段齊出,就為他一個人?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他們真的缺人,那不重要。
其實對方說的話他并不懷疑,也很有認同感,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接受。
他們的職責很值得欽佩,卻不意味著,他們所說的、所堅持的,就是唯一的真理。
在經過李愛國老人的事情后,他想法已經有些改變,也想做點什么,愿意做點什么。
卻絕對不是像他們所說的一樣。
他有自己的路。
而現在,他面臨的是一個軟硬兼施的一個選擇題。
你愛國嗎?
愛,就加入我們!
所以,答應是不能答應的。
拒絕嘛,也不能這么直接,會傷人自尊的。
“對了,小僧又有一個問題……”心思電轉間,陳亦沒有接話,一臉微笑地道。
“……”
蘇茗現在有點聽不得這句話,不過以為他是對加入組織這事有什么疑問,維持著笑臉道:“你說。”
陳亦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很輕柔,很祥和,配合這張似乎會發光的臉,和真的會發光的頭,讓人有點眼暈,尤其是女同志蘇茗。
單手豎胸,另一只手拿著八寶天龍旃檀念珠,拇指緩緩動著,輕輕捻著一顆顆雪白渾圓的珠子。
念珠很漂亮,讓三人的眼珠子忍不住往那里瞟了幾眼,看著一顆顆珠子在那根手指上緩緩滑動著,好漂亮的珠串。
然后發現,那只拿念珠的手也很漂亮……
忽聽陳亦輕聲道:“你……或者說你們,這一生,最開心的一刻,是什么時候?”
馬大元:“……”
蘇茗:“……”
雷達:“……”
您這思維跳躍力也太大了點吧?
這算什么?
不過,雖然陳亦的發問讓他們愣然,卻也真的讓他們下意識地去回憶了自己最銘記在心、最開心的那一時刻。
雷達臉上露出了傻笑,蘇茗還在暇想,馬大元忽然皺起吊梢眉:“你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亦捻動念珠地手指忽停,臉上綻開笑容:“呵呵,沒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父母,有感有發。”
他沒再自稱小僧。
“現在想想,他們還在的時候,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刻……”
蘇茗和雷達驚醒,又聽到陳亦的話,目光已被他吸引。
看著三人的神色,陳亦笑道:“不好意思,不應該和你們說這些。看來幾位早已對我了若指掌,那么我不妨告訴幾位施主,我留著這條命……只是為了找到他們。”
陳亦抬起眼皮,眼中清澈如水,眼神卻堅定如山。
無論是蘇茗還是馬大元,此時都是一陣沉默。
陳亦嘴角帶笑:“幾位既然神通廣大,又一心為國為民,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只要找到我父母,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陳亦的背景他們清楚,這番話的意思,自然也聽得懂。
找得到,什么都好說,哪怕是為國捐軀。
找不到,或者不愿意幫忙,那就對不起了。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甚至不想幫忙,你好意思說什么為國為民?
同樣的選擇,甩手就拋給了他們。
他們打著家國忠義的招牌,陳亦卻拿著孝烈的大旗。
雖然很多人嘴里會說忠孝難全,舍親孝而忠國事,才是大義。
但誰又敢說孝是錯的?
馬大元三人終究還是正面人物,說不出這種違心話。
可要說答應陳亦,也不行。
不是不肯,而是對陳亦父母的事,他們早在調查陳亦時就摸清楚了。
從資料上看,十有八九是已經沒了,上哪找去?
就算真碰上了那一絲微小的機率,人還活著,可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
人海茫茫不說,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是在混亂降臨之前,事情還好辦。
至于現在,想要找復雜、混亂無比的形勢下,大范圍地尋找失蹤了這么多年的人,根本不可能。
除非這個龐大的國家機器完全運轉起來。
但那又怎么可能?
除非,陳亦能立下天大的功績,還有一絲希望。
可陳亦區區一個實習醫生,就算剛剛覺醒一點能力,又憑什么?
陳亦看幾人神情,便笑道:“怎么?這件事很困難嗎?既然這樣,不如暫時讓我回去考慮考慮,以后再說?”
馬大遠揮手道:“行,既然你不愿意,那今晚就到此為止。你和雷達去做下登記,然后再對今晚的惡狗襲人事件做個筆錄,就可以走了。”
陳亦笑著點點頭,合什一禮,就起身跟著雷達到一旁。
登記信息并不復雜,就是填寫身份年齡、地址聯系方式之類,筆錄他也是從偶遇曲樂清開始照實說,很快就結束了。
然后獨自離開了警衛廳。
走到警衛廳門口,陳亦松了口氣,轉身看了一眼,笑著又嘆了口氣。
和他猜想的一樣,那種“不為我所用便一棍子敲死”的極端霸道,絕不會出現在一個成熟、且強大的集體身上。
哪怕他為了試探,使用了一些手段,也沒能激起什么波瀾。
除了胸懷眼界之外,恐怕還是因為極為強大的信心。
話又說回來,他雖然用了些手段,但還真沒有忽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為他找到父母,就算是把這條命賣給他們,又如何?
只可惜,別說討價還價,他們連出價都不愿。
既然如此,那就各行其道吧。
倒是那個猥瑣男,不愧是強者,居然這么快就反應過來,擺脫了他的影響。
卻沒有發飆,反而這么就這么讓他離開。
陳亦收回視線。
他不知道猥瑣男的心思,但知道麻煩暫時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