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被傅恒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也湊過來看。
晶瑩的玉中,似有一團團的絮!
那絮的形狀,像米粒。
整塊玉,就像是一鍋稀稀的白米粥,冰凍凝結了,板結成塊了。
晶瑩剔透,里面的米粒像是懸浮在玉里面。
楊飛不懂這是什么,問道:“傅先生,這是怎么回事?這玉,是不是不純啊?”
傅恒哈哈笑道:“老板,恭喜!恭喜!”
楊飛一臉的莫名其妙:“傅老,這是怎么回事?”
傅恒道:“這叫飯滲!”
“飯滲?”楊飛不解。
鐵牛嘿嘿笑道:“是誰家倒的剩飯,滲進石頭里去了?”
這一句話,頓時把眾人都給逗笑了。
傅恒道:“鐵牛說的雖然粗糙,但也并非沒有道理。這飯滲,也是受沁的一種表現。玉的硬度高,埋入土中,年深月久,不全沁,但也不是不沁。質軟的有雞骨白,質硬的局部有瓷白,受沁和開窗部位,全呈老化現象。并不像原來那么白了,這不是一種毛病,而是出土古玉的特征。”
楊飛道:“這是出土的古玉?”
傅恒道:“不是古玉,不會有這么好的飯滲!”
楊飛道:“那這玉,大概是什么年代的呢?”
傅恒沉吟道:“此羊脂白玉,肌里有飯滲,后代很難仿制,只能天然渾成。明清時期的青白玉,皆無飯滲。保守估計,這應該是漢玉,甚至比漢代還要早!”
此時,圍觀的人頗多。
大家聽說楊飛買的這塊石頭,居然是漢玉,不由得驚訝不已。
漢玉的價值,那就不用多說了。
何況這還是一塊羊脂玉!
體量還這么大!
而且還有十分珍貴難得的飯滲!
楊飛花35萬買塊石頭,結果竟然變成了寶貝?
這人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楊飛哈哈笑道:“漢玉啊!哈哈!那值多少錢?”
傅恒道:“多少錢?現在不好說,這么大、又有飯滲的漢玉,那是價值連城!”
楊飛喜不自禁。
陳沫道:“那不是怪事嗎?既然是這么好的玉,為什么被人當成石頭了呢?”
傅恒道:“你們看,這玉外面有一層石皮,也就是說,這塊玉其實并沒有被人雕琢開料使用。以前的主人也許知道這是塊寶玉,所以才當成了陪葬物品,但年深日久,這玉石的外形更具有欺騙性,再加上這上面的刻字,收藏家們的注意力,都被這些蝌蚪文吸引,怕破壞這些文字,也就不敢隨意剖開這石頭。反倒成全了這塊美玉!”
楊飛笑道:“這88萬,沒白花?”
傅恒道:“多的不敢說,這玉幾千萬肯定值。”
楊飛拍拍鐵牛的肩膀:“好啊,你立大功了!要不是你摔這一下,我也不敢切割它啊!”
鐵牛憨笑,這才松開了相撞之人的衣領,還伸手幫對方捋平一下,笑道:“兄弟,沒事了!沒事了!”
拍賣場的人,無不贊嘆稱異。
楊飛買下這四件拍品,總共只花了三百多萬,而這塊玉石,就值幾千萬!
賺大了!
這可是在正規的拍賣會上撿漏啊!
大家也看出來了,楊飛是不懂古董的,更不懂鑒定了,但他就是這么運氣爆棚,就是能撿到這個漏子!
你說氣不氣人?
洛語汐和洛笙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
洛笙撇嘴,不服的道:“楊飛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姐,我們也拍了塊石頭啊,要不砸開來看看?”
洛語汐抿嘴笑道:“別胡想了!這種鴻運,豈是人人可得的?”
洛笙道:“那他憑什么得?”
洛語汐看了朝門口走去的楊飛一眼,說道:“他啊,鴻運正當頭呢!”
洛笙道:“姐,仕女圖怎么辦?他會賣給我們嗎?”
洛語汐道:“不知道。”
洛笙道:“他不會真想賣一個億吧?”
洛語汐道:“就算是一個億,你以為他拿不出來嗎?他不是缺一個億的人!”
洛笙道:“不行,我還得攔住他,跟他理論!這幅畫面,我們必須買回來!”
洛語汐還沒來得及說話,洛笙已經跑了過去。
“楊飛!”洛笙跳到楊飛面前,伸展開雙手,攔在他面前。
楊飛道:“小姑娘,怎么又是你?快快回家去吧!你爸媽該擔心你了!”
洛笙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來擔心!哼,我問你,仕女圖你到底賣不賣給我們?”
“我說過了,一個億,就賣給你們。”
“太貴啦!便宜一點吧!”
“想便宜一點啊?也行啊。”
“真的可以啊?”
“嗯,我出個謎語,你要是猜出來了,我就便宜一千萬,只賣你九千萬。”
“謎語?”洛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我最喜歡猜謎語了,你說來聽聽!”
楊飛道:“白玉無瑕,猜一字!”
洛笙偏著頭,以手支頤,想了想,說道:“玉!”
楊飛搖了搖頭:“錯了。”
洛笙道:“我再猜!”
楊飛道:“那不行,機會只有一次。”
洛笙道:“喂,你又沒說只有一次!”
洛語汐道:“是個皇字。皇帝的皇。白玉無瑕,也就是少了玉字的那一點,豈不就是個皇字?”
楊飛看她一眼,說道:“你猜對了,但不算數了。”
洛笙道:“那你再出題啊!”
楊飛道:“沒空。”
說罷,他帶領眾人,揚長而去。
洛笙道:“姐,我真笨!我怎么就沒想到是個皇字呢!”
洛語汐道:“猜對了也沒用。還要九千萬呢!算了,我改天約他出來,再跟他談吧!”
且說楊飛他們回到公司。
楊飛把仕女圖掛起來欣賞。
“傅先生,那洛家姐妹,費盡心機,想拿回這幅畫,你說這畫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呢?”
傅恒端詳著畫,說道:“筆法學的是仇十洲,筆力也十分老到,幾乎能以假亂真啊!可是,要說奇特之處,我還真沒看出來。”
楊飛道:“我不懂古玩,但我懂人心!洛家姐妹如此在乎這幅畫,肯定有個原故。她們說的什么先祖之物,不過是個借辭而已。她們越是這么說,我越覺得這畫有古怪!”
他又沉吟道:“還有,她們一直跟我競價,但后來又放棄了。并不是她們出不起價,而是怕出價太高,令人生疑!”
傅恒拿起放大鏡,一邊看畫,一邊說道:“有道理。她們為什么一定要買回這幅畫呢?這幅畫,究竟有什么奇妙之處?我再仔細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