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大半個月過去了，大家越來越刻苦，五格也沒藏私。”十三阿哥雖然也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但總覺得相比較別的侍衛那戰戰兢兢的鵪鶉樣，他還是更喜歡五格。
五格陪他騎射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最真實的水平到底是什么樣。
他是天分高，可還太嫩，差得遠。
而別的侍衛，就會捧著他，很沒意思。
但瞅著四哥的臉色還是很冷，十三阿哥心底掙扎一番，還是想幫五格說情。
“四哥……”
“十三弟，”四爺揚手，打斷十三阿哥的話：“五格雖然有功，但也有過。”
“可是弟弟真的覺得，五格沒錯呀……”十三阿哥還是第一次和四爺這般僵持。
四爺起身，長腿邁開，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比較復雜。你覺得五格好，別人呢？日子久了，必定要給他口上個不敬皇子的帽子。回去訓訓他，操練操練他，對他有好處。”
他的話一本正經，絲毫看不出一絲絲遷怒的影子。
十三阿哥微微皺眉認真想了想，末了嘆了口氣：“四哥說的對，弟弟總夸他贊他，其實也不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回去我教訓教訓他，就免得別人看他不順眼，暗戳戳地收拾他了。”
四爺周身的冷意總算少了些許，又是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微微瞇眸：“操練狠些也沒關系。”
“嗯，弟弟明白了，這都是為他好。”
“十三弟，你明白就好。”四爺目露贊許。
十三阿哥仰頭看他：“那，弟弟現在就回去收拾他？”
“這事宜早不宜遲。”四爺點頭。
十三阿哥很快就回了箭亭。
已經是傍晚，皇子們都下了學，箭亭這兒人不多。只十阿哥在練箭，十四阿哥拿著桿比他還長的長槍跟著安達一招一式地慢慢比劃著。
十三阿哥和他們倆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箭亭上伺候的侍衛：“五格呢？把他叫來。”
五格明兒個不當值，今日陪著皇子們騎射，耳朵被十四阿哥鬧得有些懵，一下了差就回侍衛處收拾東西，準備早早回家。
等明兒個，他得去找顯親王細細籌劃一下什么時候把大湯山小湯山那邊的地一塊塊賣出去，那可是個建溫泉莊子的好地方。然后還得找小徐大夫問問那福壽膏的事。
不成想，剛收拾好東西，才走到東華門呢，被兩個快步跑來的侍衛給攔住了。
兩個侍衛氣喘吁吁跑到他跟前：“頭兒，十三爺叫您回去呢。”
無法，只好回來。
十三阿哥本著臉。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并不常見。
五格直覺不好，正了正頭上的頂戴，板板正正走過去：“十三爺。”
“爺每天下了學都還要再練習一會，你不知道嗎？”十三阿哥本著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爺還沒練呢，你就跑了？你不在，誰伺候爺？”
五格微微躬身：“奴才這就伺候您騎射。”奇怪，十三阿哥往常從不無理取鬧，今兒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