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力保啊,雖然官倉的米難吃,還限量購買,可至少買得到,其他州府的百姓揣著錢都買不著糧食,相比起來京城百姓算是好活命的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離開京城?”
“我家人死完了,其他親戚想殺我搶我遺產。”祁可半點沒撒謊,祁家人的行事作派不就是殺人和侵占財產么。
“……抱歉!”這些年輕人頓時不好意思,感到不安和尷尬。
“沒事,事情都過去了。”祁可一臉釋然。
“呃,那什么,你跟著我們一起走吧,到時候一定給你安排個好地方定居下來。”
“謝謝,我有地方去,作為我遠離京城的交換條件。”祁可低頭看著這個大姐姐的右手腕,“姐姐的手腕是受過傷嗎?腫得挺嚇人的。”
“是啊,一點小扭傷。”這姑娘抬起手腕轉了兩下,順著祁可的話換話題,“這已經算是好了一些了,之前還差點以為骨折了,幸好軍醫說沒有。”
“姐姐你別這樣,如果還有多余的衣裳或者布料就扎個吊帶把你這胳臂吊起來,別老是活動受傷的手腕。”祁可摸了摸對方腫脹的手腕,“傷了好幾天還腫成這樣,得熱敷或者吃點活血化瘀的藥,搽點活血的藥油藥酒也行,這些藥我都有,京城百姓慣用的傳統方子。”
“你從京城出來帶了很多藥嗎?!”
“這一路南下,要經過干旱疫區和洪水疫區,藥品比干糧重要。”
“我從剛才就一直注意牟伯的手,包成這樣也是祁可妹妹的功勞吧?”有一個少年指著牟參將的手開口笑道。
“嗯,牟參將的傷口都化膿了,傷口暴露是很危險的,你們常年生活在干燥的北境,對南方潮濕的威力認識不足,潮濕是疾病的溫床,在這洪水疫區,環境不清潔,人畜都易患病,極易發生霍亂和痢疾,隨便沾到哪一樣都足以要命,分不清霍亂和痢疾不要緊,知道瘟疫這個詞也行。”
祁可面癱著一張臉做科普,她知道自己這張瘦得只有一張皮的臉笑起來猶為驚悚,她也就懶得做任何表情免得嚇到人,面癱有面癱的好處,讓外人敬而遠之,保持一個距離,杜絕過多的無效交際,得個清靜。
瘟疫兩個字成功地讓這些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哪怕是對潮濕南方的威力確實沒什么認識,但瘟疫的厲害總是知道的。
牟參將看著自己蹄子一樣的手,覺得包起來真是太好了。
“看出來祁可的本事吧?別看人家年齡小,懂的知識不少,我現在把她帶走解決我們自己濾水的難題,你們幫她把牛車安置好。”
“牟叔你放心吧。”
年輕人們爽朗地應著,商量著怎么騰位置,牟參將打發了其他的軍戶子,帶著祁可去忙正事。
這一通走就來到了給大軍燒大鍋飯的伙房營,這里是用水大戶,所以濾水的東西都集中在這里,將領們自己喝的水也是從這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