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疼得一身冷汗,顫抖著回應墻那邊關心的聲音,推說是自己爬高不小心摔下來了,這邊有人幫忙,不用喊人。
墻那邊的人不知這邊真假,但既然說不用幫忙,很快也就散了。
但是,知情的軍屬已經趕了過來,看到這邊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一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喘,勸架都不知道怎么勸。
“回答問題,那是夫人的原話?”逼供的女仆當然是沒有同情心的,捏斷了人的手指不說,還反復在那根手指頭上來回摩挲,碰一下都是鉆心的痛。
“不不不,不是原話,是夫人請祁副村長過去小敘。”
婢女痛得面皮發白,抖得跟篩糠一樣,哪還有半分夫人身邊心腹大丫環的體面,整個人已經是被恐懼支配,完全是一副在塵埃中卑微求生的樣子,跟街上乞求一口吃食好活下去的流民沒什么兩樣。
“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要不是自己的臉都被按在地上,婢女真想爬起來給祁可磕頭,磕一百個。
“既然是夫人請我過去,那你為什么要襲擊我?”祁可顫巍巍地從照臨身后探出半個腦袋來,眼睛圓睜,一副受到驚嚇的可憐樣子。
“我沒有襲擊你,我沒有……”
“胡說!若不是你先出手,有了肢體接觸,我的女仆怎么會還手?她要把你摁倒,首先要抓住你的手腕,我們走得好好的,誰會掉頭回去抓一個走在后面的人?如果你不是意圖不軌,你離我們這么近干什么?”
祁可噼里啪啦一通說,把這婢女沒說完的話直接給噎回她肚子里,站在遠處看熱鬧的軍屬們聽得清清楚楚,一邊覺得婢女受夫人指派不可能意圖不軌,一邊又覺得祁可的話好像也沒毛病,肯定是有先有肢體接觸才會有下一步動作。
嗯,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軍屬們都犯迷糊了,更何況是一個手指頭骨折、受疼痛擺布的小婢女,完全忘記了她自己之所以會伸手拽人是因為喊人站住沒人理,真正的起因是她自己失禮在先,那根粉碎性骨折的手指頭就是失禮的代價。
“饒命……”婢女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辯解,無力地哀求。
就在這時,壓在她身上的女仆突然放了手,身手靈活地跳到一邊,一臉嫌棄地抖抖自己的衣擺,好像生怕沾到了什么臟的東西。
“她尿了。”女仆抖完衣裳說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去,果然看到這婢女的身下有一道水跡順著地面磚石拼接之間的縫隙蜿蜒流出。
“噫~~~”祁可沒吭聲,看熱鬧的軍屬們動作一致地發出整齊的噓聲。
“你說是夫人叫你來請我回去的,那我就走這一趟,若是發現你撒謊,偽造夫人的命令,你該知道是什么下場。”祁可好似大度地說道。
婢女咬牙忍著鉆心的疼痛,另一只手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枵她依然全身顫抖得厲害,手腳都使不上力,掙扎幾下都沒能爬起來,加上她又尿了,就連圍觀的軍屬都沒人過來幫把手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