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客人們有幾位敏銳地注意到孫玉蓮好像不太對勁,但因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當是家務煩擾,也就沒有多問。
婢女帶著人去追祁可,雖然耽擱了這一會兒,但還是把人追到了。
因為祁可現在還要扮演一個第一次來、不知方向不認路的客人,她得慢悠悠地走,遇到任何人都上前問個路。
她這么一搞,內宅范圍里,不分男女老少都知道夫人請客出岔子了,故意叫了人來卻給人下馬威。
婢女聽著旁人的議論倒是沒追錯方向,同時越聽越覺得抬不起頭,深恨祁可不懂事,如此落夫人的臉面對她有什么好處,當個微末的副村長就敢目中無人了,軍營里的伍長什長都不敢眼睛長頭頂上。
“站住!”貼身婢女追出了汗,終于追上了祁可一行人,氣都沒喘勻就先喊了一嗓子。
聽到身后如此沒禮貌的聲音,祁可當自己是聾子懶得理會,沒有指名道姓,她才不去對號入座,當誰是傻子呢。
“叫你們站住!沒聽見啊!讓開狗不……啊!”
婢女見喊不住人,又追得氣急,頓時就惱了,加快腳步,伸手去拽前頭的女仆,想把人推開好攔下祁可。
然后,不幸就發生了。
被推搡的女仆反手抓住婢女的手腕一擰,腳上再一絆,上手一個擒拿把人臉朝下掀翻在地,緊接著膝蓋壓上去抵住背脊,婢女除了疼痛尖叫,半點都掙脫不開。
“來人啊!有賊人偷襲我!有敵人!”
祁可雙手握拳抵在胸前,一副柔弱不堪的白蓮樣兒,扯著嗓子驚慌尖叫,照臨張開雙臂像老母雞護雞崽那樣地將祁可擋在身后,一臉警惕地觀察四周和墻頭是否還有埋伏。
其余的女仆也圍攏成一個半圈,將照臨和祁可護在一處墻根下,確保大家后背安全。
“你什么人?襲擊我們是什么目的?說!”按住婢女的那個女仆還是原來的姿勢,動都不動一下,只是這會兒逼問口供了,手上膝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
婢女哪里受過這樣的大刑,疼得尖叫,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一起下來了,若說先前的力氣只是制住她不要亂動,這后面的力氣就好像要把她的骨頭硬生生擰斷一樣。
“啊!饒命饒命!我說我說!”性命攸關,婢女不敢拿什么架子,全身哆嗦著,“我是夫人的婢女,夫人叫祁可過去。”
“叫祁可過去?這是夫人的原話?”女仆隨意地捏起婢女的一根小拇指,也不知道是左手的還是右手的,反正就是那么輕輕地一捏,就像捏死一只煩人小蟲子似的,輕描淡寫地捏碎了那根手指頭的骨頭,粉碎性骨折。
“啊!!!”
十指連心,平時手指頭上劃個傷口都得疼半天,這突然被捏斷骨頭,婢女那瞬間的慘呼頓時就傳過了四周圍墻。
不少人聽到這異常的聲音,順著聲音找過來,隔墻大喊,問這里面有沒有事,要不要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