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這手藝,那現在有個擺脫過去的機會。”
“什么機會?”
“九支江入海口,本縣涼水鎮在大量招女工,你會種地又會針線,你可以選擇做農女還是做針線女工,差別就是做農女要下田,做針線工則在室內干活不用風吹日曬。”
“真、真的?”徐三妮又驚又喜,眼淚都顧不上擦,睜著一雙眼睛下意識地望向聲音的來處,“你能說了算讓我去?”
“只要你想去就能去,我說了算。”每一個在外行動的副手都有收人的權力,所以才有如此底氣,“去那里有條件,必須要簽賣身契,從此你的性命榮辱盡歸東家所有,然后拋棄舊姓換成柳姓,柳樹的柳,若是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也能改個新的,更名改姓的意思就是徹底拋棄過往的苦難不幸開始嶄新的生活。”
“我簽!我簽我簽!”徐三妮大喊著,又哭又笑,“我簽我簽!我簽!”
能活著誰又愿意死呢。
于是,就在這黑漆漆的地窖里,徐三妮被人捏著手指頭蘸了印泥在賣身契上摁了手印,然后再一次面粉袋子套頭,送上了從深山里趕來接應懸停在空中的飛行器去了涼水鎮。
馬家人撒謊引發的一連串后續到這里應該是告一段落了,最倒霉的兩個新媳婦都有了新的去處,其余女眷的娘家人到現在仍不見動靜,瀘西村馬家人的事是最近四里八鄉的大八卦,不知道是娘家路遠不曾收到消息還是聽說了消息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懶得管了。
照臨并不在意那些娘家人來不來,不來的原因興許就是單純地怕得罪大地主,沒有實力為自家姑奶奶撐腰出頭,所以就這樣唄。
清晨祁可從千荷境出來,得到的就是一份事情總結,看完后的態度跟照臨一樣,不用理會沒找上門來的人和事,浪費精力。
接下來的幾天祁可依然呆在工場里,一邊守著生意,一邊畫涼水鎮的規劃圖,同時還在等那片無名海峽的水文地質勘測結果,采集數據建模做分析就是個耗時的活,也就是俗稱的海洋大數據,相當專業的一個活,就算有照臨和無數副手聯合在一起的強勁算力支持也仍需要時間去一樣樣積累和完善,大半個月能有個僅供參考的粗糙結果就不錯了,整個海峽的高精度立體圖更是沒有的。
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海峽另一頭的入海口確實也有一個厄爾吉托聯邦海軍的軍事基地,但不在本國國土上,而是類似飛地或者殖民地的性質,占地相當于城市面積,有專門的軍事區和家屬區,隨軍家屬們就在這半基地半城市的地方捕撈海運做生意經營生活,正是有這樣的財力才能支撐起占領整個海峽的夢。
只可惜美好的夢全因為炮轟了祁可的遠洋號船隊而被葬送了,暫時沒動手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動了這個基地必會引來厄爾吉托聯邦國的注意和怒火,還不如借此機會多摸一摸這個國家文化風俗法律制度等人文情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