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佳見到古娘子輕點頭后,她有些不解的尋問:“古娘子,為什么年紀大了后,我們不能這樣天天的跑步?”
古娘子笑了起來,說:“小小姐,你大伯母問我,她現在來不來得及天天跑步?
這樣的天氣,跑起來會熱,停下來會冷,一冷一熱,對年紀稍長的人,那身體是不太好。
你大伯母以前又是從來不曾跑過的人,我也不提議她跑步。但是她可以每天早上起后,在自家院子里走上幾圈子路。”
程可靈最終是選擇放棄,程可佳惋惜后,她更加堅持自己的選擇。
有古娘子在前面當榜樣,她的年紀比錢氏還要年長,然而她的面相瞧上去,就跟錢氏是差不多的年紀。
程可佳還不曾真正的到達愛美的年紀,可是她卻已經懂得欣賞健康的美。
古娘子身上的陽光氣質,很是吸引程可佳。
過年前,程家事情也不少,程恩孟沉寂了快一年的心情,在新年到來前,也不見得恢復多少。
這一年里,程恩孟面對妾室的眼淚的時候,他的心里一樣添了幾分隔閡心情。
程恩孟那些愛哭的小妾,最初只是惡心了他的母親和嫡妻,后來惡心到他的嫡子女,后來總算也惡心到他自己。
木氏和程恩孟兩人的夫妻感情,在程家大老夫人走后,幾乎到達了蕩然無存的地步。
木氏的心里惱怒著程恩孟的扲不清,哪怕后來他打發了那位妾室,他一樣嚴拒那位庶女跟程家的來往。
在木氏的心里,她還是認為太晚了,如果程恩孟能夠早清醒那么一會,程家大老夫人不會被庶女逼著見了面,也不會有了那一場大病。
所有的一切一切過往,木氏瞧著程恩孟的時候,她的眼里再也泛不起溫暖的光芒。
程恩孟最初一樣的傷心,木氏淡漠對待他,他去妾室那里一樣能夠尋找得到安慰和安撫。
程恩孟覺得他和木氏的夫妻感情深厚,他對木氏的淡漠很是生氣憤怒,他靜等著木氏最終對他彎腰認輸。
可是春天過去了,夏天也快要過去了,木氏對待他的態度還是那般的淡水無波。
程恩孟認為他是大男人,就不跟一個見識淺薄的婦道人家繼續糾結下去,畢竟他們還要繼續在一處過日子。
程恩孟低調的表現出求和的姿態,木氏對他還是視若無睹。
程恩孟惱怒過后,他直接問木氏:“你這是想下輩子都用來冷待與我?”
木氏瞧一瞧程恩孟,淡淡笑了:“老爺,我們夫妻一直是這般相處,老爺,你覺得我有任何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提出來,我改。”
木氏照顧程恩孟的衣食住行還是比較周全,至少程恩孟從大面上挑不出毛病。
程恩孟瞧著木氏嘆氣道:“夫人,我們私下里相處,你一直靜默無言。”
木氏瞧著程恩孟嘆氣:“老爺,自母親去了后,我傷心,老爺也傷心。
老爺和我相見的機會不多,你來的時候,我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等到我空時,老爺又有知心人要去陪伴。
老爺,我一直是嘴笨的人,我說話,常會惹老爺生氣。我想著靜默吧,那樣總不會讓老爺瞧著我心煩。”
程恩孟瞧著木氏審視好一會后,說:“夫人,你是不是生氣,你覺得我在處置那兩人的時候,我還是太過心軟了一些?”
木氏略有些不明白的瞧著他,問:“老爺,你說的是那兩個人,最近又有人知錯犯事了嗎?
我為什么沒有接到下面人的通報?是老爺私下里已經處置了嗎?
老爺,是那兩人?我要在登記薄子上寫上她們在程家最后的去處?”
程恩孟面色沉下來,說:“夫人,你覺得我身邊的妾室和庶子女是無一人上得了臺面吧?
你的心里面是樂得一次又一次看他們出丑,樂得看我一次又一次眼光不太好吧?”
木氏沉默下來,程恩孟靜等了好一會后,他氣極甩手而去。
程恩孟走后,一直等到冬天雪風飄飄,家里事務煩多的時候,他再和木氏相對而坐。
程恩孟瞧向木氏的時候,他的心里對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木氏瞧著程恩孟已經有一種隔山隔水的感覺,可惜她下半輩子還是要繼續面對這樣的一個人。
夫妻坐在一起,靜默好一會,各自心思浮然,各種感懷,只有彼此心里自己明白。
程恩孟和木氏商量家事的安排,木氏聽后提出自個的意見。
今年程家過年,自然不能跟往年一樣,但是過年就是過年,他們夫妻心里面還是希望大家能夠過一個溫馨的年。
他們夫妻商量過家務事情后,兩人靜坐著互相低垂著頭想事情。
程恩孟等著木氏尋話題與他說,程恩孟已經決定下來,不管木氏說的話多么的無趣,他一定要保持一種好的應付心態。
木氏等著程恩孟快快走人,結果等來等去,那人反而穩穩的坐下去。
她抬眼瞧著程恩孟說:“老爺,你還有什么要吩咐我嗎?”
程恩孟瞧著木氏好一會后,說:“木氏,你現在是要跟我擰到底了,對嗎?”
木氏抬眼瞧著程恩孟,微微有些悲哀的瞧著他,說:“老爺,我那敢跟你擰,在這個家里面,我要靠著你,我跟人說話才有膽氣。”
程恩孟冷笑瞧著木氏說:“我瞧不出你有任何想要依靠我的樣子,我瞧著你現在用不著我了,你的膽敢也哆壯實的。”
程恩孟甩手又走了,他的步子很慢很慢,木氏就這樣瞧著他慢慢走出房,仿佛也慢慢的總算挪出了她心里的位置。
空蕩蕩,木氏環顧四周后,她一時之間有一種茫然的感覺,然而心里又有一種解脫的輕松感。
她自嫁進程家之后,她一直覺得責任重大,她的心里有苦,面對夫婿的時候,她還要捧著笑臉哄著他。
她這一哄日子就過了二十年,木氏無數次與自己說,她只哄這一次,可是想著兒女稚嫩的面容,她就知道她還是要哄好這個男人。
木氏在程家大老夫人走后,她的心里那種不安感,一時尋不到地方安置。
程方子安慰她說:“母親,我長大了。”
木氏在程方子面前放聲大哭,這些年,她活得辛苦,可是有兒有女,她能夠看得到前方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