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韋仁貴雙眸赤紅,聲音嘶啞冷漠。
看到韋仁貴的臉色,方休淡笑說道:“是不是一片胡言,你應該很清楚才是,鎮禹將軍多大的名頭,已經到了異地封王封侯的地步。
再往上,還能去到哪里?”
“而且一位近乎永生不死的帝皇,可是你們想要的?”
話落。
韋仁貴臉色陣青陣白,腦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錯!
一位近乎永生不死的帝皇,的確不是他們想要的,因為一旦有這樣的人存在,等于將他們的所有可能都給扼殺了。
絕世強者雖然不是真正的永生,但壽元千載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鎮禹將軍!
這四個字在其他人聽來很是霸氣,但韋仁貴自己很清楚,他自己所謂的鎮禹將軍敵不過皇甫擎蒼的一句話。
當了這么多年的鎮禹將軍,他的內心早已經升起了別樣的念頭。
只是畏懼于皇甫擎蒼的威勢,才將這個念頭一直壓住。
直到王品軍造反,讓他的念頭再次出現。
但隨后王品軍死在蕭鴻川的手中,如一盆冷水般澆在他的頭上,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同樣也讓他明白,將軍又如何,擁兵百萬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東西都是形同虛設。
皇甫擎蒼會如同一座不可挪開的大山,一直壓在他們的心頭上,直到他們老他們死,都休想搬動分毫。
“九州定鼎,神武不需要一個永生不死的帝皇!”
方休盯著韋仁貴,一字一句說道:“你也不需要當一個形同虛設的鎮禹將軍,一個皇甫擎蒼隨時一聲令下,就會人頭落地的鎮禹將軍。
王品軍的事情已經發生,你也沒有回頭路了。
相比于本座,你應該更清楚皇甫擎蒼的為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座可以給你一個成為鎮禹王的機會!”
轟隆!
哪怕心中早已有所猜想,但聽聞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讓韋仁貴內心仿若驚雷炸起,眼神都恍惚了一下。
旋即,韋仁貴清醒了過來,冷冷盯著方休,說道:“多謝方圣子好意,但本官對朝廷忠心耿耿,絕不會起任何異心。
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圣子就請回吧!”
韋仁貴直接下了逐客令。
方休也不動怒,盯著韋仁貴平靜說道:“若是韋將軍心中有了想法,可以隨時來尋本座,只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機會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韋將軍自己的決定了。
告辭!”
說完,方休徑直起身離去。
韋仁貴沒有相送,而是停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誠如方休所言的一樣,他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于對方的話也有過剎那的心動。
但韋仁貴更清楚,以皇甫擎蒼的可怕,一旦他自立鎮禹王,那么王品軍就將會是他自己的下場。
跟隨皇甫擎蒼打天下,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清楚對方的可怕之處。
他,沒這個膽子。
另一邊,方休出了鎮禹將軍府,郭達等人一直在原地等候。
看到方休出來之后,郭達下馬詢問說道:“圣子,不知事情如何了?”
“本座與韋將軍相談甚歡,事情進展順利,先回去吧!”
“是!”
等到方休進了車攆之后,夜龍駒調轉方向,徐徐向著來路行去。
車攆中,方休神色淡漠,微微起伏的車攆沒能讓他身形有所晃動。
“韋仁貴當了這么多年的鎮禹將軍,勢力遍布九州,很多布局更是瞞著朝廷進行,暗自培養屬于自己的班底。”
“這樣的人,要說忠于朝廷是不可能的,只是皇甫擎蒼的威勢壓住了他內心的想法。”
“如果我已在韋仁貴心中種下一根刺,就等他慢慢生根發芽的時候了。”
“不過……”
回想著有關于韋仁貴的一切,方休手指輕輕敲動車攆窗沿,眼中逐漸泛起了冷色。
“不過留給韋仁貴的事情已經不多了,若是不識好歹,那我也只好送他一程!”
對于要殺死一個鎮禹將軍,方休內心毫無波動。
到了這個時候,朝廷跟江湖之間分裂趨勢已經逐漸明朗,從皇甫擎蒼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正天教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
鼓動韋仁貴造反,只是為了霍亂民心。
要是韋仁貴不識好歹,那么他就換一個聽話的人來,哪怕這樣起到的作用不如韋仁貴直接造反來的好用。
但是,也足夠了。
緊接著,方休又轉念一想,回到了入城之時刺殺他的那個刺客身上。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六道中的無常殺手。
他跟六道打交道不在少數,對于六道的手段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對方出劍的那一剎那,那必殺的手段,讓方休覺得很是熟悉,幾乎不用太過懷疑,就能肯定對方的身份。
只是讓方休在意的是,六道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派一個無常殺手過來送死?
就算六道作為頂尖的殺手組織,內里強者不知凡幾,但是一位無常的損失也是不小。
打破了天人界限的武者,在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擁有舉重若輕的地位。
“難道只是為了試探一番?”
方休不確定。
但是六道的做法,卻讓他有些疑惑。
不過有一點,方休是很清楚的。
六道獄主中的冰山獄主隕落在他的手中,一位絕世強者的隕落,已經預示著六道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
若是有機會,六道絕對不會放過他。
只是這里是禹州,正天教三大尊者的神念遍布,一旦有異常情況就會被立時察覺。
他在禹州中,應該算是安全的。
先天境界的無常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要是有判官乃至于獄主出手,就會第一時間被三尊發現,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方休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他現在不在禹州,方才出手的就不會是一個無常,而可能是判官。
至于獄主的話,倒是概率不會很大。
畢竟六道不能確定他手中是否只有一枚孔雀翎,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六道獄主不會再次輕易以身犯險。
“不過六道的存在始終是一個威脅,他日若有機會,必然連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