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棲被迫上了臺,依舊不想多糾纏,只想快點敗了,結束這一切。
那個叫“薛貴”的劍院弟子算得上他的師兄,他們同為練肉境,應該是早他一年入門。
這麻子臉教習之所以會叫這人出來,想必認為對方吃定了他。
吃定了就吃定了吧,面子在他這里不值錢。
臺上,顧云棲做了一個拱手的姿勢,而薛貴則甩了甩頭發,將木劍在手中挽了一個劍花,算是擺了個瀟灑的POSE。
看樣子,這位師兄是要騷包到底了。
“開始吧。”麻子臉教習冷漠道。
“師弟,得罪了。”
話音剛落,薛貴手中的木劍已經如風般竄了過去,顧云棲裝作吃了一驚,往后退了一步,慌忙提劍蕩開。
嘭,啪,啪......
木劍交錯,互換了三招后,顧云棲已經演得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這時,他抓住機會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對方那木劍就順勢切了過來。
在顧云棲眼中,薛貴這一擊自然算得上慢,但是他必須假裝對方很快,臉上立馬浮現出了一抹慌亂的情緒。
可就在這時,他眼睛不由得微微瞇起。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木劍拍在了他手腕處,比預計中的要重。
對方在確定能切中他手腕時,突然加大了力度。
這家伙遠沒有看上去那么斯文,良心可是大大的壞。
不過顧云棲只是揉了揉手腕,忍了下來,說道:“在下技不如人,認輸了。”
[成就“渾身是戲”
完成條件:動用身上300塊以上的肌肉進行表演,讓上萬人次信以為真,目前進度9045/10000
成就獎勵:未知]
很顯然,他飆戲很成功,全場七十五個人都認為他確實該這樣輸。
為了完成這個成就,這段時間他可是去魚泉城的大街小巷飆了不少場戲,總算離目標已經很近了。
就在他要下臺的時候,薛貴卻開口道:“師弟,劍院的規矩是三局兩勝制,師兄僥幸贏了一局,你別泄氣。”
顧云棲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爽。
很明顯,這家伙有些針對他,但是他實在是想不起哪里得罪過對方。
難道他和這麻子臉有一腿,所以麻子臉才讓他來教訓自己?
目前來看,這確實是最大的可能。
臺下,已經有人對他投來了關切的目光,但更多的是吃瓜群眾。
薛貴依舊在微笑,自認為滿面春風。
他早就看不慣顧云棲,這都因為對方長得比他好看。
他每次照鏡子時,都覺得自己應該是這群人中長得最好看的,他家世不俗,從小長相俊秀,被人稱贊,也自認沒什么顏值對手。
但自從看到顧云棲后,他雖然很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比他強。
即便對方有時候頭發亂糟糟的,都比梳洗得一絲不茍的他順眼。
對于薛貴來說,這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因為那是他一直刻意追求著的,卻始終達不到的境地。
憑什么這家伙頭發亂糟糟的,都比我好看?
長這么一副好皮囊,為什么連把頭發梳理好這種事情都做不好?
這副皮囊給了你,真是暴殄天物。
顧云棲可能抓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因為早上頭發梳理得匆忙被記恨了。
這時,麻子臉教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開始吧。”
于是乎,這第二局切磋又開始了。
顧云棲依舊在表演,甚至還演出了幾分火氣,其中露出的破綻顯得更加自然。
木劍輕松跨過了他“慌張”的防御圈,往胸口一掃,如果掃中,他將捂住胸口認輸,完成這次表演。
可是就在這時,薛貴的橫掃突然往上一撩,顧云棲立馬往上一仰頭。
嗤的一聲,木劍劍鋒貼著他的下巴劃過,雖然只留下了一點紅痕,但還是帶來了一點癢痛。
顧云棲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躲得再慢點的話,已經見血了。
對于顧云棲的突然躲開,沒有見血,薛貴和麻子臉都暗叫可惜。
此時,顧云棲神情已經變得陰冷了不少,說道:“師兄厲害,我又輸了。”
老實說,泥人都有三分火氣,現在的他已經沒心情關注這場演技騙了多少人次了。
[成就:肝中生氣
完成條件:被他人氣得肝疼十次,目前進度2/10
成就獎勵:未知]
顧云棲強忍住這口氣準備下臺,結果那麻子臉教習再次開口道:“我蘇某人這里的規矩,五局三勝制。”
一時間,臺下議論紛紛,和顧云棲走得較近的那幾個同門已經抱怨了起來,特別是趙天娥,已經開口道:“這不是欺負人嗎?”
薛貴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在顧云棲眼里已經是皮笑肉不笑的典范,看得人冒火。
[成就:肝中生氣
完成條件:被他人氣得肝疼十次,目前進度3/10
成就獎勵:未知]
于是他將木劍斜斜一揮,垂于手側,說道:“那么,開始吧。”
在眾人眼中,他這樣已經頗有些置氣的感覺。
一時間,薛貴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燦爛了一些,雖然他極力想保持住翩翩儒雅的樣子,但是忍不住。
一個人一旦生氣,就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這種時候還技不如人的話,恐怕會被打擊得很有節奏感。
于是乎,他提劍,照例擺出一個瀟灑的起手劍式。
這一次,顧云棲率先出手,刺出了一劍。
在薛貴眼里,這一劍一點都不凌厲,他不由得將劍輕輕一挑,想架住對方的木劍。
可就在這時,顧云棲的手中劍靈活一轉,宛若一條纏繞的毒蛇一般,滑過了劍身,飛了過來。
這一劍速度并不算快,可惜偏偏有一種避無可避之感。
啪的一聲,木劍拍在了薛貴的右臉上,聲音清脆得可怕。
顧云棲收劍,看著還愣在那里的薛貴,冷漠道:“得罪了。”
這個時候,薛貴才反應過來,捂著被擊中的位置,臉頰直抽抽。
痛,真的痛。
剛剛怎么回事?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還想給自己一點回味的時間,只是這個時候,顧云棲已經再次擺開了陣仗,說道:“師兄,開始吧。”
是的,五局三勝,現在才二比一。
薛貴眼中露出了一抹狠厲的神色,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不再輕敵,神情嚴肅。
可惜的是,幾個呼吸后,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院落內響起。
薛貴的臉頰抽搐著,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扭動的王老菊。
他的木劍離顧云棲還有兩寸距離,而對方的劍又拍在了他臉上,和上一次同一個位置。
是的,顧云棲比他高一點,手也比他長一截,所以這就很討厭了。
“得罪了。”
同樣又是這種冷漠的聲音,薛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發現顧云棲又擺出了最為基礎的起手劍式。
他感到了危險,巨大的危險。
而這個時候,顧云棲又動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將劍放到了左側位置,擺出防御姿態,因為他那俊俏的左臉已經承受不住任何打擊了。
他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會再試圖打他的左臉。
面對如此巨大的變化,薛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只是如今的顧云棲沒有了演戲的心情,只見他手中劍往前一送,沒有任何取巧。
他只動用了練肉的技巧,所以這一劍速度并不快。
但是他的劍雖然一直不快,但偏偏每一劍都讓薛貴很難受,因為那里往往是對方要花很大力氣去救援的破綻。
在和赤火盜一戰之后,顧云棲算是經歷過生死搏殺的主,再加上真氣提高了他不少感知能力,所以對敵人破綻的把握早就不是這種小屁孩能比的。
薛貴見狀,連忙提劍救援,可是顧云棲的木劍在這時陡然一沉,就和他匆忙趕來的手腕撞在了一起。
啪的一聲,手腕處頓時傳來一股酸麻之感,薛貴手中劍就往下落去,而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薛貴身體被飛來的一劍拍得一個趔趄,左邊臉頰徹底腫成了包子。
緊接著,他哇的一下張開了嘴巴,吐出了幾顆碎牙。
寂靜,全場只剩下了寂靜。
一排人長大著嘴巴杵在臺下,倒吸著涼氣,連“此子恐怖如斯!”的臺詞都忘了。
這時,一向和薛貴要好的一個同門反應過來,說道:“這丫是在扮豬吃虎!真是,真是太能裝了。”
然后下方就是一片議論聲。
顧云棲看向了臉色比豬肝還難看的麻子臉,扭動了一下脖子,說道:“先生,還能多來幾局嗎?”
聽到這句話后,薛貴嚇得渾身一抖,說道:“誰他娘愛來誰來!我是不來了。”
麻子臉教習呼吸都近乎靜止了,他突然發現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當年被顧寒石指責時的那種羞辱感又回來了。
我他娘上輩子是欠了姓顧的多少錢。
顧云棲冷哼一聲,看著對方,說道:“我不信我哥會在你這種人手里乖巧得像只貓。因為你這先生,真不行。”
說著,他隨手一扔,木劍哐當一聲插回了兵器架上。
這一瞬間,下面直接炸鍋了。
因為他們知道了顧云棲口中的“我哥”是誰。
顧寒石。
這家伙是顧寒石的弟弟!
這一天,麻子臉教習回憶起了被那個年輕人支配的恐懼,抖了一下。
顧云棲往臺下走去,識海中有信息一閃而過。
[觸發成就“真是太能裝了!”。
完成條件:裝逼如風,常伴吾生。一次裝逼過程連續震驚圍觀群眾3波以上,目前進度1/4
成就獎勵:未知]
不得不承認,由于麻子臉和薛貴的助攻,這次圍觀群眾震驚了起碼六波,而且一波比一波強烈。
但是顧云棲卻不想要這成就了。
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