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隨著這一聲音傳入屋內,眾人盡皆朝屋外看去。
“鎮尊大人?”
見著來人正是上陽鎮鎮尊左雙,石山訝異出聲,沒想到會在這小壩村遇到左雙。
“鎮~鎮尊大人~”
見到左雙臉帶怒意的走進來,黃世仁原本挺拔無比的身子瞬間傴僂下來,惶恐地看向左雙,再沒有先前趾高氣揚模樣。
“黃管家,這上陽鎮可不是你趙府的上陽鎮,今日你帶著這么多家丁氣勢洶洶的來我小壩村,意欲何為?”
此時,跟在左雙身后的小壩村村正李當憤怒地質問黃世仁。
若是平日里,李當斷然不敢以這樣口氣和黃世仁說話,不過今日恰好左雙來小壩村考察農作物生長情況,很是關心村民生計,這讓李當覺得左雙是一個能為民做主的好官。
左雙考察完農作物生長情況后,準備回到這里,卻看到村子里有一處人家熱鬧非凡,便要過來了解下情況,說是感受民風民俗,沒想到一來就聽見黃世仁那般話語,左雙當即大怒。
見著左雙憤怒模樣,李當也是有樣學樣,趁機把往日對趙府的怨言都化作憤怒的聲音。
“李村正,我不是聽說李燕兒姑娘要定親了嘛,所以帶人過來祝賀一下。”黃世仁唯唯諾諾地說道。
“黃世仁!”
聽到黃世仁此番話語,那李大壯卻是憤怒出聲,“你是來祝賀的嗎?你敢不敢把先前的話都重復一遍?”
一時間,李家這面的人群情激奮,紛紛討伐起黃世仁來。
“黃管家,我先前在屋外聽到你說‘誰敢動手我讓誰在上陽鎮銷聲匿跡’,不知這話作何解釋。”此時,左雙淡淡地開口詢問。
噗通!
在左雙的氣場面前,黃世仁再也難以自控,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大人,都是小的一時糊涂,情急之下說了一些膽大包天的話,還望大人不要和我等小人物計較啊。”說完,黃世仁額頭上出現斗大的汗珠來。
那些跟著他來的家丁,見著他噗通一下就跪下,一時茫然起來,惶恐地看著左雙,不知該如何自處。
“黃管家,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可是堂堂趙府的管家啊,能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此時,石山卻是抑揚頓挫地說來,尤其把‘趙府’兩字加重了一下音。
“小兄弟說的沒錯,我趙府的管家,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就在此時,那趙天財卻是拄著拐杖,緩緩走了進來,陪同著他來的十幾個家丁瞬間把院落擠滿了。
見到趙天財到來,李大壯神情又是一變,再次恢復了先前的那種恐懼表情,而李燕兒則是身子顫抖了幾下,臉色極為蒼白,似乎一個不注意,就要暈倒過去。
“蠢貨,還不快給我起來!”
走進屋來的趙天財,憤怒地朝黃世仁吼道,黃世仁看了看趙天財,又看了看左雙,最終顫抖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左大人,好久不見。前些日子大人舉辦生辰宴,邀請老朽,老朽實在是身子抱恙,故而沒能前去,一直還沒有向大人請罪,不料今日在這里和大人相遇,老朽在這里向大人告罪了。”趙天財說著,微微朝左雙躬身。
“哈哈~”
左雙聞言大笑起來,“趙老爺是上了年紀的人,不便出行我是能夠理解的,只是不知今日趙老爺怎么就來到這小壩村了,莫非趙老爺身子已恢復健康?”
趙天財聞言目光看向李燕兒,同時說道:“若是老夫不來,老夫的小妾豈不是就要被人搶走了。”
看到趙天財看向自己,李燕兒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幾下,就要倒下去。一旁的張壟見狀,急忙扶住李燕兒,李燕兒身子穩住后,眼神恢復清明,隨后雙手緊緊抓住張壟手臂,以作依靠。
見著這一幕,趙天財雙眼噴火,恨不得現在就將張壟碎尸萬段。
“哦,我還不曾聽聞趙老爺最近又納妾了呢?”左雙倒是有些疑惑,他先前只是聽到了黃世仁那囂張狠毒的話語,卻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聽到趙天財這么一說,他還搞不清楚場間雙方的立場了。
想到這里,左雙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石山。
看到左雙疑惑的目光,石山接過趙天財的話來:“趙老爺,今日是我家師父張壟和李燕兒姑娘定親之日,不知你口中的小妾是誰,又是誰要搶走你的小妾。你可得說清楚了,免得鎮尊大人迷惑。”
“哼!”
趙天財冷哼了一聲,卻是不回石山的話,可是冷冷地看向黃四娘,“黃四娘,你好大的膽子啊,連李燕兒的媒你都敢做!”
“趙老爺,我~”見著趙天財憤怒模樣,黃四娘驚恐起來。
“趙老爺,這媒是我請黃四娘做的,是我和李家事先就談好了,請黃四娘來,不過是顯得正式些罷了。”石山打斷黃四娘的話,他不愿意黃四娘受此牽連,被趙天財恨上。
聽到石山話語,趙天財目光一轉,冷冷地盯著石山,“小子,莫不是你不知道這李家欠著我的銀兩,你沒聽到我放出的風聲?”
“哦~趙老爺你放出什么風聲?”左雙越加疑惑地問道。
趙天財目光轉向左雙,沉默了一會兒后方才開口道:“不滿鎮尊大人,這李家欠了我一些銀兩,到期了依舊沒有歸還,到了如今算下來差不多三十兩樣子,這李家斷然是還不上了。出于一番好意,我便放出風聲,要娶這李燕兒為妾,抵了李家欠我的債。”
“趙老爺,你放出的風聲,難道沒有誰敢替李家解圍娶李燕兒誰就是和你過不去?”石山冷冷說道。
左雙聞言表情瞬間一冷,“趙老爺,你這樣做,可曾把我大禹王朝律法看在眼里?”
被左雙這么一問,趙天財還是心虛了一下,身子微微后傾了一下,這些話的確是不能放到臺面上說的,不過一想到自己孫女趙妍,趙天財心里又硬氣了幾分。
“我趙天財一向遵紀守法,從不會做什么違法亂紀之事。我對這李燕兒是真的喜歡,所以才放出風聲,說是一定要娶李燕兒。這李燕兒嫁給了我,李家欠我的債自然就免去了,我還會另外送上彩禮,乃是皆大歡喜的事情。”趙天財一副誠懇模樣地說來。
“趙老爺,既然你這么遵紀守法,那為何今日我師父和李燕兒定親,你卻先是派黃管家前來恐嚇,接著又是親自前來阻攔,這破壞他人定親,恐怕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做得出來的吧?”石山一臉對趙天財不屑模樣。
被石山這么一懟,趙天財當即憤怒得漲紅了臉,只見他抬起手中拐杖指向石山:“小子,你姓甚名誰,敢如此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