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很難有一個清楚的定義，大多數情況下，只是因為立場的不同。張小凡太年輕了，一個二十歲的人和一個八十歲的人，思想層次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長空無忌在他這個年齡，和他沒有太大的不同，可如今，他不關心這些了。
聽不到張小凡回應自己，長空無忌接著道：
“李洵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他雖出身名門可行事霸道，囂張跋扈，即便是死了也和你無關，你不覺得你更應該關心在古井中看到的是誰嗎？”
張小凡身體一抖，他想起了古井中那道靚麗的身影，帶著茫然之色，好像是在找一個答案，為什么會是她？
不應該是田靈兒嗎？
再或者是陸雪琪，可為什么會是碧瑤呢？
石頭在看著他，碧瑤在看著他，周一仙在看著他，每個人都好奇，張小凡在古井中看到的是誰，誰才是他心中的所愛？
“小環，要不你跟著師傅走吧？”
長空無忌撫摸著小環的小腦袋，和藹的問道。他殺了李洵，焚香谷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找上他沒事，他怕焚香谷的人對小環下手。
小環還沒有表態，周一仙急了。
“別以為你修為高我就怕你了，現在就想從我身邊搶走我孫女，沒門！說好的十年，就是十年，你不能言而無信。”
長空無忌笑道：
“你真的不怕我？”
周一仙強裝鎮定，硬氣的回道：
“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好意思對老人家下手嗎？傳出去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再說了，我是小環唯一的親人，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長空無忌把目光投向了石頭，問道：
“我聽到你之前稱我為道友，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石頭尷尬的笑著道：
“前輩，我錯了，還請前輩大人大量，諒解晚輩的無知。”
長空無忌點點頭，他看的出來，這個精壯的漢子怕他，畢竟有前車之鑒，他的肉是比李洵的結實，可他也知道抵不過長空無忌的一巴掌。
就是他的師傅親來，也不見得能在長空無忌的一巴掌下落得好處。
長空無忌對著周一仙道：
“你看，他就怕我。”
他指著石頭，周一仙接話道：
“你還是想想怎么處理李洵的事吧，殺了人家最出色的弟子，等于毀了人家的傳承，這等深仇大恨，來找你的必定是在焚香谷舉足輕重的人物。”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放過燕虹？”
長空無忌知道周一仙的意思，他的眼中同樣沒有絕對的正邪，既然已經出手，就應該更干脆一點，一個不留。
“我沒有殺女人的習慣，我也不一定會等著他們來，也許，我會主動的去找他們。”
周一仙氣憤看著長空無忌，那樣子好似在說，真以為修為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焚香谷是隨便能闖的地方嗎？
你咋不上天呢？
而長空無忌則是一臉的從容，好像在回應周一仙，因為我夠強，所以沒有地方是我不能去，因為我站的位置夠高，整個世界都應該為我讓路。
“小環，你是想跟著師傅，還是繼續跟著你爺爺？”
長空無忌再次問了一遍，小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師傅，我還是跟著我爺爺吧。”
長空無忌點點頭道：
“那好，師傅就不勉強你了，十年后，師傅帶你走。”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帶著小環，他去其他地方，多少有點影響，跟著周一仙也好，關鍵是他要把焚香谷的事處理好。
“爺爺沒白疼你，明天爺爺多給你買幾串冰糖葫蘆。”
周一仙眉開眼笑。
小環白了他一眼道：
“我是怕你餓死，或者行騙不長眼被人打死。還有，那錢是我師傅留給我的。”
周一仙。。。
清冷的月高高的掛上了枝頭，如水一般的月光灑到了眾人的身上，很遠出傳了幾聲蟲鳴鳥叫，長空無忌的殺氣消散。
他轉頭對著張小凡道：
“最近魔教蠢蠢欲動，青云門會和正道人士，在東海流波山相聚，聽說你師父一脈都有前去，你若是想找自己的同門，可以去流波山。”
張小凡吃了一驚，隨即面有喜色，道：
“真的嗎？他們都有去流波山啊！那我馬上就動身前去。”
長空無忌接著道：
“我要你再做一件事，報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張小凡問道：
“前輩請說。”
長空無忌直接道：
“我要你再滴血洞看到的天書內容，你把天書的內容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碧瑤楞了一下，這個人還真是無所不知。見過滴血洞天書的，只有她和張小凡，可沒想到瞞不過長空無忌。
張小凡想了一下，這個要求不過分，救命之恩遠比一部分的天書內容價值要大，而且，這不屬于青云門的不傳之密。
“好，我答應前輩。”
長空無忌對著周一仙道：
“你該走了，我想你沒有留下來過夜的打算。”
周一仙眉頭微鄒，憤憤不平的道：
“怎么？我要留下來不行嗎？就允許你隨便亂闖，我就不行了嗎？”
長空無忌淡然道：
“我也沒說不行，只是黑石洞里不只三尾妖狐，還有不少厲害的大妖，隨便走出來一只，聽說人肉在它們的嘴里是雞肉味的，嘎嘣脆。”
周一仙一聽，裝著打了兩個哈切。
“人老了就是不能熬夜，夜一深就忍不住的犯困，小環，我們該走了，回到小鎮里說不定還能找個地方睡覺。”
小環無語了，走了過去道：
“爺爺，你還真是怕死怕的要命。”
周一仙邊走邊道：
“爺爺我那是怕死嗎？我那是識時務，何況，爺爺我還沒活夠，萬一遇到不長眼的妖，連老人家都下嘴，你以后怎么辦？”
小環笑道：
“說不定妖怪就喜歡這一口，老人家的肉勁道，有嚼勁。你要是死了，我可以去找我師傅啊！他那么厲害，在他身邊一定很安全。”
周一仙一個趄趔，差點跌倒。
長空無忌走了，他沒有和碧瑤有過多的交流，三人離開了樹林。
這個地方又恢復了平靜，古井依舊荒涼，估計，很久以后，不會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