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的還少?”
白求安沒敢回話。
“哈,你還真騙過我!”
白求安“……”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那邊的聲音突然一大,然后立馬又壓低了嗓子。
“你在被窩?”
白求安湊近了屏幕,烏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見就能看見一張反光的臉。
哎……
“嗯。”
陳曉嬋又裹緊了點,這次屏幕里就真的只剩下一張臉了。
“你是坐什么去的?”
“11路。”
白求安拍拍腿。
“跑死你嘞,虧我們學校門口就有地鐵。”陳曉嬋心情莫名其妙的好“怎么進去?”
“翻唄,大晚上大過年的,也沒人在。”白求安順嘴說出了想法。
“沒人接你?”
“有……估計要等會,沒想到我會來這么晚。”白求安腦子急轉“我這不是信號不好嗎,都沒跟人家溝通。”
“你可真是毛手毛腳的。”
“嘻嘻。”
白求安撓撓頭,還準備說些什么就突然聽到一陣轟哧轟哧的劇烈聲響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那邊什么東西在響?”
陳曉嬋連忙調低了音量。
白求安抬起頭張望著,西北方是一個閃著紅點的……直升機?
“我也不知道搞什么,哎……我這邊沒啥事了。你也早點睡吧。”
“喂喂……”
白求安慌張的敷衍了兩句就立刻掛了電話。
因為那架直升機原本是朝著江北大里面去的。但忽然停了一下,就直接沖著自己來了。
白求安甩開系在身上的薄外套還有棉襖,早已經赤腳于大地之上的白求安完全適應了地面的感覺。
骸刀提前拔出來,藏在身后。
眼神死死的盯住那架越來越近的直升機,不到五十米。
懸停,側機。
一道人影從十幾米高的直升機側門俯沖而下。
因為夜色而不知道顏色的風衣展開,那人在空中卸掉重力,幾乎是整個身體要平行貼著地面時,兩腳才提前一步踩在地上。
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好像雙腳踩地的那一瞬間并不需要承受任何力量一樣,原本用處極大的風衣這一刻直接飛向了半空。
那人在月色下露出了右手握著的鋒利寒芒。
白求安再無半分僥幸同時沖了出去,兩人同時保持著一個極度違反人類身體的姿勢,也同樣是一副完全摒棄防守的姿態。
如果從上帝視角去看,這兩個人的動作簡直如出一轍。
這其實是白求安曾經在紅磚考核時用過的一招,再之后的訓練中逐漸改進出的一種只攻不守的瘋狂進攻方式。
瘋狗安之名得以在紅磚后期繼續延續就得益于白求安某些極度變態極端的進攻和訓練手段。
三十米轉瞬即逝。
火花與鏗鏘聲在夜色中炸響……
白求安被對方一把抱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兄弟。”
正準備反擊的白求安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疑惑的目光這才第一次看向臉龐的主人。
“他媽的……你耍老子啊!”
白求安笑得燦爛,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慕斯。
抱了下頭,然后自己被李慕斯抱著腰轉了半天。
沒辦法,先被這家伙頂起來的。
“先放我下來。”
白求安尷尬的低頭看著李慕斯,這個姿勢似乎有點像言情偶像劇里男女主角久別重逢的激動場景。
而此刻的白求安就是那個女主。
而男主……真的可以當顏值男主。
白求安又抬頭看了眼直升機,耳邊又響起了李慕斯之前在紅磚時說過的那句“沒見過比我家有錢的”壁話。
好吧,這小子他娘的是個都市兵王大家族流豬腳。
“放我下來先!”
白求安抖動了兩下,這才掙開抱著自己的李慕斯。
“好兄弟。”
兩個人又是一個擁抱。
雖然之前就有猜測,哪怕之后又得到了虞定海還有狄文房的默認。可白求安再次見到自己曾經并肩作戰的好兄弟時還是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
“你這陣仗過分了啊。”
白求安開著玩笑,看著在李慕斯招手中掉頭開走的直升機。
心里滿滿的羨慕。
“我尋思這么來快,就找了架直升機。這不是不用倒車倒機了嗎。”
“是啊。”白求安無言以對。
“而且我還特意挑了個大晚上的時間過來,不張揚嘛,保持低調。”李慕斯呲著牙,滿臉調侃的神色。
“你再怎么說咱們兩個今天晚上得有一個躺地上。”白求安被氣著了。
“你忘了剛剛這一局誰贏了?”
李慕斯笑瞇瞇的看著白求安,相較于言語上的勝利,他更高興的是剛剛那場切磋中的暫時勝利。
他兄弟可是紅磚新人王啊,不管虎爪來之前還是來之后都是。但剛剛可是被自己干到天上了。
“你那只眼睛看見你贏了?”
“喂,這招可是你的拿手好戲好不好。不認賬多不爺們,再接再厲嘛。”
“剛剛我要是順勢接一腳,你現在可能就只剩半張嘴了。”白求安撇撇嘴。
“拉倒吧,我剛剛要是用的不是手而是骸刀,你現在就是被穿在我骸刀上的那個。”李慕斯自然不答應。
“光你有骸刀,我骸刀是用來看的?”
“可以是。”
“我剛剛要沒認出來你,現在必死。”
“巧了,這句話讓你先說出口了。”李慕斯拖長了音。
“不是,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哦。”白求安一臉費解。
“可是,那是以前沒機會放倒你。”李慕斯撇撇嘴“但這次不一樣,實打實是我贏了。”
“那就當是你贏了吧。”白求安揮揮手。
“什么叫就當,本來就是!”
兩個人一見面,一句敘舊之后就因為這個吵了起來。但也半點不影響兩個人嘴炮之余撿回骸刀扔進骸刀收容器里。
“哎……這大晚上的就聽見你們兩個在這兒吵吵,精神頭是真足啊。”
江北大的門崗室打開,然后從里面翻出來一個帶著鏈子眼睛穿著保安服捧著書的老熟人。
“我去,延喜你怎么干起保安來了?”
兩個人一愣,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來的早了點,見門崗室沒鎖門就進去看了會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