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和李慕斯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笑道:
“延喜變了。”
“有嗎?”
孫延喜拉上了大了兩號的保安服的拉鏈,一路到頂。把書夾在腋下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家伙。
“你倆倒是沒變,一個匪夷所思,一個……真有錢。”
“哈哈哈……真的變了。”
白求安和李慕斯笑得更開心了。之前在紅磚的時候孫延喜可不會將這種話的,這才出紅磚幾天,也就過個年吧?
“不會等會兒再冒出來一個吧?”白求安有點期待阿德和盧睿群了。
“對了,你們都是虞定海通知來的?”白求安說。
“啊……算是吧。”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你怎么過來的?”
李慕斯順著孫延喜的眼神,打量著白求安這會兒的裝扮。
光著腳丫,還能依稀看見幾個明顯剛被挑破不久的水泡。
身上的褲子衣服也有好幾處血跡,除了臉上棱角分明發型也還可以,其他的看上去不比乞丐要強到哪。
“你問問虞定海!”
白求安怨氣十足。
“我從我家一路跑到了江北大。足足三百多公里。”
“噗……”
這次連孫延喜也沒憋住笑,也就比李慕斯笑得前合后仰的欠揍模樣比稍微斯文一點。
“虞隊對你的愛還是一如既往啊。”
“那我可謝謝他哦。”白求安搓了搓胸口。
“看見我這紫葡萄沒?現在都成血葡萄了。”
白求安看著胸口兩點順著往下走的兩條血線,當真是欲哭無淚啊。
生疼。
“辛苦了!”
兩個肩膀各自搭上了一只厚重的手掌,輕輕拍了兩下。
白求安一個沒忍住就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虞定海干的那一樁樁他們知道不知道缺德事又重新拔出來說了一通。
“所以今天晚上后半夜如果沒人來的話,咱們就住門崗室了?”
三個人坐到了門崗室里。
“我看那對面不是蠻多賓館的嗎?”
李慕斯望著窗戶外邊,幾乎是正對著江北大學的街里。除了深更半夜關門的小吃店就是那些某某賓館還有什么快捷酒店的小牌子。
“肯定關門了吧。”
白求安也看了過去“大過年的又沒學生,他們哪來的生意。”
“而且肯定賊貴。”
白求安一臉嫌棄,隨即又開始調侃李慕斯。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坐著直升機來上學的土豪瞧不起這種小賓館呢。”
“你這話說的……合著我們天天吃空氣睡在金子上?還是說那些女神都不用拉屎。”李慕斯撇撇嘴。
“喂,說話小心點。咱們現在身份可都不一樣了。”
白求安用手肘頂了頂李慕斯。
“對對……”李慕斯立即壓低了聲音“神有性別嗎?”
“這個不好說,但咱們十二殿里就有女王的。”
“女王……你這個簡稱可以哈。”李慕斯嘿嘿笑著。
“舔狗的最高境界就在于沒人在也能自然而然由內而外不動聲色的舔。”
“走吧……去賓館看看,這兒真睡不了咱們三個。”
疲憊的白求安看了看僅有的一張單人床,他可不想自己獨自霸占這張床而讓兩個好兄弟睡在地上。
而且這倆貨還不好說會給他這位打完同情牌的好兄弟讓位子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三個人又走到街里,年假時最冷清的其實還是大學城附近。平日里生氣最旺,這會兒真是半個人影都見不著。
零零散散的幾家粉紅燈牌的小賓館路過,三個人都沒有去一探究竟。
白求安是純粹的慫、李慕斯嫌棄、孫延喜說有病。
走了好遠才在另一處的t字形街口碰見了家沒有任何隱晦暗示的小賓館。
前天是個低頭看書的男人。
“兄弟,有房嗎?”白求安問了句廢話。
男人放下書,邊抬頭邊說“有……來了啊。”
阿德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三人。似乎并沒有之前白求安和李慕斯重逢時的激動。話說他和孫延喜在這方面確實是一類人。
“隨便住,都是空的。”
“你……不會也和延喜一個路數吧。”白求安心中有些忐忑。
阿德聞言,看了眼白求安身邊穿著保安服的孫延喜,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是,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賺外快。我過年沒回家,提前來江北大這兒想趁著過年拿個幾杯工資的。”
“找來找去也就這家,連著干了幾天。今天趕巧老板有事留我看店。”
“那還真是巧啊。”
白求安和李慕斯嘴上都裂開了花。
“這跟找機關似得,把你們一個個藏起來讓我發現給我驚喜嗎?”白求安又一想,覺得今天的重逢都很神奇啊。
一個從直升機上下來,一個門崗室保安,一個小賓館前臺……
“我有預感睿群絕對也到了。”
今晚的白求安特別興奮,話也特別多。
之前一身的疲憊和對虞定海滿滿的怨氣,正在一點點神奇的消散。這會兒白求安心里就只剩下想著盧睿群被藏到哪了。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
“小兔崽子,沒本事沒錢就趕緊滾蛋,還嫌老娘老,是你自己沒錢吃吧,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回家吃奶去吧!”
“大媽……這話說的就是你的不對了,好家伙在外邊說的好好的,里面有的是漂亮小姐姐。”
“好家伙一進里面,就兩個人不說。要真是雙飛加起來,咱仨抵得上張三豐了,這誰受得了啊。”
“滾滾滾!”
重重的關門聲讓原本寂靜的街道重新歸于平靜。白求安幾個人聽著那熟悉的年輕聲音,忍不住偷笑。
連忙走出門,李慕斯捏著嗓子吆喝道“小哥哥,來這邊耍不?”
盧睿群光著膀子,嘴里罵罵咧咧的朝著白求安他們這邊走。又走進了兩步才看清楚幾個人到底是誰。
“我槽,你們竟然也到了啊!”
盧睿群飛奔一躍,整個人騎在迎頭的李慕斯肩上,一把直接把四個人全都撲倒在了地上。
“我還想著要怎么找你們呢。”
“耍不?”
李慕斯大笑著。
“耍不?”
白求安也有模有樣的學著。
“需要動物學優質后代遺傳基因提取模擬實驗嗎?”孫延喜笑著推了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