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彬嘆著氣,又慢慢呷了幾口茶,看著杯中的茶水不多了,重新添了一杯水,慢悠悠地說:“這事都怨我,是我要了正大介紹過來的周承超,才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件事爆發得太突然,進展得太快,行為更是如此惡劣,也沒誰會趟這洪水,就別指望別人了。”
“那這件事解決了嗎?沒事了吧,應該。”壬俊喝了一口茶水,味道醇厚,回味悠長,是好茶。
“這件事已經平息了,無非就是花錢的事(情qíng),過幾天原公司就解封了,經過這些事(情qíng),公司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壬俊,現在你的任務很重,你一定要穩住人心,讓大家千萬別慌,我們還能東山再起,讓大家別灰心。后面我可能會被總部調整,不管會有什么樣的變動,一定要記住,穩住人心。”李永彬一直盯著壬俊的眼神看著,“我說是有可能會被調整,我希望大家別散了,等事(情qíng)過去,還跟以前一樣。”
“好的,領導,我盡力。”壬俊回答得很勉強,因為他知道他不可能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活著,過多的要求別人但不能給別人帶來好處的時候,都是騙子。
壬俊在心里想:李永彬之前不是想著法要換掉他,現在又演的是哪出戲,川劇的變臉嗎?真是個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云邊探竹隔一層的事。
最后一次見周承超是他來茶莊找李永彬,面容看著有些憔悴,比之前滄桑了許多,胡子拉碴,甚是頹廢。
周承超看見了壬俊在樓道的吸煙處,徑直走了過來,在(身shēn)上找尋了半天,像是在尋找什么,表(情qíng)略顯尷尬。
“找什么,是不是找煙呢?”壬俊緊鎖著眉頭,吸了一口煙,“別找了,來吧,我這有。”
“別別別,我記得我裝煙了,怎么就找不著了。”周承超還在(身shēn)上到處找,貓著腰砸吧著嘴嘆著氣,“去哪了?怎么就找不見了,我記得裝上了啊。”
“行了,別找了,抽我的吧。”壬俊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遞到周承超面前,“拿著抽吧,別客氣了。”
周承超低著頭接過煙,一直笑著,很不自然。從褲兜里摸出打火機接連摁了好幾下才打著火,手好像在發抖,好不容易打著了火,整個(身shēn)子帶著頭湊上去,點燃了煙,他猛吸一口,將煙吸進肺里憋了好長時間,才緩緩吐出來。
眼光從窗戶上斜照過來,煙霧騰騰升起,周承超迷離著眼神,緩緩靠在墻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壬俊瞅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和他說話,他想假裝不知道周承超發生了什么事,但他又發現他做不到心平氣和。他想直接開口問這件事,但感覺又不太合適,所以想離開這里。
“周老師,你抽著,我先走了。”壬俊扔掉手中的煙頭,往前走了幾步,“有時間了刮刮胡子,有些長了。”
“壬老師,先別走,我想麻煩問你一些事。”周承超突然開口,話里帶著顫音,“最近出了點事,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壬俊突然愣住了,背著(身shēn)站定,心里很慌亂,他壓根想不到他們之間會有什么話題。
“你的什么事,我前些天一直在外地度蜜月,只聽說了大概,具體的不太了解。”壬俊又掏出煙給了周承超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你想問我什么事,你說吧,正好下午我閑著。”
“我的事吧,沒什么說的,也不是什么體面的事,我就不給你描述了,你可以多打聽別人怎么說的。”周承超冷狠了一聲,在窗臺上彈著煙灰,“李永彬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什么?李永彬?”壬俊很詫異他會問這個問題,“你問他做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很好奇,我這事吧,說起來(挺tǐng)丟人,他倒是對我的事很感興趣,專門把我叫過來問事(情qíng)的經過。”周承超笑得很詭異。
“你的事(情qíng)他不是應該很了解嗎?”壬俊感覺周承超話里有話,自個在心里琢磨了半天,“他問就問吧,他那人好奇心本來就重,什么事不弄個清楚明白決不罷休。”
“壬老師,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做嗎?”周承超眉頭一挑,一臉(陰陰)邪,“我這下可是出名了,有些人默默無聞一輩子,而我至少上過頭條被大家關注過一段時間,還不錯。”
“哈哈,出名了就好,頭條天天有,能上頭條的人萬里挑一。”壬俊看著周承超的嘴臉突然心生厭惡,他居然沒有一絲兒悔改之心,“你們說什么,我還真不想知道,事(情qíng)已經過去了,別折騰了,好好過(日rì)子吧。”
“你不覺得搞笑嗎?李永彬叫我來,竟然問是誰指使我做的,他怎么會這么想呢?”周承超笑不出聲,“人的想象力真豐富,都想著替我開脫罪名。”
“他也就是猜猜,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也很正常。”壬俊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什么(情qíng)況,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除非你自己說出來,否則就不會有人知道具體的原因。”
“所有的結果都是有原因的,你始終要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周承超的表(情qíng)很奇怪,感覺他以做這件事為榮的樣子,“當你拿起屠刀時,就應該知道自己也必然死于屠刀之下。”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還是說李永彬?”壬俊很是疑惑,完全不明白了,“我是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往好的方面發展,學高為師,(身shēn)正為范。”
“哼……好一個學高為師,(身shēn)正為范。”周承超冷笑一聲,打開樓道的窗戶,向窗外看了看,“教師這條路我算是走到頭了,不玩了,回家歇著吧,你們好好玩,憑良心做事,別做虧心的事。”
周承超說完就先走了,留壬俊一個人站在原地,他更加迷茫了,周承超的話里有話,迷霧重重,他實在是不清楚他想表達什么。
就這樣過了幾天,所有的事(情qíng)都過去了,原公司恢復了原樣,才關了門幾天,當再次回去的時候,已經感覺到物是人非的荒涼。
黑色的十月趕緊結束吧,公司因(性性)侵事件被查封;非常61的主持人李詠去世了,另一個世界需要一個主持人,他去報名了;飛雪連天(射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的武俠小說宗師金庸也去世了,江湖再見,再也不會見了。
你瞧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離合,亦復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