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張飛和祖鈴兒回到山寨的時候,他們身后的隨從抬著兩只肥壯的山豬,提著足足六七只山雞、野鳥,這半日的打獵讓張飛精神好上許多,原本總是緊鎖的眉頭漸漸有些舒展。
看守山寨大門的山越兵一見兩人回來了,立馬上前說道:“大小姐、姑爺,大王有吩咐,說你們回來后請到大廳去赴宴。”
“知道了。”
祖鈴兒點了點頭,然后和張飛將身下戰馬交給守門的山越兵,張飛臨走時還吼道:“哎!把我那兩只野山豬送到伙房去,一只烤熟了送過來,另一只讓廚子倒騰著給今夜守山的兄弟吃!”
“好勒!”
一伙山越兵上前,從張飛、祖鈴兒二人的隨從手中接過獵物向著山寨后邊跑去,張飛祖鈴兒則是直奔山寨大廳而去。
剛一進青峰山寨大廳,兩人就聞到一股酒肉香氣撲鼻而來,其中祖郎的聲音率先傳來:“文高先生這就走了,讓我祖郎好不可惜!恨不能與文高先生一同去瞻仰大將軍的風采!”
趙高的聲音隨即響起:“祖大王無需可惜,趙高此去定會向大將軍引薦,祖大王只等著大將軍的信使過來便是!”
“哈哈哈哈!如此便多謝文高先生了!”
在廳外的張飛驟然聽到趙高要走,心里忽然升起一陣不舍,他感覺這趙高,自己以前應該是認識的。
張飛和祖鈴兒兩人來到廳內,祖郎一見立刻招呼兩人入座,然后向二人說道:“文高先生明日便要離開我青峰山寨了,今日我們幾人暢飲一番,為文高先生送行!”
張飛一時無話,祖鈴兒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樽向趙高示意:“文高先生,妾身祝先生此去一路順風、平步青云!”
趙高端起酒樽與祖鈴兒相迎:“借大小姐吉言了!”
說完,兩人各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時張飛忽然開口問道:“文高先生,吾張飛現在雖然失憶,但是對文高先生總有一種親近之感,明日文高先生就要離開山寨,一會兒宴罷,張飛想勞煩文高先生一事。”
趙高臉上帶著微笑向張飛說道:“翼德將軍盡管吩咐。”
張飛的笑容之中夾雜著一絲嚴肅:“還請先生,與我細細講一下我們之前多經歷過的事情。”
趙高一拍桌子,臉上的微笑化為說不出的悲憤,他起身拿過酒勺,為張飛斟上滿滿一杯酒,然后又為自己斟上,舉起酒樽向張飛不舍地說道:
“此事翼德將軍即便不說,今晚吾也會主動上門去尋翼德將軍,將軍腦中頑疾實是可恨!可恨!”
說完,趙高猛地一抬手腕,將自己手中酒樽里的酒一下送入口中。
“好!”
張飛本就是豪爽之人,見趙高一個文弱書生尚且表現得如此好賣,自己豈能落了下乘?當下張飛跟著趙高一口將自己酒樽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隨后自己還再斟上一杯,向趙高示意道:
“文高先生乃一文人,與吾這粗人對飲于先生不公,先生一杯,翼德兩杯奉上!”
說完,張飛仰頭又是一口而干。
之后,趙高與張飛你一杯、我兩杯喝得不亦樂乎,趙高身邊的劉文偶爾也來層層熱鬧,祖郎看著幾個人酒桌上的感情直線升溫,開心得一個勁直點頭。
一個時辰之后,張飛和趙高兩人勾肩搭背離去,祖鈴兒看著張飛那一步三晃的樣子不由得皺眉道:“黑炭頭,你喝成這樣還怎么聽先生給你講過去的事?要不待明日?”
趙高聞言一愣,他停下腳步向張飛說道:“翼、翼德將軍,尊夫人說、說你醉了......”
“放、放屁!俺沒醉!走!”
說著,張飛拉著趙高便出了廳去,祖鈴兒見了正要跟上,這時同樣有了幾分醉意的劉文卻是站了出來,向祖鈴兒說道:
“大小姐,鄙人一直聽聞,大小姐武藝精湛,是這青峰山寨中的第一豪杰,不知可有此事?”
祖鈴兒聽出了劉文話里的意思,她自己也來了興致,祖鈴兒先是自謙道:“那都是謠傳,想必劉文兄弟能跟在文高先生左右,定然也身手不凡吧?”
劉文一聽,兩眼瞪得老大:“那可不是!怎么,大小姐,要和劉文切磋一下?”
祖鈴兒剛要點頭,這時那一直裝作酒醉昏昏欲睡的祖郎似乎是忽然酒醒了,他立刻開口阻止道:“不行!”
說完,祖郎向劉文陪笑道:“劉兄弟啊,我這妹妹一舞起刀槍鼓棒來就沒個輕重......”
劉文冷冷盯著祖郎:“怎么?祖大王看來是擔心我劉文堂堂一男兒被令妹一女子打得抬不起頭來?”
“不是不是!劉兄弟誤會了,劉兄弟是大將軍手下的人,吾妹怎配與劉兄弟動手啊?”
“哼!”
劉文一聲冷哼,這時祖鈴兒挑釁式地看了祖郎一眼,然后轉身就向外走,到了門邊的兵器架上她提起一把環首刀看向劉文:
“劉文兄弟可是怕了?”
也不知是劉文酒勁上來了還是真的動怒,當下劉文二話不說,走到祖鈴兒身邊,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長劍:“走!”
“走!”
兩人各自吐出一個字,便向著校場的方向走去。
此時祖郎哪還坐得住?立刻帶人跟著劉文和祖鈴兒過去,至于張飛那邊,兩個講故事的男人能發生什么事?
青峰山寨后山的一處小湖旁,張飛摟著趙高坐在湖邊一座巨石上。
“文高先生,來,你給吾講講,吾張飛到底忘記了哪些事情。”
“翼德將軍稍等,容吾慢慢給你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