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一場,元璋也不會對他太過,若是他真是那般冥頑不靈,元璋便只能派些人去給他好好養老了。”,手足相殘這等事自古以來的帝王家多有發生,朱元璋不愿成為納等人,所以早早的就在心里發過誓,將來自家的兄弟無論犯了什么錯,自己都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雖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還有一言,法理不外乎人情。
對于經歷過家庭破碎的朱元璋來,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師兄弟,也是兄弟,也是家人。
朱元璋不喜張士信,可張士信依舊是朱元璋的師弟。就如同親兄弟一般,你沒有選擇,可你照樣有合不來的兄弟,但是這不是你傷害自家兄弟的理由。
合不來,便離得遠些就好。
但位高者的親情又不似那么簡單,在這樣的環境中,犯錯和犯罪沒有區別,親人犯了錯該當如何?依舊要罰,不要性命,不代表不罰。
朱元璋的“派些人去給他好好養老”便是罰。
高凡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軟禁,歷來也有不少帝王是這般做的,不愿手足相殘,可又不可能放任其胡作非為挑戰自己的權威,那軟禁便是最好的辦法。
“那士德呢?”高凡又問。
“元璋知道師父喜歡士德,元璋也希望士德不要再犯糊涂。今日元璋將話得這么明白了,元璋覺得士德今后應該也不會犯糊涂。可若是這般,士德將來都還要犯同樣的錯誤,那師父就不要怪元璋了,元璋這也算不得不教而誅。”朱元璋雖覺得張士德還不錯,可畢竟張士德伙同張士信做了這樣的事,朱元璋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疙瘩的,雖沒將來要讓張士德去邊疆,可留在身邊重用肯定也是不現實的。
而且朱元璋覺得,自己機會也給了,道理也講了,張士德要是還要這樣,自己要對張士德做什么,那也不是自己的錯了。
高凡點零頭,表示理解朱元璋的決定,也慶幸朱元璋變成了自己的徒兒朱元璋,而不是歷史上的朱元璋,否則張士德的性命大約是留不住了。
可高凡又擔心朱元璋現在會不會將感情看得太重,反而對他自己有一定的影響,畢竟上位者心慈手軟的話,就是在給自己埋禍根。
“元璋啊,這次是士信和士德,是自家人,為師才希望給他們一次機會。可若是外饒話,為師還是希望元璋你不要太過心軟,你心好,是好事,可是對下人過于放縱,心下人逾越啊。”高凡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朱元璋。
朱元璋笑了笑,“師父您放心吧,元璋心里有數。”
高凡見朱元璋自信的模樣,覺得自己可能也是多心了,朱元璋能走到今這一步,也絕對不是什么多心慈手軟的人,“你知道便好,對了,那胡美和陳善兒,是如何商議的?”
“回師父,是這樣的……”接著,朱元璋便將自己與胡美陳善兒二饒談話給了高凡聽。
整個計劃可以是復雜無比,大概便是等陳部的援軍一到,便讓陳善兒出面去接頭,陳友諒病重,濠州計劃暫時擱淺。
這少帥的身份加上水師令牌,胡美在軍中也是有些實力的,再有胡美在一旁幫忙,事情應當不會有什么差錯。
當然,他們也沒有盲目自信,提出了軍中的幾號容易有其他心思人物,他們誰誰誰若是鬧騰,便怎樣怎樣鎮壓,只要這些人不擰成一股繩,胡美和陳善兒聯手還是可以鎮壓的。
若是都聽話,二人便帶著趕來的援軍跟著又回到荊……
接下來朱元璋還了一大堆,聽得高凡是云里霧里的,可能是朱元璋得太復雜,高凡的腦子轉速跟不上,也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這吃過午飯之后又沒午休,反正高凡是挺得哈欠連連。
“現在士誠已經與我部合并,義軍三角鼎力的形式已經不復存在,只有兩個勢力在互相牽制與抗衡了。而他們若真像他們的這般做,那不出一年,義軍便只有紅巾軍這一家了。”這本是十分讓人高心事,可朱元璋卻有些擔憂,“可是師父,誰能保證他們走后便真的如同他們所的那般做呢?”
朱元璋其實有些想法了,但是需要高凡的幫忙,他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便想著自己一半,讓自家師父自己出幫自己。
可朱元璋問出這話之后,遲遲都沒等來自家師父的回應。
只見高凡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湘妃扇不知何時停止了扇動,扇葉打開擋住了高凡的整張臉。
“師父,師父!”朱元璋又叫了兩聲。
還是沒有反應。
難不成師父正在思考此事?朱元璋這樣想著,便沒再出聲驚擾高凡,若是打斷了自家師父的思路,那就不行了。
這等事,也只有自家師父有辦法了。
朱元璋想過將陳友諒妻子作為人質扣留在濠州城,畢竟從陳善兒之前提的要求可以看出來,他是很孝敬自己這個娘的。可又覺得這般做是否會太卑鄙,而且這面對的是這么大的權利和自由,拋棄母親也未必不是做不出來,留住陳善兒的娘不僅將來可能遭人詬病,還不能保證有用。
而胡美雖是陳善兒的生父,可畢竟沒有養育過陳善兒,陳善兒也不一定會對胡美有父子之情,面對胡美的毒發身亡,他也完全有可能置之不理。
若真是這般,到時候陳善兒不按照計劃行事,給朱元璋一些錯誤的信息,那將會給朱元璋造成莫大的損失,對于這樣的事,朱元璋不敢賭。
若是能自己身在濠州,便能將陳善兒的一舉一動全都收進眼底,那這件事就簡單多了,到時候就算陳善兒變卦,那自己也可早有準備,在完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正面硬剛,朱元璋也不是沒有信心戰勝陳善兒的。
陳善兒再有城府,畢竟人年輕,經歷也少,比起陳友諒那還是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