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曹陽城后,張慕攜帶三兩侯府隨從回了侯府,張慕坐在正廳翻閱著近幾日府中的要批閱的文書。
隨從們雖為跟隨,但他們也同樣是侯府中的官員,于是也坐下拿著張慕桌上的數札竹簡開始進行批閱修改。
當審批到要重新建設點將臺的工程的時候,張慕突然停了下來,這是誰提出的方案?
“來,你們看這個。”張慕將手中竹簡遞給了那幾個隨從看了看。
隨從們都看完后,并沒有什么感覺到意外的,而張慕卻很是在意,重新修建點將臺的工程稿費材料和資金也是非常多的,并且還是擴建,以曹陽的資金,還是以發展為主。
“這個明早交給楊伯,這個不予審批。”張慕很明顯有些慍色,楊伯心知肚明為何要有如此舉動?
已經是深夜了,張慕剛從弘農回城一天沒有休息,于是讓隨從們退下,關上了大門,只點燃兩根蠟燭,張慕翻閱著近期的各地情報希望能夠找到竇太后的蹤跡。
翻著翻著,張慕貌似看到了什么,他將壘在一旁的竹簡從底下抽出一札竹簡展開閱讀一番。
“這是什么?”張慕看著竹簡上的文字,這是近期龔義前往豫州的情報,并且都一一詳細地記錄了下來。
上面的一些瑣碎雜事張慕無心去看,但是中間篇幅引起了張慕的注意力,那就是龔義路過一家客棧歇腳時,龔義記錄了周邊的事物,而客店樓上下來的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子……?”張慕繼續看了下去,而接下來的情報讓張慕找到了線索。
龔義記錄了這女子的一舉一動,雖穿著簡陋,但是言談舉止皆非普通農家女子,更像是富家女子落魄至此多年,如此美貌的面龐經過多年的摧殘也變得有些衰老。
那女子看起來剛剛年過三十,身旁毫無一人跟隨,只聽一聲尖叫,是樓上的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孩在叫她,好像在叫什么……也不怎么記得太清了。
但是就憑這一點,張慕完全可以掌握住這女子的蹤跡,從而進一步跟進尋找線索,他決定過幾天親自前往汝南一探究竟。
門外寒風呼嘯,張慕趁著還能再看一會兒兵書,在榻上又讀了一會兒兵書研究了一番陣勢變化,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次日清晨,太陽高照,今天的天氣格外好,張慕早早起床抻了抻懶腰,打開府門,西廂房的隨從們也都開始忙乎新的一天。
“少主早。”陳逸拜道。
“嗯,兄長姑且放下手中之事,小弟有話要講。”張慕小手拽著陳逸的大手進了府中,并且關上府門將他昨晚翻閱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陳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了張慕想要干什么,不過他沒有話反駁張慕,只能聽著張慕的囑托,尤其是他不在的時候府中之事決不能耽擱一陣,還有就是一切政務便由張奐代勞,雖年邁,但也只能如此了。
“讓叔父暫時代我主掌府中之事,若有不懂,便問叔父,他已年邁,府中事事要助于他。”張慕囑咐道。
“少主放心吧,張伯父我會照顧好的。”陳逸點頭道。
“如此就好,去叫子正,這次行動我需要他的幫助。”張慕說道。
陳逸離開侯府前往練兵場去尋找杜霸,張慕在府中又拿起那竹簡鋪開查閱起來,他越來越感覺那女子就是竇太后。
“子正,少主有令,讓你去府中。”陳逸叫道。
“噢,就來!”杜霸應道,
杜霸放下手中的軍務,將事務全都交給了胡憲處理,自己翻身上馬跟隨陳逸前去侯府聽候命令。
駕——
“話說,少主找我到底何事?”杜霸問道。
“待會兒便知道了,駕!”陳逸微微一笑,把杜霸給弄得云里霧里的,只能跟著陳逸一并前往侯府去探個究竟。
府中官員在王騰的帶領下,各自忙自己的事務,整個府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們每天都要進行的政務。
而那札重新修建點將臺的竹簡送到了點將臺之后,楊伯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張慕心疼錢財,只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張慕打勝仗之后有沒有驕傲自矜,現在看來并非沒有,反而更加重視經濟建設發展了。
“此子將來定成大事,我沒看錯。”楊伯喃喃道。
杜霸牽著戰馬的韁繩交給了守備府中的家丁護衛,他同陳逸一并進府前往正廳面見張慕去看個究竟。
“拜見少主。”杜霸拜道。
“噢,子正來了……請坐吧。”張慕點頭道。
杜霸起身坐在了右邊位置,陳逸則是點了點頭繼續去做今天的事情了。
張慕將一直攥在手里的竹簡拿給了杜霸查看,杜霸接過竹簡展開看了看,也是和張慕同樣表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看到了什么?”張慕還怕杜霸沒有看到,還特意問了問,不過這個細節杜霸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女子……”杜霸開口說道。
“果然還是看出來了。”張慕點頭道。
“少主請說吧,什么任務?”杜霸放下了竹簡問道。
“隨我去一趟汝南,若真是她,當應回鸞駕,不過不是現在。”張慕說道。
“等陛下成功奪權時再將她公眾于世?”杜霸問道。
“然也,如今我們找到她也不能公布于世,否則他們……呵呵,不知會如何?”張慕冷哼一聲,他已經對曹節等一干宦官充滿了憤怒,但是憤怒并不能代表完全消滅他們,他只能忍而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
“所以少主還是處于被動的境地,若想挽回這種境地,也只有這條路了。”杜霸回答道。
“嗯。”張慕點頭道。
二人商議了一番,并且決定于三日后,攜隨從兩人啟程前往豫州,將府中留守人員全都安排完畢,并且讓張奐接替他主掌府中事。
張奐心里清楚,張慕此去也肩負著重大的責任,身為涼州張家子弟,自然也要肩負起人臣之責,為國盡忠。
此行他并沒有告知所有人怕被走漏了消息,所以只將他的行程告訴了張奐,至于張慕的離開的解釋,張奐只說他云游天下,并且以張奐為代理主掌政事,待兩月后歸來后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