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真相遠比大家想象中的還要陰暗,嫪毐一事的影響還在其后。
此時的秦皇嬴政已經22歲,古代20十歲加冠,及冠之后便意味著成年,距離他成年已經過去兩載,呂不韋當時身為秦國的宰相,掌握著秦國大部分的政權,這兩年中絲毫不見呂不韋還政給他的意思,而且嬴政要完全專政,就必須要想盡辦法,將權力從呂不韋的手中奪出來,可呂不韋在秦國苦心經營數十載,名聲威望都不是他這個毛頭皇帝所能比擬的,因此秦皇嬴政一直很苦惱此事,該如何將呂不韋的相權削去。
而不久后,李斯便給了秦皇嬴政這樣一個機會,李斯悄悄告訴秦皇嬴政,他暗中打探到,嫪毐是呂不韋獻給趙姬的!
給自己死去的便宜老爹帶綠帽子也就算了,還要拉著別人給自己老爹一起帶綠帽子,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啊!
自古無情莫過帝王家,始皇本紀中記載,秦王為人,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這段話的大意就是秦始皇這個人刻薄寡恩,心如虎狼,沒有得志的時候容易謙卑下人,得志時也容易吞噬人。
雖然這句有故意抹黑秦皇嬴政的嫌疑,但有一點至少沒說錯,秦皇嬴政比較漠視情感,倒不至于說他刻薄寡恩,冷酷無情乃一個優秀帝王必備的素質,嫪毐一事秦皇嬴政并未放在心上,他看到的更多的是背后帶來的隱患,嫪毐之前他從未聽說過的一個小人物,一年之前突然橫空出世,搖身一變成了秦國長信侯,那時候他還奇怪自己的母親與仲父呂不韋為何要保舉此人為長信侯,他還誤以為嫪毐有什么過人的本事,其結果嫪毐只是一件玩物,這讓秦皇嬴政看到他身為君王的悲哀,手中無權狗屁不是,沒有半點君王威嚴。可以說這件事情令秦皇嬴政的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
其二,則是嫪毐在短短一年時間里便能網羅三千門客,在秦國設立據點大肆培養自己的勢力,一個嫪毐短時間內都能拉起數千人的隊伍陪他造反,那身為大秦宰相的呂不韋呢,呂不韋執掌大秦十數載,可謂門生滿天下,窺一斑而知全豹,可想而知呂不韋暗中經營的勢力是何其龐大,嫪毐能造反,他呂不韋會不會造反,嫪毐造反只是癬疥之疾無關痛癢,呂不韋若是造反那將是山呼海嘯勢不可擋!
雖說呂不韋大概不會造反,因為倘若呂不韋想要造反的話,在他年幼時造反更為容易何苦等到他長大,不過話說回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或許每個君王都有被害妄想癥,總覺的有刁民要害他,出了嫪毐這檔子事兒,秦皇嬴政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得不慎重考慮呂不韋會不會造反。
嫪毐一事只是讓秦皇嬴政感到帝皇威嚴受到挑釁,呂不韋之隱患,讓秦皇嬴政感到帝位受到嚴重威脅。谷
孰重孰輕秦皇嬴政還是分得清,憤怒之余,秦皇嬴政更加渴望從呂不韋手里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力,就在秦皇嬴政苦于沒有合適辦法扳倒呂不韋之時,李斯出現了。
苦心營造這一切的李斯,終于等到了他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刻。
勤見秦王后,李斯與秦皇嬴政密謀一夜,具體內容秦皇嬴政記憶憂心,李斯向他秘密揭發細數呂不韋在位期間各大罪狀。
呂不韋擔任秦相國期間,取得了“封君”的地位,不過他畢竟是個擁有大量奴隸的大商人,因此依仗權勢,更加擴大其商業活動,在他門下從事商業和手工業生產的奴隸多到萬人以上,成為奴隸主貴族殘余勢力的代表。象這樣的大商人,在秦國是從來沒有的。損公肥私這是其一。
其二,呂不韋主要維護奴隸主貴族的利益,保持其既得的政治權力,就學信陵君(魏無忌)、春申君(黃歇)等人那樣養士的辦法,從三晉(魏、趙、韓)和秦招徠了門客三千人作為智囊團,把當時各派學說兼收并蓄,并加以取舍和修改,匯編成《呂氏春秋》一書。這書采用折衷手法,把儒家、道家和陰陽五行家學說混雜在一起,成為所謂“雜家”,用來反對秦國向來推行的商鞅一派法家政策。
在政治上主張繼續分封諸侯,保持貴族割據統治的制度;要國君“無為而治”,鼓吹國君首先要“無識”(沒有見識),其次要“無事”(無所作為),要把精力放在“求人”(尋求統治人オ)上,不要放在“治事”上。呂不韋鼓吹這種學說,就是企圖從根本上推翻秦國傳統的法家政策,反對新興地主階級所推行的中央集權的政權體制,從而保持他既得的政治權力。
其三,呂不韋包藏禍心,這書還對秦國傳統執行的“強本弱末”的地主階級政策另外作了解釋,說“本”不是指“耕耘種植”,而是指“孝”和“賢”,最重要的“本”就在于“得賢”。他這樣作歪曲的解釋,就是為了反對“強本弱末”的政策。因為原來傳統的“強本弱末”政策,就是“重農抑商”的政策,是幫助地主經濟發展和抑制商人勢力的。呂不韋代表的是擁有大量奴隸的大商人利益,必然要反對秦國這個傳統政策。
隨后李斯又向秦皇舉了一個例子,呂不韋執政期間,曾推行維護舊貴族利益的政策。二十多年有個衛國,建都在陽,呂不韋就出生在那里。秦襄公時,衛因為和秦連橫(聯盟),被魏攻滅了。六年前,呂不韋攻取了魏國的東北部(包括舊衛國地),建置了東那,就把衛國國君的后裔遷到了野王(今河南沁陽),重新復國,推行了所謂“存亡繼絕”的政策。呂不韋此舉有點吃里扒外的嫌疑,明面上是在幫助秦國,暗地里卻是在分裂秦國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