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人坐在兩人中間，看著他倆你來我往，唇槍舌劍。
馬仲人甚至覺得姐姐馬昭鳳有點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意思，可說的還都很有道理。
大哥也接受認可她的道理，但項目該上還得上。
一個能吵到聲音吵啞，此時氣得不看直播，繼續認真研究云訊酒店事業群工作報告，迅速又發現了幾處大型會議接待工作流程問題。
一個拍完桌子，掀完椅子，此時還能游刃有余地在直播游戲世界里面暢玩。
馬仲人對他倆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都快懷疑自己不是他倆的弟弟了。
大哥在進直播室前還和自己聊了會，稱有意將公司的幾個游戲工作室重新整合，獨立成一個公司，希望由馬仲人來做這個公司的總裁。
游戲事業是目前云訊集團幾個最重要的盈利點之一，游戲公司如果成立，將會和是馬昭鳳的酒店醫院事業公司、云訊商業銀行一樣重要的二級公司。
馬仲人已經成功地讓云訊商業銀行審批通過成立。
馬伯龍讓他選擇是要繼續在云訊商業銀行擔任行長孟初的助手，擔任副行長之職，讓他大學所學的金融有用武之地。還是到更新鮮更具有挑戰性的游戲公司，擔任公司總裁？
年青人，相對于面對銀行系統那些各種復雜的數據，繁多繚亂的報表，當然更樂于管理好玩的游戲公司了。
誰料馬仲人一和馬昭鳳提起這事，馬昭鳳就立馬說他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游戲。
“啊？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游戲？”馬仲人問道。
“商業公司，真正的游戲當然是金錢的游戲。”馬昭鳳說道，“集團為什么要費九牛二虎之力去拿商業銀行牌照，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金錢游戲的npc。”
馬仲人不是笨，秒懂馬昭鳳深入淺出的解釋，“我懂了，不過憑孟初的能力，我這個副總，實際上和享受退休待遇沒什么差別。你看我，現在，多閑吶。”
“就是因為孟行長能力強，你才要呆在他身邊學習。而且你的任務不止是學習，更重要是監督。孟初到底是你大哥指定的，我們云訊集團現在財權重心，已經從葉阿姨的財務部轉到了云訊銀行了，知道不？”馬昭鳳說道。
“……不知道，財務部功能怎么可能退化？”
“不是財務部功能退化，而是財權重心。
財務部以前的錢都是從別人家的銀行走，現在肯定得從自家銀行走吧？！
如果，我們云訊集團的整個資金流算成一條大河的話，以前，財務部可以算是從源頭到入海口都是它。但以后財務部就只是主源頭和入海口了，云訊商業銀行就是干流，除了主源頭外還有很多的支流匯入。
簡單說，以前誰控制了財務部，集團的錢就歸誰管。現在，誰控制了云訊商業銀行，集團的錢還有集團從別人那里借來的錢，就歸誰管。”
“阿姐你……不當大學講師可惜了。”
“主要還是因為我們不是上市公司，缺乏監督，幾位叔伯呢只管領錢，葉阿姨管理財務部這么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唉，這半年來，大哥
之所以如此的激進，也和她在父親時代養成的一把手說了算習慣，有很大的關系。所以呢，你更不能指望葉姨在財務監督上面，可以發揮多大的作用。”
“那我跟大哥說，繼續呆在云訊商業銀行。”
“不用了，你可以獨擋一面也很重要，重點是游戲事業你喜歡嘛。云訊商業銀行我會盯著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馬昭鳳繼續看報告，馬仲人則半躺坐在沙發上，思考著問題。
想了好一會兒，馬仲人突然說道：“要不……我兼個職？！”
馬昭鳳聽到馬仲人這么說，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弟弟，“你確定？”
“確定。”馬仲人點頭道。
馬昭鳳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這些天懷疑弟弟的能力有些過頭了，常常要確認他說的話，“這樣的話…….我想想。”
馬昭鳳放下手中的報告，想了想，“可以，我明天找大哥談談。云訊銀行的三級督導體系，肯定要在開始進行營業之前先建立，我提議你當總行督導，不涉及業務經營只進行督察工作，有問題直接向我這個常務，還有董事長匯報。然后，你還可以當游戲公司的總裁。”
“老姐，你真相信我能干得了兩個活。”
“你姐也是總部和分公司兩頭跑，我做得你自然做得，你……我還不信，我信誰去。”
“嘿嘿，你還信歡哥得永生。”
“去，少貧嘴，接下來，要更努力了。”
“知道了，我現在就努力，我也看文件去。”
已經是半夜1點了，馬昭鳳和馬仲人都還在自己的總部辦公室里面忙碌著。
馬伯龍的辦公室自然也是燈火通明。
“董事長，今天直播室的數據出來了，我已經發到你的oa上了。”李澤說完轉身要出去。
“李澤，你沙發坐一會兒。”馬伯龍喊住了他。
李澤坐在了沙發上問道，“董事長，還有什么事嗎？”
馬伯龍走到了酒柜前，倒了兩杯酒，“這些天實在是太忙，沒空問你對王直的逝世，有什么想法。”馬伯龍遞了一杯酒給李澤，“今天下午，王直的追悼會，我看你很激動。”
李澤喝了一口酒，是他喜歡的伯蘭爵007系列香檳。
他知道董事長不太喜歡這酒，卻特意開了一瓶，陪他喝。
“我只是沒想到董事長還有常務兩人會一起去參加王直的追悼會。”李澤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唉，我和阿昭常務，同時趕了兩場追悼會。一天之內，集團損失了一文一武，兩個人才，王直和曾軍。”高效勝坐在了李澤的對面，也喝著香檳酒，“我記得，你和王直，是同一屆進的云訊集團網絡部，還是我面的試。”
“是的，董事長。”
“我對你們倆印象深刻，王直是代碼天才，面試時，我要求他用兩種計算機語言十分鐘內寫出八皇后……他給我寫了六種語言的八皇后，還說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再寫兩種。”
說到此時，兩人相對一笑。
年青時，一個團體，擰成一股繩打拼的時光，想來就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