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跡部甘律帶我出來的。”顧淺羽半真半假的說。
郁墨澤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淺羽,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顧淺羽會意,她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在養心殿候著,子時的時候跡部甘律潛入養心殿,他見里面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就威脅我,讓我帶他去找皇上。”
“既然跡部甘律闖入了養心殿,那你跟他怎么又會出現在王府?”郁墨澤的視線落在顧淺羽身上,那雙墨黑的眸子極為深邃,仿佛能將人吸附到里面,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是我騙他去四王府的,我當時還以為跡部甘律這次進京,并不是為了求和,而是想要殺了您。我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殺了四王爺的好機會,所以就騙跡部甘律,想要借跡部甘律的名義除掉四王爺。”
“四王爺跟游牧族有世仇,跡部甘律殺他很正常,所以我就告訴跡部甘律,四王府有我們大獻王朝的軍事部署圖。”
“只要拿到這個軍事部署圖,他就可以聯合其他部落打到關內,或者是他把布防圖給了蜀國,等蜀獻兩國打起來了,他們游牧一族也能坐享漁翁之利。”顧淺羽把想了好幾日的說辭編給郁墨澤聽。
“你這么說他就信?”郁墨澤摸著自己的玉扳指,他漫不經心的問。
“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但我告訴了跡部甘律我真實身份,說自己是鐵蹄藩王的孫女,因為……”顧淺羽欲言又止。
“因為先帝擔心藩王擁兵自大,所以就削了你祖父的藩,還害得你們霍家家破人亡,你要想大獻王朝傾覆,以此報霍家的仇恨。”郁墨澤補充完整顧淺羽沒有說出口的話。
顧淺羽也不顧傷口會裂開,聽完郁墨澤這話后,她連忙跪了下來,“請皇上恕罪,當時情勢危急,我只是為了騙跡部甘律去四王府,并不是真心對先帝不敬,皇上明鑒。”
郁墨澤對顧淺羽的話不可置否,他也沒有讓顧淺羽起來的意思,只是沉默不語。
顧淺羽一時也猜不透郁墨澤在想什么,她只能繼續‘和盤托出’那晚的事情。
“我把自己的身世告訴跡部甘律后,他才將信將疑的帶我出了皇宮,然后壓著我去王府找四王爺。”顧淺羽頓了一下,她才苦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跡部甘律是信了我的話,才要去王府拿軍事布防圖,直到現在這兩日我才想明白了,跡部甘律去王府只是明白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顧淺羽又重重給郁墨澤磕了一個頭,“是我自作聰明擾亂了皇上的計劃,阿照罪該萬死。”
對付郁墨澤這種聰明人,十成十的謊言他是不信的,所以顧淺羽的話四分真,六分假。
跡部甘律來皇宮想殺郁墨澤是真的,顧淺羽勸他去四王府也是真的。
不過顧淺羽之所以能說服跡部甘律,是因為她告訴了跡部甘律,郁墨澤打算怎么對付他跟游牧族,為了能活著回去通風報信,跡部甘律才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