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之道是要思君而思,憂君而憂。你們霍家雖然軍功赫赫,忠肝義膽,但卻做錯了一件,那就是沒有在君忌憚時,你祖父不知進退,主動提出削藩。”
“這世上沒有對錯,只有君想怎么樣。”郁墨澤眼睛卻帶著鋒利,仿佛寶劍出鞘那刻的華光,光芒四射,又帶著危險跟殺機,“所以以阿照之意,你覺得朕應該怎么處置四王府的人?
顧淺羽:
郁墨澤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顧淺羽要是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這家伙故意提霍家滿門傾覆,其實是在警醒顧淺羽。
霍家最大的錯就是沒有懷揣圣意,這樣的忠心再忠也是愚忠,也不會被君王喜愛,就跟顧淺羽一樣,她要是沒有揣摩對郁墨澤對四王府的殺意,對四王府有了憐憫之心,她再忠心也沒用。
當年先帝對郁子染生疑,就是郁墨澤的手筆,好在郁子染足夠聰明,他避開鋒芒去為太皇太后守陵了。
郁子染失寵離開京城,正好攪亂了京城這一池水,其他皇子都起了奪嫡的意思,只有郁墨澤一個人按兵不動,坐等漁翁之利。
郁墨澤是一個善于權謀爭奪的人,他骨子里是青面獠牙,殘忍血腥的野獸,饒是登頂權利頂峰,他也沒有絲毫收斂,生出君王寬廣的胸襟。
“想辦法一個也不留。”顧淺羽順從郁墨澤的意思說。
郁墨澤揚眉笑了起來,他灼灼地看著顧淺羽,“你比你祖父他們要聰明許多。”
“可惜。”郁墨澤抬手將顧淺羽的碎發挽到了耳后,他徑自把可惜后面的話補充完整了,“可惜朕的阿照不是男子,要不然把如今的鐵蹄軍交給你,朕也是放心的。”
“辜負皇上的厚望了。”顧淺羽低下頭,跟郁墨澤避開這種曖昧的距離。
自從鐵蹄軍換了主人后,戰斗水準就差了許多,要是身主是一個男兒,她頂著霍家后人的名聲,是可以聚集霍家老部的,要是身主再爭點氣,或許還能重振鐵蹄軍當年的威名。
只可惜身主是一個女子,大獻王朝還沒有女人當將軍的先例。
顧淺羽避開郁墨澤后,對方倒是也沒有繼續跟她糾纏,而是又提起了筆。
沒一會兒郁墨澤徐緩地開口,“還是你研的墨合朕心意,等四王府的事平息后,你就回朕身邊吧,到時候也是該為你們霍家平反了。”
以前身主在郁墨澤身邊的時候,她就貼身伺候郁墨澤,雖然地位不是女婢那樣卑微,但只要跟郁墨澤有關的,她一向是親力親為,兩個人相處這么多年,他們倆還是有些默契的。
“多謝皇上。”顧淺羽低聲道。
“對了,朕倒是忘記問了,你臉上的牙印是怎么糊弄過去的?”郁墨澤的調子雖然還是喜怒不明,但顧淺羽還是能從他話里聽到調侃之意。
“我說是跡部甘律咬出來的,他打算對我欲行不軌,好在王府的侍衛救了我,跡部甘律才沒有對我怎么樣。”顧淺羽隨口扯了一個謊。
“你倒是狡詐,知道來一個死無對證。”郁墨澤拿毛筆敲了一下顧淺羽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