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夫人了,您讓阮泠進門吧。”沈文秀膝蓋一軟,她又跪了下來,“阮泠不嫁過來,她只有死路一條,她乖巧聽話,肯定會事事聽夫人的話。”
沈文秀這話,讓李夫人眼前陣陣發黑,心里也跟壓著一塊石頭似的,堵的她喘息不上來。
陳阮泠要是因為其他事被趕出家門,依照李夫人的心腸出錢給她租個公館住,也不是什么問題。
可對方是要嫁進來,跟她分享丈夫,李夫人就算心再大,她也不可能開開心心的容納。
更別說這倆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坐實了關系,李夫人更加惡心了,她只覺得胃里翻騰不已。
李鴻遠對陳阮泠是有感情的,這次退婚只是因為受嚴臨所迫。
所以聽見沈文秀這些話,他的心腸忍不住又軟了起來,更無法接受陳阮泠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嫁到鄉下。
不等李夫人說什么,李鴻遠就急急開口,“她沒事吧?要是陳家不能容她,我給她買個公館,暫時先安頓下來,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說,人是最重要的。”
見李鴻遠對陳阮泠還是有感情的,沈文秀心里松了一口氣,但面上繼續哭著。
“她知道你要退婚,一時接受不了,就將自己關到了房間,還割了自己的手腕,傷口割的很深,滿地都是血,醫生說再晚一些就沒命了,現在人還沒有醒過來。”
沈文秀一臉的后怕,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李鴻遠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在哪家醫院?”
沈文秀剛要說什么,就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
顧淺羽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戎裝的男子,對方的軍鞋落地時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聲音。
顧淺羽穿了一身花開并蒂的蘇繡旗袍,走路間搖曳生姿。
雖然她僅僅只有十六歲,但五官艷麗如火,逼的人不敢直視,倒是顯出了幾分氣勢。
顧淺羽走過來后,客廳詭異的安靜了幾秒,不過很快沈文秀又開始低聲啜泣。
李夫人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聽見這些腌臜的事,所以轉頭低低對顧淺羽說,“你先回房。”
顧淺羽知道李夫人的意思,她倒是很來勁兒。
“我回房就什么也聽不見了?就不知道人家找上門,往我們家塞閨女了?”顧淺羽挑眉。
顧淺羽這話說的著實難聽,李鴻遠都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一個姑娘家說話怎么這么刻薄?”李鴻遠低聲訓斥了顧淺羽一句。
聽見李鴻遠教訓顧淺羽,一直壓著火的李夫人抬眸,她懟了一句李鴻遠。
“比不上你這個當爹的,睡了一個比女兒還小的姑娘。”李夫人氣壞了,聲音都帶著顫音。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做錯事的人是李鴻遠,他還在外人面前這么罵她女兒,饒是李夫人脾氣好,她也不愿意讓顧淺羽受這個委屈。
李夫人一點面子都不給李鴻遠,這讓他的臉頓時繃緊了,眼底一片鐵青。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人了,顧淺羽壓平嘴角的弧度,她扶住了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