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晃了晃他那臃腫的身子,分別朝著魁隗堂弟子和烈山堂弟子拱了拱手。
那群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烈山堂弟子倒是有幾個機靈的弟子把目光看向了田虎。
田虎瞥瞥眼,那幾個弟子立刻明悟,帶頭退到了一旁,分出了一條僅僅可容三人齊肩通過的小道。
朱家點點頭,一張笑臉表示自己很是滿意,隨即便晃著身子進了那條小道。
那群被圍在里面魁隗堂弟子也是有樣學樣的分出來一條小道。
朱家一邊走一邊朝著小道兩旁的弟子拱手,表示對他們讓道的感謝,完全沒有作為神農堂堂主的架子,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韓子浩身旁的位置。
韓子浩退開,“堂主。”
田虎喝道:“朱家,這便是你們神農堂的人”
他對剛才韓子浩的行為很是不爽。
朱家笑了笑,聲音圓潤,“哈哈,田虎老弟不要動怒嘛,我這便讓他給你賠罪。”
“老弟”
韓子浩應聲而動,就著手中的湛盧朝著田虎拱了手,“多有得罪,還請田虎堂主多多擔待!”
韓子浩語言雖然說著得罪,但身子卻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連腰都沒有彎一絲,直的如翠竹一般,甚至連正眼也沒給田虎一個。
田虎自然更加怒不可揭,牙一咬便要動手。
朱家一伸手便攔在韓子浩身前,手臂雖小但大紅的嚴肅面具告訴田虎,這便是最后的底線了!
“田虎老弟,既然他已經致過歉了,那此事便算了如何”
聲音輕佻,但卻絲毫容不得人反駁。
田虎冷哼一聲,將虎魄收回劍鞘,“朱家,這次便算了,如有下次,定要他好看!”
朱家重新露出那副喜臉,“那便多謝田虎老弟高抬貴手了。”
田虎的臉卻依舊是那么冷,“既然來了,那便趕緊進來吧,大哥他們已經等你多時了。”
說罷,田虎扭頭進了烈山堂。
朱家點點頭,看著田虎逐漸離開,接著扭身,并沒有如田虎所言的趕緊跟著進去。
剛剛被韓子浩所救的那人立刻湊了上來,“朱堂主,我們堂主的事……”
朱家看了那人一眼,接著抬起一只手,止住了那人,然后換成那張嚴肅的大紅臉看著堂口外的魁隗堂弟子。
“我朱家作保,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定不會讓農家成為烈山堂和蚩尤堂兩堂的農家!”
朱家身材矮小,現在更是要抬頭才能看清楚那群魁隗堂弟子的臉,看起來很是滑稽,但現在這種情況可沒人敢笑,反而一個個正著個臉,很是嚴肅。
朱家此言一出,那群弟子立刻炸開了鍋,七七八八幾個人的湊成一堆,雜亂的討論著什么。
韓子浩旁邊的那人也是眼珠亂轉,想要上去去詢問個明白,不過卻被韓子浩給攔住了。
那群魁隗堂弟子討論了足足有半刻鐘時間也沒能拿出個像樣的意見來。
朱家耐心的等待著,完全不理會田虎之前所說的“田猛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最終,那群魁隗堂弟子中走出一人,其他人則頓時安靜下來,上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走出來的那人恭恭敬敬的朝著朱家行了個拱手禮,“我們信朱堂主。”
朱家也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禮,沒有多余的話語,扭頭便進了烈山堂。
韓子浩想了想,打算進去看看情況如何,事情的大概他還是清楚的,但具體如何,他卻沒個準頭。
況且這里是烈山堂的地盤,朱家一個人進去也難免出意外。
見韓子浩欲跟上來,朱家停了下來,小聲道:“你不用跟來,便留在此地安撫這群魁隗堂的弟子,萬不可再出現意外。”
韓子浩聞言無奈的點點頭,“遵命。”
看著朱家進了烈山堂,韓子浩自行走到了烈山堂外的一棵樹下盤坐起來,恢復氣力的同時開始細細梳理起這次的事情來,完全沒有和一旁魁隗堂弟子交流的意思。
之前韓子浩便表現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剛剛又和田虎一場大戰,眾人只當是消耗過大,現在也沒人來打擾他,都各自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事情的發展。
韓子浩自然也是樂得清閑。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烈山堂堂口才開始騷動起來,韓子浩也終于站了起來。
率先出來便是朱家,而司徒萬里緊隨其后,其他堂主則不見了蹤影,似乎并沒有出來的意思。
他們的意思大概是朱家作保,這事便應由朱家來解釋。
見朱家出現,那群魁隗堂弟子立刻將烈山堂的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韓子浩輕輕一躍便到了朱家旁邊,速度之快連一旁的司徒萬里都不禁張了張嘴,更不用說那些準備攔他的烈山堂弟子了。
“堂主。”
“嗯。”朱家短短的應了一聲。
朱家只有四張臉,看不出表情如何,但一旁的司徒萬里卻是耷拉著一張臉,表情很是難看。
到了烈山堂門口,三人停了下來,朱家看著烈山堂堂門口那群魁隗堂弟子,那群魁隗堂弟子也看著朱家,雙方對視良久,無言。
那群魁隗堂弟子是在等朱家開口,而朱家則是因為無話可說!
朱家小眼轉動,那張代表著哀的藍色面具套在臉上,竟完美的詮釋了他內心的無奈。
他沒法解釋!
他很清楚此事是田猛田虎兄弟倆做了手腳,但卻又做的天衣無縫,找不出半點漏洞,人證物證俱全。
甚至俠魁田光都已經出面證明了事情的真實性。
要是他朱家再胡攪蠻纏,那便是無視俠魁的存在,那就是在和整個農家作對!
之前他也以為只要找到俠魁,便能把事情好好解釋清楚,再不濟,也絕不至于害了魁隗堂堂主的性命。
朱家也因此在魁隗堂弟子面前做了保證,可事情的發展壓根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怪田猛田虎兩兄弟出手太快,準備的也很完備,讓他猝不及防,壓根沒有半點準備。
田猛田虎不出來,也不免是存了看朱家好戲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