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上去一步,從小小的袖子中掏出一卷也同樣小小的竹簡遞了出去。
那些魁隗堂弟子見朱家不說話,也是滿臉疑惑,幾息后一個膽子稍大的漢子上去一手接過了那卷竹簡。
大漢打開竹簡,立刻便有一群人圍了上來,那竹簡太小,在只和那大漢的手掌一般大小,但內容卻是太過驚駭。
那大漢只不過看了一眼,便將其丟在了地上,滿臉怒氣的看著朱家。
其他弟子且不說識不識字,就算識字,這么快的動作也看不清什么具體的東西。
“里面是陳勝老弟的認罪狀,陳勝老弟已經承認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吳曠,內容全部由他親手所寫,書寫過程我與俠魁都在場,絕無其他人的逼迫和作假的可能,
至于酒后失德之事,人證物證俱在,已不容抵賴了。”
朱家擲地有聲,不容這群弟子有半點反駁的余地。
“那……”那大漢剛想說話,朱家便打斷道,
“至于其他事宜,田蜜會代為解釋清楚,在行刑前你們還有機會親眼見他一面,至于其他事宜,則會由田蜜代為打理。”
朱家此話一出,那群魁隗堂弟子頓時亂做一團,而朱家則邁步走向那群魁隗堂弟子。
看起來并不是打算深入解釋一下什么的,而是他準備離開了,而那群魁隗堂弟子只不過是擋了他的路罷了。
韓子浩怔了一下,也是一手持劍,全身放出一股渾厚劍意,將那群魁隗堂弟子壓的死死的。
準備上去圍住朱家的那群弟子愣了愣,也趕緊運功抵擋,同時也停止了上去的舉動。
韓子浩與司徒萬里便穩穩的跟在朱家身后,似乎那群魁隗堂弟子稍有異動便會動手。
那群魁隗堂弟子一個二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在韓子浩的威懾下不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于此同時,田蜜也扭著身子從烈山堂內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淚斑,只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罷了。
戲已經看完了,田猛他們不可能真的把所有事都丟給朱家來處理,總還是要將這堆魁隗堂弟子處理一下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朱家一路無話,一直到了烈山堂給自己安排的住宅才勃然大怒,露出他那張大紅臉。
“朱仲逆子,還有田蜜,我早就看出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吳曠和勝七老弟這次還是著了這女人的道。”
朱家小手拍在面前的案臺上,將原本穩穩當當的案臺震的都跳了一下,案臺旁邊的灰塵更是飛在空中。
司徒萬里和韓子浩是一路跟著朱家來的,此時看見朱家這般,也是早有預料。
司徒萬里摸摸胡子,上前一步勸道:“田猛田虎此處出手太快,先是共工堂,再是魁隗堂,我們已經落了下風,還是先想想該怎么辦才好。”
聽司徒萬里這般說,朱家換了一副哀愁的表情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是搖了搖頭才道:
“俠魁已經下令要將陳勝老弟處以沉塘之刑,我雖沒有見到吳曠尸身,但吳曠之死卻也是俠魁親口所言,不容置疑。
我倒是有心保他性命,可陳勝老弟更是親口承認并畫了押。我能如何真是難哦……”
朱家語氣怪異,無不充滿著為難之意,人更是不斷在案臺后走來走去,似乎在想什么辦法。
司徒萬里看著朱家走了幾圈,稍作思考道:“我看陳勝雖然是自己畫了押,但多半是因親手殺了吳曠所為,那亂倫之事他可從未承認,只道田蜜小人,依我看此事多半還有隱情。”
朱家停了下來,看了看司徒萬里,“那我們如何”
“我們不如……”司徒萬里神神秘秘的開口,但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眼睛輕輕掃了眼一旁的韓子浩。
意思不言而喻,韓子浩武功雖高,但到底剛來,是外人,況且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半點差錯!
司徒萬里的動作很小,但卻是萬萬瞞不過韓子浩的更不用提他還有那戛然而止的話了。
韓子浩是聰明人,立刻出了一步,抱拳道,“在下還有一些私事,望堂主準許先行一步。”
朱家千人千面自然不會不懂這么淺顯的道理,只是現在到底是讓韓子浩離開還是不離開比較好。
三人都保持著一個動作,仿佛時間靜止一般,良久,朱家道,“既然有事,那便去吧,夜深了,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們便回神農堂。”
朱家到底還是否定了韓子浩。
他來的太晚,太突然了,而且朱家幾乎沒有他的任何把柄,朱家能給韓子浩的,其他人也能給!
要是他真的有心歸屬,日后再好好補償也不遲,他相信以韓子浩的聰慧和氣度是不會介意這點小事的。
“多謝堂主。”韓子浩應了一聲,便告辭了,出門之時還不忘替朱家二人叫去之前守在屋外的神農堂弟子。
對韓子浩來說,朱家的信任并不重要,只要朱家還站在他這邊,羅網就不會對他動手。
況且司徒萬里要和朱家商量些什么他也一清二楚,沒必要非要在這里秀存在感。
看著韓子浩離去的身影,司徒萬里也是感慨萬千。
朱家:“司徒老弟要說些什么便說吧,現在沒人了。”
司徒萬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走上前,彎下腰湊到朱家的耳邊絮叨了幾句。
朱家的面具從藍色的哀愁臉變成了黃色的喜臉,小腦袋更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