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絕食指上出現的火苗看上去極其微弱,但是在崔絕將那塊漆黑的木頭放到火光上之時,這極其微弱的火苗卻展示出了極大的威力,輕而易舉的便將這木頭徹底點燃。
如果我所猜不錯,現在出現在崔絕食指上的火苗,正是他的心頭之火。
所謂的心頭火乃是道家中的不傳之秘,世人皆知心頭血,卻少有人知道心頭火的說法。
在民間傳說,人的身上有三盞油燈,一盞在頭頂上,另外兩盞在肩膀上,這三盞燈便是人身上的陽火,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向兩邊張望,若是在張望之時這三盞燈被吹滅了,便是被招了魂。
這樣的說法都是民間傳說,自然不足為信,不過在道家之中,人的體內確實有著所謂三昧真火的說法。
在道家中認為,人的身體便是天地間最大的寶藏,在每個人的身體中都孕有三昧真火,只不過許多人窮極一生都沒有將其發現。
而道家中的三昧真火實際上指的便是心、腎與膀胱中精氣,意在讓人們靜身凝念,儲精養氣,無為而至。
雖然這同樣是一個比較玄妙的說法,不過卻不同于之前的民間傳說,這個說法是真實存在的,在修煉有成者的手中,這三昧真火便不只是一個謠傳,而是可以具象化出現的火焰。
崔絕現在手指上所出現的火焰,如同血色一般,雖然看上去極其微弱,但是晃而不散,還可以輕易的點燃那不知名的黑色木質,依我看來正是那傳說中的心頭之火。
而這心頭之火卻并非任何一個修者都可以輕易用出,由于這三昧真火涉及到人體的奧秘,所以只有修為大成者才能將其掌控,若是修為不到便強行用出,必然會損傷到自己的根基。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處在元磁之地中的原因,不過看著崔絕現在舉重若輕的樣子,其修為遠比我想象的要高深許多。
崔絕現在這番太上忘情的狀態,自然沒有注意到我的這番深思,在這塊黑色的木頭被他手指上的火焰所點燃后,他不慌不忙的將為沈浪畫出的符咒放到了點燃的木頭之上,很快這符咒便被其點燃。
在符咒被其點燃之后,崔絕似乎放下了心,我們看著符咒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最后只留下了一絲灰燼。
崔絕細心的收起了符咒燃燒后的灰燼,然后從懷中又取出了一些我們所不清楚的材料,他將這幾者混合到了一起,如同研墨一般將其仔細研墨,這幾種材料在我們面前逐漸融到了一起。
崔絕似乎很滿意現在的進展,在這幾者徹底融合到了一起之后,他吩咐沈浪除去上衣,沈浪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從他的吩咐除去了上衣,然后用背部對著崔絕。
崔絕取出了一支毛筆,用筆頭飽蘸那研磨過后的符咒,然后用這只筆在沈浪的肩胛骨處認真的畫上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隨后,崔絕如法炮制,他用同樣的手段焚燒了另外的一張符咒,然后同樣用這只毛筆,在代替沈浪留在此處之人的身上畫上了一個相同的符號。
在這一切完成之后,崔絕如同忽然睡醒一般,他渾身一震,離開了那種太上忘情的狀態。
“諸位安心,這是正常狀態。”
恢復正常的崔絕看出了我們眼中的不安,他微微一笑之后,便及時對我們出言解釋道。
“在我將血液涂抹到玄磁石上時,便會被其轉化成剛才那般的狀態,在那樣的狀態之下,此處的天地靈氣都可以被我操控,不過等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后,這血液便會干涸,到那時這狀態便會自行消退。”
看到崔絕如今正常的樣子,我們這才放下心來,想來是因為他剛才以血液接觸玄磁石,所以便暫時的成為了這元磁之地的掌控者,由于這里象征著無極,所以才會呈現出那副太上忘情的樣子。
見到崔絕恢復了往常的狀態,剛才一直繃著不敢開口的沈浪也終于可以問出自己心中的好奇。
“崔絕,你剛才在我身上畫的是什么東西?現在還需要做什么?”
“我在你身上畫的乃是定魂符,那是陰律司傳承中極為重要的符咒,若是修為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此符的威力足以真正的逆天改命。”
崔絕見到沈浪好奇的眼神,他并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對沈浪認真的解釋道。
“剛才那塊黑色的木頭乃是玄冥木,此木性極陰,尤其適合用于隱蔽氣息,我在用此木點燃符咒之后,便配合著另外幾種陰律司秘法中所加載的材料,在你身上畫出了定魂符。”
“定魂符便是這一秘法中最為重要之物,在你二人身上的定魂符完成之時,你們便完成了暫時的命格互換,只要不接觸葷腥之物,一旬之內可保無事發生。”
聽到崔絕的解釋之后,沈浪好奇的摸著他肩膀旁被畫上的定魂符,隨后他舒展著身體,仿佛不敢置信如此重要的事情就這樣簡單的完成了。
不同于沈浪的好奇,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對命理一說有所了解,在聽到崔絕的解釋之后,我們將目光望向沈浪與代替他留在此處之人,再三打量之后,不得不贊嘆這陰律司的秘法居然是如此神奇。
在我們的觀察之中,眼前的二人此刻如同徹底互換了一般,若是不看樣貌,僅憑其他的方面進行分別,即便我與沈浪從孩提之時便已經熟識,可是如今卻極有可能會將其認錯。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再配合上薛楠手中那足以稱得上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莫說是對沈浪并不熟悉的楚江等人,即便是我們也絕對不可能徹底確認,在這二人之中到底那個才是真正的沈浪。
沈浪雖然對此一竅不通,不過從我們臉上的喜色之中,他便能夠看出崔絕剛才那番努力沒有白費,目前的進展一切順利。
于是,沈浪走到了薛楠身邊,他看著薛楠手中的箱子笑著說道。
“做戲就要做全套,楠姐,你箱子中的人皮面具是不是已經可以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