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慕筱魚亦步亦趨跟在蘇夜屁股后面。
蘇夜走的又急又快，她有點慌，怕被丟掉地小跑跟著。
兩百米。
轉角。
一家精品服裝店。
“買衣服！”
“哦！”
慕筱魚一下變得驚喜，笑瞇瞇開心極了，抑郁掃空，重新活潑起來。
錢是錢，禮物是禮物。
蘇夜面色陰沉地闖入店里，銷售立刻圍上來，熱情介紹。
根本不必介紹，他眼睛鷹隼般稅利，掃視一圈。
“這件，這件，這幾件都要。”
“還有這些，還有……”
尷尬了一下，是內衣。
“也要！”
蘇夜咬牙切齒。
銷售震驚了。
粗暴買衣服方式，倒不如說是在批發。
富二代？
腦補霸道富二代震驚灰姑娘場面。
她注意到慕筱魚打扮，十分樸素，但這姑娘沒有想象中灰姑娘緊張，被震驚之類，反而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眼睛亮晶晶。
被年輕富二代包養？
她重新腦補。
“小弟弟，這件要嗎？”
慕筱魚發出銀鈴笑聲，拎起一件白色純棉，眉飛色舞，眼眸流波。
“額……”
蘇夜氣勢一頓，心臟猛地窒息，大滴汗珠瞬間從額頭流了下來。
她怎么知道我喜歡純棉？
眼前一幕似曾相識，在海城，商豆會經常如此，她摸清蘇夜脈絡，偶爾故意引誘犯罪。
當然，換作商豆問，她會說，哥哥，喜歡嗎？
小弟弟？哥哥？
錯位！
渣男后遺癥來了。
蘇夜不自然地掩飾情緒，惱火命令道。
“放下，去換秋裝。”
慕筱魚大眼睛縮緊。
“干嘛兇，哦哦哦，別瞪我，我這就去換。”
抱起一堆衣服，慕筱魚走近試衣間……
寬大換衣間。
慕筱魚明晃晃長腿晃蕩。
自言自語安慰鞋子。
“鞋子，鞋子，對不起你了，當初我艱難時，說好咱倆共患難，我讓你答應我別開膠了，我肯定不會拋棄你……嘿嘿，我騙你的。”
走出來。
暖暖毛衣，緊身牛仔，長筒毛絨靴，形象大變樣。
她渾身散發驚人的暖意與美。
蘇夜看的發呆。
姑娘真漂亮。
“銷售小姐姐，有袋子嗎？”
“哦哦，有的。”
銷售恍然回過神，嘴里應道。
她心里贊嘆，簡單搭配，好像設計師根據慕筱魚修身裁剪似的，這種身材，不當模特可惜了。
總之，說不清楚是衣服襯托了人，還是人襯托了衣服。
火鍋店人聲鼎沸。
銅爐火鍋水汽彌漫。
手切羊肉放進沸水里燙一下，蘸著醬料，味道鮮美。
窗外，行人匆匆。
氣溫下降，十月份，天氣已經很涼，玻璃凝結霜氣。
米黃色毛衣包裹小魚。
她爽快地大快朵頤。
似乎沒心沒肺。
然而蘇夜清楚極了。
這只是表象。
慕筱魚比商豆脆弱，同時又比商豆堅強。
他心里矛盾到極點。
作為正直的男人，腳踏兩只船，偏偏兩個姑娘都很喜歡，這讓他感到焦灼。
沒錯！
有的人可以左右逢源。
有的人不行。
蘇夜情商較低。
心神不寧。
怎么辦？
為什么蕭炎這么壞！
為什么老A這么壞！
他邊和姑娘聊天邊心頭發狠，今晚狠狠追殺蕭炎一百次。
這個王八蛋。
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犯錯。
想到這，蘇夜感覺好了一點，嚴肅道：“小魚姐，回學校復讀吧！”
“別說沒錢，我給你。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老婆。”
慕筱魚搖搖腦袋，鄭重道：“還不是哦！”
“別污，聊正事。”
“小弟弟，小魚姐是不是魅力下降了。”
慕筱魚憂郁嘆氣。
“沒有……”
“那你別怕，我比你大，成年了。咱倆真發生什么，也是你去報警抓我，誘拐未成年少男。”
慕筱魚拍了拍心口。
蘇夜點點頭，又是一波負罪感來襲。
他清楚姑娘正努力討他喜歡。
“等到結婚時候！”
“我就吃掉小魚。”
“現在聊上學的事。”
慕筱魚順桿往上爬：“我們今晚結婚吧！”
蘇夜伸手拍她小腦袋，哎呦，慕筱魚哀怨嘆氣，不躲不避，用小腦袋硬扛一下。
“可是我文化成績又不好。”
蘇夜早知道她會這么說。
“喝掉它！”
掏出金色小瓶，鄭重地遞給姑娘，表情前所未有嚴肅，使慕筱魚緊張了一下。
她眨眼。
擰開了瓶塞，也沒問里面是什么，一口干掉。
苦澀。
劇烈疼痛潮水似襲來。
這是……
好痛。
五臟六腑燃燒一樣。
她臉色如雪瞬間白了下來，冷汗密密麻麻順著臉蛋往下淌。
雙拳攥緊，攤開，撐在座椅，指甲刺入硬木，斷裂。
地獄！
“有點痛呢！”
擠出一絲笑，安慰蘇夜。
蘇夜沒料到啟靈藥液這么霸道，神色充滿后悔，兩手按在姑娘手上，驚人熱力傳遞。
“小魚姐。”
“沒事，好多了，給我杯水。”
她牙縫里發出聲音。
蘇夜趕緊遞給她一杯清水。
接過水，蒼白小臉一仰，咕嘟咕嘟喝了精光，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蘇夜自責極了。
“呀，蝦滑煮老了。”
稍微恢復些，她也不問啟靈藥液，一雙布滿血絲眼睛，盯著蝦滑，先給蘇夜碗里夾了一塊。
“快吃，快吃！”
“老了就不好吃了。”
然后笑瞇瞇給自己夾了一塊，仿佛剛剛沒有身處地獄，現在沒有身處煉獄——痛！
蘇夜擔憂表情逐漸舒緩，試探道：“小魚姐，你有不一樣的感覺嗎？”
不一樣感覺？
慕筱魚呆了呆，茫然搖頭，
似乎沒有。
除了很痛。
蘇夜愕然，沒道理啊，二十擊殺點一瓶的啟靈藥液，開啟道蘊，按理說慕筱魚應該超能覺醒了。
匹夫系統出錯？
林城七中。
晚自習教室。
慕小純莫名感到一陣涼意。
然后，指尖出現一滴水珠。
她左右看了看，輕輕一吹，撲水珠飄忽到一名女生脖頸，滴落。
涼意濕潤滑過脊椎。
女生炸毛一抖，茫然回頭，不知發生了什么，教室里，大家都在安靜學習，只有窮酸打扮的慕小純正瞪著她。
“神經病！”
嘟囔一句，她重新伏在桌子上。
慕小純看了看手指，又出現一滴水珠，晶瑩剔透，與此同時，一縷微小灰塵和水珠混合在一起，她制造出一枚泥球。
歪歪斜斜泥球以隱蔽方式再次來到女生后面，從衣領跌了進去。
女生猛地站起身，小飛蟲進入衣服的毛骨悚然，不安地尖叫扭動，引起一陣喧嘩。
慕小純得意神秘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