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當了幾天盔甲，以盔甲的角度思考了一下關于我自己的存在，總覺得挺有趣的。”
小黑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絲輕笑。
以盔甲的角度，思考？
小黑的聲音很輕，輕得只有江弈星聽得清他的話。
江弈星一時間也沒搞懂小黑想說些什么。
與此同時，巨樹頂上，原本狂笑不止的周紫見到江弈星的盔甲變形，瞬間干掉自己五只部下，剩下的九只也失去了行動能力，也是呆愣住了。
“喂，那邊的阿姨，下來聊聊吧。”小黑突然朝周紫喊道。
小黑簡單的一句話，突然帶給了周紫莫大的壓力，處于本能，她想后退，她想轉身，她想逃跑。
然而在她想做出什么動作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身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纏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動彈不得。
小黑話音落畢，抬起的那只手其中一根手指動了一下。
隨后陷入恐懼的周紫便感受到周身受到了極大的拉扯力，直接向小黑和江弈星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
嘭——
周紫落在了地上，剛好落在了小黑他們的面前。
因為剛剛的戰斗，周圍的積雪早已融化、蒸騰。
小黑帶著笑意走到了周紫面前，“老阿姨，你說，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副鬼樣子的。好好地當個人不好嗎？”
周紫沒有回答，喉間發出低吼。
“小黑，你說她說人類？”江語也已經小跑到了二人的身旁，在此期間她都不敢往煙叔之前在的位置看去。
女孩的身子有些顫抖。
“怎么說，以前是吧，現在這副鬼樣子就不算是了。”小黑笑著撓了撓頭。
復制了江弈星思維的小黑，關于人類的定義和江弈星相同。
之前那些以通過手術轉化為外星生物為榮，在江弈星——也即小黑看來不屬于人類。
只不過在話說出口后，小黑頓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又或者看她自己的想法吧。”
江語和江弈星都沒有聽到小黑后面的話，前面述說周紫他們是人類的話語就給他們帶去不小的吃驚了。
“想知道為什么我能判斷出她是人類嗎？”小黑突然提高了說話的音調，“因為啊，在江弈星的記憶中，只有人類才會‘哈哈哈’的笑呢。你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哦不，是注意到了也沒什么用，那沒事了。哈哈哈。”
話音落畢，小黑笑了起來。
不過沒有笑了兩聲，卻停了下來，“只有人類才會哈哈哈的笑么？”
“你，們，都該，嘶嘶嘶死。”即便現在落入了小黑的控制，周紫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與退縮，反而愈加兇狠。
極為勉強的用帶著伏特加味的漢語跌跌撞撞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用唯一還能活動的頭部做著摻雜著怒意、不甘、哀怨的表情，緊緊盯著小黑。
“你，也不是，人，人類！”
聽到周紫這么說話，小黑聳了聳肩，隨后纏繞在周紫身上的所有細絲便開始迅速加粗，隨后互相間連接在一起變成了包裹住周紫全身的黑色薄膜。
“呀！”
一聲帶著痛苦的凄厲尖叫自黑色薄膜下傳了出來，不過僅僅持續了一瞬間，隨后在黑色薄膜包裹下的周紫的身軀肉眼可見的變小。
小黑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長長呼出，但他吸進去的空氣是冰的，呼出來的空氣也是冰的。
“你說的對，我也不是人類。”
小黑臉上笑意依舊，包裹住周紫的黑色薄膜拆解成無數絲線收入了小黑的指尖。
江弈星看著小黑的動作，也是明白了這些生物就像小黑所說，并不是什么外星生物。
而是地球上更久遠的原住民，曾經是自己的同類。
在得到這條信息后，江弈星轉念間也明白了這些生物會有如此動作的前因后果。
隨后江弈星將目光投向身旁的江語，發現后者并不在意對方究竟是不是人類，就只是這么呆呆愣愣地望向煙叔所在的方向。
殘破的軀體在那些怪物停止行動后還有大半留在了那里，因為頭顱與身軀的分離，身軀上的傷口便也不像之前那般會自行恢復，血液四散，土地上覆了一成赤色。
站在煙叔殘軀周圍的五只怪物，其中兩只還保持著撕咬煙叔的動作，剩余三只則是做出正準備朝江弈星與江語位置過來的姿勢。
皆是齜牙咧嘴，眼睛瞪得渾圓，又動彈不得。
小黑緩緩走到了殘破的煙叔面前，蹲了下來，看了看此時布滿血污的煙叔的臉，嘆了口氣。
接著環望了周圍的幾只怪物。
“真丑啊！”小黑感嘆道，“以人類的標準你們是真的丑啊。”
小黑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煙叔。”不遠處的江語突然緩緩地下了頭，臉上流下了兩行熱淚。
身為她隊長的煙叔，實際上在北方的時候就一直照顧著她。
就連剛才也是因為江語受到傷害，煙叔分神才被抓到了破綻。
“如果我當初沒有偷跑出晨曦要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都是我的錯。”江語聲音顫抖的說道。
“江語。”江弈星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蹲在怪物們身前的小黑做著思考狀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突然又露出了他平時帶著的微笑。
似乎做出了什么決定了一般。
緊接著纏繞在剩余九只怪物身上的細線也擴張將他們齊齊包裹，隨后被分解、消化。
看著對面滿臉悲傷的江弈星與江語，小黑又將小手伸了出來。
無數絲線又從指間處伸了出來，伸向了躺在地上的煙叔身上。
順著與身軀分離的脖頸出伸了進去。
“喂！你們倆，”小黑轉頭朝江弈星與江語高聲呼喊，“這個煙叔還沒有腦死亡，還有得救。”
聞言，江弈星與江語也是趕快跑到了小黑身旁，接近便一臉緊張的盯著煙叔。
“怎么沒人看我呀。”小黑突然笑了出來，“我還沒說我準備救不救呢。還是你們有辦法救回他？”
“小黑？”江語臉上出現了詫異，看向小黑的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
她早就把小黑想成了同伴，他救煙叔被江語想成了理所應當的事。
江弈星則是一臉復雜看著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