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夏故技重施,直接鎖定了caster。
利姆露那充足的魔力哪怕隔著時空,莎夏也能肆意的浪費,或者說,本來在酒吧興致沖沖看小顏色電影的她在被召喚來之后,作為外援,她顯然也有資格浪費——
然而,當偌大的鐮刀虛影再次出現,嚇得虛弱的caster連忙后退幾步,輕輕一咬牙,扭頭就朝山下漂浮著沖了出去。
由于是越過山門往下俯沖,倒是讓絲菲爾微微一愣——頭頂的虛影頃刻間煙消云散。
沒辦法,這一招什么都好,但因為是鎖定型的必殺,施法范圍即是視野范圍——一旦丟失了對方的身影,那施法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打斷。
“誒?!還在垂死掙扎嗎?”絲菲爾伸出邪魅的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角:“很好,我就喜歡這種正戲前拼命反抗的女人——”
不過,這也就是利姆露不在,如果是利姆露身為主人使用這一招,在他的絕對感知下,無論對方逃到哪里,估計都會被頃刻間鎖定,直接處以斬殺!
絲菲爾伸手一揮,鐮刀立馬橫放漂浮在面前,她纖細的雙腿抬起,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后,宛如騎著小船一般,晃晃悠悠的飛了出去。
吉爾伽美什看到這里,瞇起的猩紅雙眼微微一沉,不知道是該離開還是跟上去繼續看戲。
離開的話未免有些灰溜溜,不符合他的身份,但如果不離開……他還真怕這個瘋魅魔忽然找上他——還是那句話,吉爾伽美什雖然中二和高傲,但是他不蠢,他能看出來此時絲菲爾那把ex級別鐮刀的威力,以及如果一旦赤狐之類的失敗,全場僅剩他的情況下,會有多么的不利。
正在吉爾伽美什猶豫不決是否跟上去的時候,下面去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
這道聲音打斷了吉爾伽美什的思緒,讓他將雙手插入口袋,走向了山門往下看去——
只見絲菲爾此時正一臉茫然,歪著腦袋看著對面一位紫衣飄蕩的優雅劍客:“你要阻攔我嗎?”
“你想救她?”
“怎么會。”佐佐木小次郎輕笑一聲,撫摸著劍刃。
“在下放任數名從者進去,本是想給那只母狐貍一點顏色,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凄慘的敗退,倒也算是不錯的結果。”聞言,佐佐木小次郎優雅的舉起了劍,淡淡道:“只是……”
“閣下并非是在下放任進去的人物,那么理所當然的就是非法侵入的毛賊。”
“身為門衛,攔下可疑人物詢問一番,想必也是一大雅興吧?”
“哈?”絲菲爾一臉黑人問號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想救人就直說嘛,談雅興是不是太過分了?”
“哈哈!!在下雖然無法離開山門,只能充當門衛。”佐佐木小次郎緩緩亮出了長達兩米的太刀,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道:“但終究是那只母狐貍的客卿,用的也是她的魔力。”
“你們追殺她說實話在下并不在意,但既然經過此處,在下就應當履行職責。”
“哦呀”絲菲爾托著臉蛋,歪著腦袋靜靜的看著對方。
“嘛,好吧。”
“在紐約呆習慣了,偶爾品嘗一下日式的菜肴也算不錯呢。”絲菲爾摩擦著雙腿,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眼神。
秘技——燕歸來嗎?
當利姆露和遠坂凜發現柳洞寺一片寂靜,什么人都沒有后,立即張開了感知,就發現saber和衛宮士郎此時正在山門腳下的位置,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
利姆露拉著凜飛到那里,就看到了衛宮士郎和saber的面前,坐著一名極其虛弱,心臟處有一道徹底被利刃刺穿般,深不見底傷口的劍客——
“佐佐木小次郎?”利姆露微微一愣:“阿拉,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堅持堅持不了多久了啊。”
佐佐木小次郎虛弱的抬起眼眸,看到是利姆露后,才輕笑一聲:“那只母狐貍……得罪的人都……強的離譜啊……”
“利姆露,根據他的描述,她似乎是被你召喚來的那名女性魅魔擊傷的,你能聯系到她嗎?”saber轉過頭來,沉聲問道,她的傷口還仍然滲出血液,沒有愈合,這是因為衛宮士郎本身并不會治療魔術的原因。
利姆露先給saber釋放了一道治療術后,才饒有興趣的看向小次郎,疑惑道:“我更好奇的絲菲爾竟然沒有將你直接殺死?”
“呼,呵,那個女人。”佐佐木小次郎嘆了口氣,苦笑道:“說什么……”
一縷鮮血從佐佐木小次郎的嘴角流出,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處直接刺穿的詭鐮之刃,噗通一聲跪坐在地面之上。
“像你這樣充滿詩意的劍客,想必死亡也應該伴隨著落葉與秋風吧。”絲菲爾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將鐮刀狠狠從對方心臟的部位拔出——“在無盡的虛弱中走馬觀燈,帶著淡淡的遺憾和滿足,在這片無人可以發現的幽靜獨自死去,也是一大雅興呢……對吧?”
說完,她騎上鐮刀,打算繼續追殺caster——
“這樣嗎?”利姆露驚愕的嘖嘖了兩聲:“看來絲菲爾沒少遭到日式文化的茶毒啊……”
“喂,日式文化也不是這樣的好嗎!”利姆露身后,遠坂凜滿頭黑線的看著幾人,無奈道:“利姆露你能跟絲菲爾對上話嗎?”
從者和英靈之間如果距離不是特別遠,則可以做到依靠契約關系消耗魔力來進行呼喚和簡單的對話。
但是……
“違規召喚的英靈可無法做到這一點。”利姆露淡淡搖了搖頭,道:“不過,我知道她在哪里就是了。”
畢竟利姆露的常規感知如今都可以覆蓋方圓幾公里以內,而釋放魔力則可以做到搜索半個冬木市,實在不行來下場雨——雨虎自在術嘛。
“喲西,那我們出發吧!”凜迅速拉起利姆露的手,打算出發道:“你們不會打算真的在這里等他死了給他收尸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覺得,這里的山門還是有一個守衛比較好一點……”
“喂,你要干嘛,等一下。”凜睜大了瞳孔,就看到利姆露將手放在對方的身子,一道圣光般溫暖的光芒將眾人照射以后,佐佐木小次郎錯愕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傷口,竟然正在緩緩愈合。
“……利姆露!!!”凜無語的晃了晃利姆露手臂:“李在贛深么?!”
“如果我沒猜錯,吉爾伽美什之類的人上山之時,他并沒有阻攔,或者說,象征性的阻攔了一下吧。”利姆露淡笑道——“畢竟,如果真的攔到底的話,以他的實力,也輪不到絲菲爾來對他動手才對。”
“……呵,閣下這番話,倒是讓在下有些想要反駁的同時又有些無言以對。”
佐佐木小次郎并非忠于caster的存在,倒不如說,他和caster的相性并不好,向來灑脫的他對caster那種工于心計的存在的稱呼也向來只是母狐貍,而這也同樣說明了,caster對于佐佐木小次郎的約束性并不算好。
哪怕caster下令了小次郎阻止一切人進來,但因為沒有令咒的原因,小次郎也可以肆意的違背——這也是為什么令咒對于魔術師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存在。
如果沒有令咒的約束,就會發生從者不服從命令,甚至有可能哪個倒霉蛋直接召喚出來c媽那樣的存在,反手一個高速神言先把那個倒霉蛋給殺咯……
“無法離開山門又無法命令,所以在caster眼中,他才會被稱為一條廢狗——”利姆露輕笑著轉過身道:“而佐佐木閣下仍然站在caster的陣營中,也多半是因為忠義和所謂的職責……但如今,這份職責,也算是還上了吧?”
“而恰恰相反的反而是……我對他有恩才對。”利姆露轉過身,看向小次郎,后者嘆了口氣,抱著劍緩緩起身。
“……??”遠坂凜歪著腦袋,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不是啊,利姆露,你的部下殺了他,然后你再出來救了他,這就有恩啦?”
“凜,一碼歸一碼,絲菲爾要殺他,殺的是屬于caster手下的他,而我則是救了一名沒有了拘束的劍客,這并不矛盾不是嗎?”
“哈?!”
“哈哈,真是強詞奪理的言論,不過……對我而言,確實是這樣倒也沒錯。”佐佐木小次郎起來后,淡淡的走向山門:“忠義仁勇信,禮義廉恥孝啊……閣下還真是擅長玩弄這些,倒是跟那只母狐貍沒什么區別。”
佐佐木小次郎是典型的源于戰國時代的日本劍士,這一點從對方的言行,以及行事風格上就能看出來,剩下灑脫,向往自由——
也因此,絲菲爾才會在尊重對方的時候,在如何尊重的方式上選擇了‘給予對方最為自由的死法’,放任劍士身負重傷死去,獨自尋找葬身之地,是當時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最為常見,也是最尊重的方式。
而既然是那個時代的劍士,不管是幕府武士也好,還是流浪劍客也罷,思想還相當古板且保守,將忠義信勇放在第一位上面,利姆露深知這一點。
而如果不看立場,單純的從忠義信這幾點來看的話,那么利姆露的話并沒有錯。
忠是忠,義是義,忠你已經履行完了,那么被救了你就應該報恩,如果真要強詞奪理話,還可以加一句殺你的是絲菲爾,跟我利姆露有什么關系?
這種言論,遠坂凜只要瞟一眼saber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估計連saber都說服不了,卻偏偏能說服佐佐木小次郎……
“不過閣下啊,就算您對在下有救命之恩,但在下也終究只是一尊門衛罷了,能做的也無非就是替你把守這山門……”
“那就足夠了。”利姆露淡淡輕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些其他的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沉默了幾秒鐘,忽然輕輕一笑:“啊,這樣嗎,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閣下還請放心好了。”
“很好,那么,我們也走吧,凜。”利姆露回頭拉了下還在懵逼的凜,直接道:“說起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明天我記得還要上課……”
“誒?我們不繼續追殺caster嗎?你不擔心你得部下嗎?”
“擔心?當然擔心,畢竟絲菲爾那家伙除了寶具ex之外,自己的實力就是一個弱雞,但……正因為是弱雞,我估計她也追不上caster,更別說找到對方了。”
鐮刀這把神器雖然強大,但卻是一把主殺伐的神器,渾身上下除了魅惑殺死之人的靈魂之外沒有一點功能性的作用,而絲菲爾身為魅魔,除了可以對付比自己弱的人有特攻加成之外,對比自己強的人那可真是……連弱雞都不如。
嗯,其實利姆露對于絲菲爾一直挺嫌棄的,他一直覺得鐮刀是鐮刀,絲菲爾是絲菲爾,鐮刀可以,絲菲爾,不行。
也難怪絲菲爾罵他是渣男……
不過話說回來,利姆露倒是可以花費精力去尋找caster,但是啊……他打了個哈欠,慵懶道:“說起來凜,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今晚的目的是什么了?”
“嗯?”遠坂凜微微一愣,才想起來今晚的作戰目標只是……拯救saber?
“別想著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圣杯戰爭也是如此喲,今晚已經超階段完成目標了,適當的舒緩一下節奏吧,凜,窮寇莫追啊。”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利姆露的本質卻只是希望讓這難得的休假多幾天,能多幾天多幾天……慢節奏的生活啊,啊,多么的不容易。
凜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出于對利姆露的信任,凜還是歪著腦袋,在一片茫然之中任由利姆露決定了回家的行程,并且與衛宮士郎和saber在山腳下告別。
“利姆露。”臨分別前,saber忽然道:“你對那名劍客說的話,還真是一如既往擅長,不愧于你的魔術師身份呢。”
“哦?saber,不會事到如今,你還在記恨十年前的事情吧?”
“那倒不是。”saber沉默了一下,轉身道:“只是,工于心計的基本在于能夠迅速了解一個人的性格……或者說人心。”
“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的我能夠像你這般能夠洞察下屬的意志,是否……會有不同的結局。”
“哦?”
“也許你說的沒錯,利姆露……泯滅曾經自己拔出石中劍的事實,泯滅我當上王的歷史也許只是一種逃避……”
“難不成……”喂喂,你可別嚇我啊,saber……“你要放棄爭奪圣杯了嗎?saber?!”
聞言,saber垂下眼眸,握緊了劍刃:“并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