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岳王廟,位于陵陽縣城外。
這里一片茂林,衙門捕快仔細尋找,果然在草叢之中發現一無頭尸體。
張家員外從這無頭尸體手上,發現了獨屬于張小曼的印記,確定這尸體就是他的女兒張小曼。
張小曼的表哥,怒吼著撲向白揚:“你這狗賊,是你殺了小曼,我打死你!”
……
而與此同時,牛二卻帶人來到了陵陽縣。
其實李飛交代的是,讓牛二隨便派幾個人來即可,但是牛二還是親自來了。
對于李飛交代的任務,他是十分用心的。
牛二如今可是大人物,掌控一個縣的江湖勢力,手底下三千門徒。
這樣龐大的勢力,就算是縣令也不敢惹。
普通門徒看見牛二,是十分敬畏的,但還是有一些和牛二比較親密的,說話要隨意一些。
比如說牛二表弟楊二虎,他是牛二第一個心腹,他道:
“二哥!咱們呆在縣城不好嗎?為什么要跋山涉水跑這么遠?”
牛二看了一眼楊二虎,道:
“二虎,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你東西你都不懂。”
楊二虎不免有些不服氣,道:“二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有什么不懂?”
牛二冷哼一聲,道:
“你不懂的太多了!
就窩在那個小縣城里,當一輩子的鄉巴佬,還美滋滋覺得自己很牛。
我告訴你,縣城那個小地方不是海納派的終點。
算了,你小子鼠目寸光,懶得和你說。”
楊二虎反駁道:“二哥,我覺得你飄了。
你要知道,我們能夠在縣城扎穩腳跟,已經很不容易。
你就算是想要擴張,至少也先穩固幾年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張秀才!”
楊二虎喊朝后面了一聲,在隊伍最后面,鉆出了一個人影來,卻是張雄天。
張雄天一輩子最大夢想是出人頭地,剛開始他想科舉,想唱響金華門,可惜他沒有這個福分。
后來又想去學武,成為一個大俠,也沒有人收他。
等牛二創建了海納派,并且海納派還成為縣城第一大勢力之后,張雄天心動了。
現在張宗友和張雄天兩兄弟,都加入了海納派。
因為張雄天和李飛關系密切,所以這次來到陵陽縣,也被帶著一起出來。
“二爺!虎哥!什么事?”張雄天手中握著一把羽毛扇子,一副軍師打扮。
楊二虎怒目道:“我說張秀才,他是我哥。
你喊他二爺,喊我虎哥,不是差輩分了嗎?”
張雄天正想解釋,卻見楊二虎一揮手,道:
“行了行了!我們別扯其他的,你讀書多,你來說說,我二哥這件事是不是做得不行。”
“什么事啊?”
“我們現在才剛剛拿下縣城,就算想要擴張,也需要一定時間來消化得到的地盤。
有一句話說得好,多多積攢糧食,把院墻修得高一點,暫時別想稱王。
這是老人留下來的智慧,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楊二虎對身旁的張雄天道,他指望張雄天幫助他說服牛二。
張雄天搖動手中的羽扇,雖然沒有胡須,也做出捋胡須的動作,緩緩道:
“二哥,這里我先糾正一下,你剛剛應該是想說‘廣積糧、筑高墻、緩稱王’對吧?”
楊二虎一巴掌抽在張雄天腦袋上,把頭上的帽子都抽歪了。
“我特么讓你分析利弊,你給我摳什么字眼?”
牛二猛地一推楊二虎,一邊將張雄天拉到身旁護著,一邊道:
“你說就說,莫要動手,小心我抽你!”
張雄天和李飛關系密切,牛二自己都是小心呵護的,楊二虎竟然敢對張雄天動手,真是豈有此理。
張雄天有些受寵若驚,他從牛二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絲特別的意思。
牛二的目光,很是炙熱,灼傷了張雄天。
他渾身一麻,不住地往后縮了幾步,干笑著道:
“沒事沒事!”
張雄天忽然想起,他自從加入海納派,牛二就一直對他很特別。
剛開始他以為牛二是敬重他的學識,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一時間,張雄天心里開始打鼓。
未來在海納派,他很有可能前程似錦。
但他讀圣賢書多年,難道真的要為了前途放棄一些東西嗎?
“其實……牛二看著也不算丑,看習慣了就好!”張雄天咬著嘴唇,臉上有些羞紅,看向牛二。
牛二瞪了楊二虎一眼,正準備再安慰張雄天幾句,卻忽然發現張雄天眼神升起了絲絲迷霧。
那種眼神,牛二見識過,張家村村口趙寡婦,就曾經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他先是一怔,隨即大怒,颼一聲,一巴掌將張雄天帽子徹底抽飛。
“你特么的!”
……
朱爾旦和一個員外家的公子相對而坐。
朱爾旦道:“請述說冤情吧!”
那個員外家的公子道:“我姓楚!昨天早上和我爹發生了爭執,他就中毒身亡了。”
朱爾旦道:“你竟然敢毒殺親爹!”
“哎!我可沒說啊!狀師,你可不要瞎猜呀!
不過……我那兩個兄弟,卻是一口咬定,是我殺了我爹的。”
“有何證據?”
“證據嘛!倒是沒有!”
朱爾旦陰笑道:“那就容易了!”
但誰知楚公子道:“可是有人證!”
“誰?”
“我們家的丫鬟,她說她看見了我給我爹灌酒!”
“這下就難了!”
楚公子往桌子上“啪”一聲,甩出兩錠金子。
“也許可以脫罪!”
“不是也許!是一定得!”
“只要你能打贏這場官司,我加十倍給你!”
朱爾旦笑道:“一百倍!”
楚公子一口道:“好!”
“那你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慢慢告訴我吧!”
這里發生的一幕幕,都被廟宇中的陸判使用法術看見了。
陸判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怒道:
“我呸!你居然為了一點不義之財,就可以替殺父的逆子脫罪!
我今天要是不挖了你雙眼、勾了你的舌頭,我就不叫陸元君!”
只見陸判身形如同一團迷霧,也做出捋衣袖要動手的架勢,就要向廟宇外飛去。
但忽地,他又停住了身體,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司徒元君啊司徒元君!幸虧你升官遠去,要不然咱們倆是一起老馬失蹄,難看了!”
而廟宇里的一切,卻又被李飛的傾聽圖竊聽到。
“太奇怪了!這個陸判,對朱爾旦很氣憤,卻好像奈何不了朱爾旦一般。
這是為什么?以陸判的神通法術,難道還動手殺不了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