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事實而已。”
富瑞的臉稍微有些發紅,但作為學生會主席,他還是能夠穩定住自己的心態,不被陳柳書給帶崩。
“隨你怎么說,我反正是不相信危承煒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陳柳書一臉自信,看起來絲毫不慌。
危承煒看著陳柳書,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個自信,讓他在這么重要的會議現場如此大放厥詞。
“那你就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那你就是在說空話。”富瑞用凌厲的眼神看著陳柳書。
他篤定,陳柳書這個陌生人肯定拿不出證據,因為他提供的這些東西,都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就算危承煒自己想收集,可能都手機不全。
但是他不知道,陳柳書是干什么的。
陳柳書,前行政大隊一支隊隊長,現任超自然力量防衛部調查隊第三組組長——雖然總共也只有兩個人。
不管他在哪個崗位上,都是精英,他又何嘗想不到,證據這個東西呢?
單憑收集,他當然收集不到如此完備的證據,畢竟他又不是富瑞,這個一直想要趕走危承煒的人,但是富瑞也絕對想不到,彭林學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跳反了。
如果連一個學生的心理都吃不透,那陳柳書就白白干了這么久調查和審問的工作了,彭林學現在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確實沒辦法收集這么完備的信息,但彭林學可是有全套的照片,畢竟當初污蔑危承煒,他也是主力軍的一員。
照片、聊天記錄……這些證據只有陳柳書不想要的,沒有陳柳書要不到的。
從手中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陳柳書將它推給了李校長。
李校長看著眼前這個證人對自己這么沒禮貌,心中雖有不快,但陳柳書推過來的資料顯然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關于對照片、聊天記錄等的鑒定意見》。
陳柳書早就準備好了這份鑒定意見,只等著今天開會拿出來了。
上次和彭林學談完話之后,彭林學仍然不放心,就添加了陳柳書的聯系方式。而昨晚陳柳書在知道要開這個會之后,就通過和彭林學在手機上的交談中,得知了之前他們幾個聯手偽造證據污蔑危承煒這件事情,心里就篤定了,富瑞和何浩肯定會拿這件事情出來大書特書,以此為證要求學校開除危承煒,連夜找彭林學要了這些證據,找到了刑偵大隊鑒定科的前同事進行鑒定,準備好了這份鑒定報告。
當然,他可是下了血本才讓鑒定科的朋友大晚上的回來加班,這個朋友平時喜歡拼拼模型,陳柳書直接許諾了一套限定版的模型,上上下下得花個幾萬塊錢。
畢竟不是公事,不出點好處,別人也不好做事,更不好出一個具有證明效力的鑒定意見,這幾萬塊錢也算是花在了刀刃上。
危承煒眼睛一亮,強化后的目光看到了封面那幾個大字,略有些奇怪,看向了陳柳書。
陳柳書在桌子下面壓了壓手掌,示意危承煒不要大驚小怪。
他手上有的東西,不只是這份鑒定意見而已。
鑒定意見寫得十分詳細,畢竟是陳柳書花了幾萬塊錢才搞來的東西,對每一張照片的鑒定中,都寫出了完整的鑒定報告,并且對哪些地方經過裁剪、哪些地方用了拼圖的手法,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鑒定意見的最后,十分明確地寫道:“經鑒定,以上提供的照片和聊天記錄截圖,均經過裁剪拼接,屬于偽造產物,不具備任何證明效力。”
鑒定人和鑒定機構,也蓋著兩個大大的紅章,這份鑒定意見的效力,可比富瑞他們提供的照片大多了。
李校長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陳柳書,又看了看富瑞。
富瑞探著腦袋,急不可耐地想知道陳柳書給了什么東西給校長,突然和李校長的眼神撞在一起,嚇得他趕緊縮回到椅子上。
重重的呼吸聲從李校長的鼻子里傳出來,通過他對富瑞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至少這一次,他對富瑞并不是很滿意。
“各位班子成員也都看看這份鑒定意見。”李校長說道,“仔細看過之后再發表意見。”
鑒定意見在校領導的手中傳遞著,會議室再次恢復到安靜的狀態,空氣中只有翻頁的聲音。
這回輪到富瑞緊張了,鑒定意見?是什么鑒定意見?為什么校長剛才會給自己一個那樣的眼神?難道危承煒這邊真的有證據?
鑒定書在學校領導的手中傳過了一遍,每個領導都把自己的意見寫在了紙上,遞給了李校長。
李校長點了點頭,繼續用洪亮的聲音宣布:
“經過今天開會討論,我們確定了危承煒沒有任何的犯罪事實,對他品行不端的指責也證據不足,經學校班子的討論,我們決定對危承煒不進行開除處理。”
這段話,就像法庭宣判的法槌一般,再一次重重地敲在每一個人的心里。
危承煒松了口氣,自己總算,避免了被開除的結果。
富瑞有些發愣,坐在椅子上,一臉無法相信這個結果的樣子,明明他的證據都準備得那么完善了,為什么還是沒能成功地把危承煒趕出這個學校。
“我不相信,剛才你拿出來的東西是什么?”富瑞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富瑞,不要質疑這個結果。”李校長剛站起身準備離開,聽到了富瑞這句話,臉色有些陰沉。
“你不需要相信這個結果,也沒有資格質疑我拿出來的東西。”陳柳書的態度十分強硬,“我手中還有更多的東西,是你根本都想不到的,包括你們用來PS的照片的原圖,我相信有些人,肯定不希望我把這些原圖拿出來吧。”
富瑞無話可說,臉變得通紅,那些原圖上面的人,正是他自己!
如果這些照片被公之于眾,那身敗名裂的,就是他自己了。
但是這一切,都被李校長看在了眼里。
“哼!”
李校長冷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資料和茶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現在的他,看富瑞有些不怎么順眼。
“另外,你們做了一些齷齪事,我手上也都有證據,勸你們以后還是謹言慎行。”
陳柳書微笑著對富瑞說道。
笑里的刀子,可是一片比一片鋒利。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富瑞咬著牙,看著陳柳書問道。
“你沒資格知道。”
陳柳書敲了敲桌子,說出了這句,異常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