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法醫的尸檢結果一出來,就被技術部的黑客捕捉鎖定,消息直接上傳到杏林譚的首頁。
死者:付xx,45歲,省級名老中醫頭銜獲得者。死因:電擊,心臟驟停而死亡。發現死者的時候滿地穢物,經檢測為死者遭受電擊時失禁所產生的排泄物。目前警方正在調查附近的監控錄像,對該街區一一排查。
然后是一張張現場拍攝的死者圖片,陳冬生隨便翻看其中的一張,差點吐了出來。
“整個尸體都快燒焦了,跟電療一樣,真惡心。”艾瑞克皺了皺眉,嘴里打哆嗦。
“惡心你還把這些照片帶回來,我看你更惡心!”在一旁的楚天哮冷瞥了他一眼,剛才說的技術部黑客,就是面前的這家伙。
不知是因為喜歡湊熱鬧呢還是有人懸賞重金了的緣故,艾瑞克在這件事情上非常積極。警方的官方消息還未放出,他就黑了人家警察的系統,將信息盜竊了出來。
“對了,崔浩呢?”陳冬生問道。
“哦,他在廁所呢。”
“他還在大便嗎?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不會便秘了吧。”
“不,四十分鐘前他就出來過,只是看了這些照片反復嘔吐,又回去了。”
陳冬生無語,艾瑞克說這話的時候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等崔浩吐完,非宰了他不可。
“學弟,你不是在實習嗎?怎么今天這會兒時間了還在這里?”艾瑞克反問。
“這個嘛……老實說,我感覺不太需要我。”陳冬生尷尬地笑了笑。
事情是這樣的,打從他第一天入職以來就沒什么學生到他這里看病,不是因為現在的大學生身體都好,而是因為他診室對面的西醫科教授。
帝都中醫藥大學的校醫院一共就三個科室,中醫內科,西醫內科,西醫外科。陳冬生自然歸屬中醫內科,但是幾乎所有的生意都被對面的西醫科室搶去了。
中間陳冬生好奇地問了下從他診室路過的同學。
“這位同學!對對對!就是你!你好!”陳冬生的手恨不得拽住對方。
“哦,您,您好。”那位學生被嚇了一跳,“我是有病還是咋地,您怎么隔大老遠從診室里面出來叫住我了。”
“不不不,同學,你誤會了,我是想問一下,為什么來這里看病的學生都跑去西醫那邊了,你們不是學中醫的嗎?”
“哦,你說這個啊!”學生似乎來了興致,“說來諷刺啊!現在的中醫不景氣,分配在我們校醫院的中醫專家都是辣雞!”
“不,不是。”陳冬生的內心被狠狠扎了一箭,“同學,為什么這么說?”
“學姐學長們說的咯,當然,也有同學親自去實驗過,一個非常小的病那些專家非要開一大堆藥,好幾百塊錢呢!這誰受得了!不說了,我還要去那邊看感冒呢!”
“哦。”
陳冬生這才明白其中的緣由:大學里的學生一般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所以校醫院都只是處理臨時性的疾病,這往往是中醫相對薄弱的環節,與其花好幾百塊錢在校醫院看中醫,還不如到市中心專門的中醫院去看。
比如剛才這位學生的一個小感冒,如果看中醫,耗時又耗力。
就這樣,陳冬生的實習百無聊賴,可以說非常無聊,整天就是坐在辦公桌前玩手機,玩厭手機玩電腦,只不過這種低配置電腦只能玩玩歡樂斗地主什么的。
待在這里唯一的好處是,空間狹窄,空調暖氣十足,又沒什么進啊出的。
暖和!
關鍵是房間里還橫置著一張小床,沒事的時候陳冬生還可以睡睡懶覺。
不過這樣的日子就是混時間,混啊混啊什么也得不到。
砰砰砰!
“誰啊!?”
陳冬生剛睡著,就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
他猛地拉開門,臉上寫滿了困倦與不爽。
“抱抱抱,抱歉,吵您休息了。”一名JK制服的文靜女學生顫顫巍巍地說道。
“不,盈盈!你道什么歉!現在是醫院的工作時間,這家伙居然敢睡覺!?我就說校醫院的什么中醫專家都不是什么好貨吧!都是來混工資的!”旁邊的一名同樣JK制服的女學生厲聲呵斥,看起來很暴躁的樣子。
“哈”陳冬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你們有什么事嗎?”
“哈!?你沒長眼睛還是咋地,我同學都快不行了!”暴躁女越說越生氣,恨不得踹陳冬生一腳。
陳冬生粗略掃視了一眼這兩位女學生,重點觀察了一下兩人中間攙扶的病患。
“看她的樣子,快脫水了吧。”
陳冬生剛說完,暴躁女一腳踹到天上,辛虧文靜女拉住她,否則陳冬生的下巴都要給踢歪。
這女的一看就是練過舞蹈的。
不,準確地說,是面前的三位女學生都在練舞蹈,她們應該是藝術系的。
“腹瀉吧,多久了?”
“嗯!?”暴躁女和文靜女同時一愣,“你怎么知道?”
“別廢話,快說。”
“從中午吃完飯起就一直拉到現在,本以為沒什么大事,到對面西醫吃了些止瀉藥,可是拉得更厲害了。”
“你能不能搞快點!我同學很快就又要拉了。”文靜女剛說完,暴躁女不耐煩地補充。
“要是她再拉,我負責送她上廁所,這樣總行了吧。”
“沃日!你是變態吧!”
說話的同時,陳冬生細心地給患者把脈:“到隔壁藥房開藥,白開水沖服即可,拿著,這是處方。”
暴躁女接過處方,上面寫著:白術6克,雞內金6克。
“完了!?”兩女異口同聲問道。
“完了啊!咋了?嫌藥少了嗎?又嫌藥貴,又嫌藥少,那要我咋辦嘛!真不明白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的想法。”陳冬生唉聲嘆氣,重新趟回小床,“哦,對了,出去把門關一下。”
砰!!!
第二天,陳冬生像往常一樣來校醫院上班,可一進去,卻發現診室外排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
正當他納悶時,有人從背后敲了他一下。
“抱歉,大叔,昨天錯怪你了。”
是那個暴躁女。
“別叫我大叔,我還有三天才23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