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猛的帶領下,袁軍士氣大振,大聲吶喊著從山上沖了下來,沖破了山下的防御。
韓猛三萬步兵,奮力向前,向文丑所在方向推進,打得也是非常迅猛兇狠,擋者披靡。
夏侯淵不愿看到韓猛與文丑會合,連忙領一軍來迎戰韓猛。
韓猛親自上前找夏侯淵拼殺,夏侯淵因被文丑打下戰馬受了輕傷,又體力消耗了不少,竟被韓猛殺得險象環生,大敗而逃。
韓猛乘機殺到文丑身邊,兩人合兵一處,步騎協同,邊打邊退,終于突圍而出,向袁熙軍屯扎處撤退。
袁熙見文丑已救出韓猛,便不敢再耽擱,下令全軍往東北退往幽州。
夏侯淵想要領兵追殺,蒯越勸阻道:“夏侯將軍且慢。王嵩十五萬大軍已進駐洛陽,意圖不明。將軍需要增加魏郡的兵力,以防萬一。”
夏侯淵道:“剛剛接到張雋義來信,袁尚一支人馬已經慘敗,袁尚也被張雋義陣斬。
如今袁熙也被我們擊敗,正倉惶北逃。我軍十幾萬人隨后掩殺,張雋義將軍也正率軍趕來圍殲袁熙,若就此滅了袁熙,便可乘機追亡逐北,奪取幽州!”
蒯越道:“夏侯將軍,冀州和幽州,對曹公來說,孰輕孰重?何況我軍與張郃李典三軍加在一起,總兵力接近二十萬,有必要用這么多兵力圍攻袁熙的殘軍嗎?
我認為,將軍應該坐鎮鄴城防守魏郡,可用李典和張郃將軍的兵力圍殲袁熙并進攻幽州即可。”
夏侯淵恩慮再三,也覺得蒯越所說更為穩妥,便下令分兵給李典,讓李典領八萬人馬追擊袁熙,自己則領其你的七萬人馬及俘虜回師鄴城,以防魏郡被王嵩攻擊。
文丑與袁熙收攏人馬,各部加在一起尚有六萬人,雖損失近半,但損失的兵力以步兵為主,騎兵主力尚在。
袁熙令韓猛率二萬人馬為后隊,自己則與文丑為前軍,快速向幽州撤退。大軍撤到望都時,迎面遭遇張郃的攔截,文丑親自領著騎兵殺入張郃中軍,與張郃大軍混戰一場,最后張郃軍不敵以騎兵為主的文丑軍,被文丑軍殺得大敗而逃。但韓猛的后軍,又被李典殺得潰不成軍,損失過半,韓猛只帶著一萬余人趕來與袁熙會合。
接連兩次大戰,讓袁熙手下又損失了近兩萬人馬。袁熙所部,出征時十萬人馬,此刻只剩下四萬多兵馬。不過這剩下的四萬人馬,已經全是精銳騎兵,且張郃敗退,李典又是以步兵為主,再無人可以阻擋袁熙回到幽州。
袁熙用兩天時間趕回到范陽,與顏良會合。
此時的袁熙已經傷口惡化。將文丑,韓猛,顏良,審配等人叫到跟前,對他們道:“此番大戰,幽州已經大敗虧輸,夏侯淵和李典肯定要乘機來奪取幽州。你們有什么打算?”
顏良乘機道:“現在兵力不足,要想守著幽州,只能向王嵩借兵。”
袁熙道:“王嵩對幽州也是懷有野心的。若要借兵,應盡可能向烏桓和遼東公孫度借兵。”
文丑道:“王嵩是對幽州懷有野心,其它人就沒野心嗎?向烏桓人借兵,是要用允許他們劫掠百姓來換取的,遼東公孫度,也無時無刻不在覬覦幽州。”
袁熙默然無語。
隔了一會,又道:“我已傷重,恐有不測,若有不測,請以長子袁懷為世子。”
眾皆應諾。
當天晚上,顏良和韓莒子來找文丑道:“三公子袁尚已死,我已經是無主之人,自由之身,我與韓莒子商量好了,一起去投王嵩。之所以現在還沒走,是因為感念老主公的恩義,想要將范陽的城防交還給袁熙。你們也不用攔我,我不會帶走一兵一卒。”
文丑一驚,沒想到顏良也會有這種想法,不過,文丑馬上想到了即將到來的李典大軍,遂對顏良道:“大公子袁譚死后,我也沒有認袁熙為主公,只是稱呼袁熙為二公子。我也有投王嵩的想法。不過現在不是去投王嵩的時侯。”
文丑嘆了口氣,接著道:“李典和張郃十幾萬大軍壓境,二公子又重傷不起,如果你我都只身去投王嵩,那這幽州就變成曹操的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顏良道:“確實如此,那么,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做?”
文丑道:“二公子傷情還在惡化,我今天問過府中良醫,良醫都說無能為力了。二公子之后,幽州該交給誰?交給那個才十四歲的袁懷嗎?如果袁懷能守著幽州,那便交給他好了。
如果他守不著,豈不是送一只燙手山芋給他?匹夫何罪?懷璧其罪。袁懷不做幽州牧,還能保著性命,做了幽州牧,恐怕袁氏很快就有滅族之禍。”
顏良和韓莒子都深以為然。
幽州夾在王嵩和曹操兩大梟雄之間,非雄主而不能守也。若主動讓出幽州,袁家或者還可得以存續,若不然,恐怕以后就只能等著兵敗族滅了。
顏良和韓莒子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顏良道:“曹操殺害袁紹,奪袁紹基業,袁曹兩家已經是解不開的世仇。既使把幽州獻給曹操,曹操也不會容得下袁氏子孫。那么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三人對視一眼,會意地點了點頭。
文丑又道:“既然如此,請顏兄盡快去找魯肅,引魯肅大軍來范陽,共抗曹軍。沿途郡縣,可憑我手中令符,對魯肅大軍放行。”
顏良也是果決之人,一旦做了決定,立即便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當即準備好通關文書,連夜出發去代郡。
讓顏良想不到的是,當顏良到代郡時,他見到的不只是魯肅,還有王嵩。
王嵩帶著親衛軍一路急馳,從洛陽出發,四天之后便來到了代郡。當王嵩趕到代郡時,馬超,臧霸,華雄等人也都帶兵如期趕到了代郡,代郡之中,已經集結兵力達十二萬人。
王嵩召開軍議時,徐庶對王嵩道:“袁熙兵分二路,袁尚一路已經被張郃擊敗,張郃在擊敗了袁尚之后,必然迂回去斷袁熙后路,如此一來,袁熙便敗局已定。而且據外情局來報,李典已經率青州軍入冀州參戰。袁熙不論兵力還是軍隊的統帥能力,都與曹軍相差太遠。如無意外,袁熙將大敗虧輸,即使能安然逃回幽州,也無力防守幽州了。“
王嵩接著徐庶的話道:“袁熙已經沒有能力防守幽州,我們要保證幽州不落入曹操手中,這是底線。如果萬一袁熙戰敗身亡,我們要迅速出兵拿下幽州,即使與曹操全面開戰,也在所不惜。“
魯肅道:“錢糧軍馬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主公發布軍令,立即便可發動。不過,建議主公同時通知洛陽和河內駐軍,以及上黨壺關,也同時做好開戰準備。“
王嵩認為有理,立即派出信使,讓各地開始備戰。
就在王嵩開始緊鑼密鼓備戰的時侯,顏良來到代郡太守府求見魯肅,門衛讓顏良在門口等著,轉身向府中去報告魯肅。顏良等了片刻,使見府門大開,從府中走出二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大將軍王嵩。
顏良一見,連忙下拜道:“末將顏良,磕見大將軍!“
王嵩大步上前扶起道:“幾年不見,顏將軍別來無恙吧?我這正想著顏將軍,顏顏將軍就來了,真是說顏良,顏良就到。”
說罷,王嵩哈哈大笑,拉起顏良,向府中走去。
到了府中,顏良將幽州的情況一一告知王嵩,最后拿出通關文碟,請王嵩盡快出兵。
王嵩看著顏良道:“顏將軍乃河北名將,又對幽州非常熟悉,我想請顏將軍領三萬騎兵為先鋒,不知袁將軍是否愿意?“
顏良一聽,眼淚立即就下來了,剛來投奔第一天,便以三萬精銳騎兵相托付,這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
顏良倒地便拜道:“顏良拜見主公!愿為主公效死!“
王嵩忙扶起道:“顏將軍世之虎將,能得顏將軍相助,吾之幸也!”
于是,王嵩令顏良為先鋒,馬岱為副將,領騎兵三萬快速馳援范陽,自己則親領八萬大軍為后軍,浩浩蕩蕩向范陽而去。
就在顏良離開范陽去代郡的第二天,李典和張郃的大軍就趕到了范陽,十二萬大軍,將范陽圍了個水泄不通。而此時的袁熙,雖還清醒,但已臥床不起,全部的軍權都落到了文丑的手上。
城內只有不善守城的五萬騎兵和三千步兵。文丑只好下令騎兵轉為步兵,上城墻守城。
不過,這些騎兵從未經歷守城戰,一上了城墻就錯漏百出,李典的第一次攻城就攻上了城頭,幸得文丑和韓猛領親兵奮力拼殺,才將曹軍趕下城墻。范陽城防,岌岌可危。
文丑將韓莒子和韓猛以及各自的精兵全部趕上城頭,讓有經驗的老兵講述守城的方法和注意事項,如此一來,倒是讓城守得還算嚴謹。
張郃見強攻了三天不能破城,便與李典商議道:“我們攻打幽州,必然會引起王嵩的不滿,一旦王嵩反應過來,必來與我們爭奪幽州,因此,此戰必須速戰速決,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