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這樣說,顧安西就哦了一聲,沒有說別的了,手里還玩著那張支票。
老哥哥瞪她半天,才略略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好了好了,明天就把家產分你一半。”
聽此一言,王景川大吃一驚。
要知道王先生的財富,那是驚人得很,一半說給就給了?
倒是小奶精,笑瞇瞇的:“談錢傷感情啊,哥哥你有什么事情說一聲,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她的好聽話,王老哥哥哪里就信了,冷笑一聲:“你少給我添麻煩就是好事兒了。”
說著,就吩咐了王景川把這事情辦了,王景川應下來。
后來,顧安西先走了,王景川才說:“您這事情,要不要再想想?”
王競堯喝了口茶,淡笑了一下:“還要想什么?”
王景川便細細地分析:“您或許還會再婚,那以后的太太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老哥哥聞言,笑得風輕云淡的,把手里的茶杯給放了下來,“就是現在沒有結婚,所以才方便一些,旁人也不會說什么,要是真有了太太再把一半家私給妹妹,這像什么話,家里還不得翻天?”
“景川,再大度的女人也會不高興的,所以這事情現在辦了正好。”
王景川知道他心意已決,這時再說別的也掃興,于是就附和:“您說得是,我立即安排財務師清算一下。”
王競堯想了想,交待:“現金多一些吧,那些個古董字畫什么的,我看她也不是特別地喜歡。”
王景川點頭,立即就去辦了。
樓下,顧安西得了一半家產,心情好得要上天。
當然,她也不是白得這好處的,不但要為王競堯賣命干活,以后萬一老哥哥無二無女的,她還得給他養老送終……
她手抄在口袋里輕快地下樓,正好遇見了閔辛。
閔辛是打算過幾年就退了,所以不爭權奪利就清閑了許多,人也看著年輕了幾歲,他見著顧安西,手一攔叫住她:“心情很好的樣子?怎么,分走了王競堯的老婆本?”
顧安西睜大眼睛,倒是有些服氣了,這閔辛也是開過光的了。
她頓住,“怎么,你也有家產要分給我?”
閔辛心里暗暗地想,這真的是分到了家產的節奏,不過他也不奇怪,現在老王就她這么一個心肝寶貝,感情倒不像之前那樣,有些像是當小女兒寵了,而且明顯就比親爹還要寵愛。
這樣想想,又說:“我是要養孩子的人。”
顧安西本來是要走的,她和閔辛倒也沒有什么話要說,這時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靠在墻邊直勾勾地望著閔辛。
閔辛吃不消這樣,笑了一下:“別,我說過了我可沒有家產要分你。”
顧安西很慢地說:“唐媛得了很重的病,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閔辛一愣,面部表情一片空白,良久才點了支煙淡聲說:“怎么說起這個了。”
顧安西盯著他的眼,輕聲說:“顧明珠是你的崽吧?”
她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閔辛怪不自然的,顧安西又說:“我知道你給了唐媛支票打發了,想了結,唐媛把那張支票給我說讓我照顧顧明珠,可是我想想,最適合的人是你。”
閔辛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你知道,我和周預……”
“是,你要當爹了,但是你也是顧明珠的爹。唐媛沒了她就一個人了,倒不是我同情她多可憐,而是沒有人管她以后再混在電影圈和大佬圈里,她才20歲,想想很容易就走上邪路的,閔先生要自己的女兒也去當小三,被千人罵萬人指,有一天也會被周姐姐這樣的正室甩上一張支票讓她打胎嗎?”
閔辛干著聲音:“你這是故意為難我。”
“不是為難,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唐媛在,你可以不管她,可是唐媛不在了,你就得管她,誰讓你當年管不住自己。”顧安西淡聲開口:“再說周姐姐了,你們現在已經是這樣,她也知道顧明珠的存在,顧明珠已經20了,不是說才兩歲要抱回去讓她養,不過就是讓你盡一些責任不讓她走歪罷了。”
閔辛低頭,把一支煙抽完,才輕嘆一聲:“你說得其實挺對的。”
頓了一下,又問:“唐媛是真的……病得很重?”
顧安西的唇抿了抿,沒有出聲。
閔辛又點上一支煙,幽幽地抽著:“你讓我好好想想。”
顧安西看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回去了。
回到思園,她就去找了薄年堯。
薄年堯正在欣賞一幅畫,上上下下仔仔細細賞玩的那種,看見小崽回來了,很自然地招呼她過去,“過來幫薄爸爸看看這幅畫怎么樣。”
顧安西過去,拉起看了一會兒才說:“挺不錯的。”
“珍藏了許多年的。”薄年堯小心翼翼地放下來,細細地卷起來,又收起柜子里,這才和顧安西說話:“去了王老哥哥那里?”